第23章 出手大方

顶职制度是那个时代比较特殊的职业安排。职工退休时，由其符合政策规定条件的子女按原编制参加工作。特殊的地方还在于，不光是符合条件的职工子女顶替父母的职位参加工作，而且父母可以提前退休。

这样得知消息的人们纷纷行动，为了给子女一个铁饭碗，都选择了提前退休。妙山村就有这样的例子。鲁光林，还在读高二，中断学业，选择顶职。父母担心他读完高三的话，万一考不上大学，又不能顶职了，那就只能当农民了……农民当时在人们心中地位是最低的。如果妙山村的人能够看到妙山村后面几年的变化，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

徐家人这个时候就很纠结了。虽然徐世界还没有到退休年龄，但是如果想让徐云来顶职的话，也是可以提前退休的。问题是徐云来已经有工作了，而且工资还拿得高，已经三百元一个月了。顶父亲职的话，工资一下子少了一半。

徐云来把自己与家人的纠结告诉了鲁光景。鲁光景立即劝道：“国家取消顶职制度是对的，说明改革是逐步开展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顶职制度迟早会取消，而且我还说过，以后国营单位也不是铁饭碗。我劝你不要顶职，你父亲现在不要退休。这样，现在你们的经济收入是很可观的。如果顶职的话，你们家的收入肯定要锐减。我希望你留下来继续干，明年我给你的工资加到500元。”

徐云来听了鲁光景的话，心中基本上放弃顶职的打算了。只是这个事情还得跟父母再商量一下，争取一家人统一意见。

鲁光景还给徐云兰写信，除了谈些自己小厂的情况外，也顺便要徐云兰劝劝家人，让她哥哥放弃顶职。徐云兰作为一个名大学生，看问题眼光也是不错的，对鲁光景的意见深表赞同。于是她也向父母、哥哥建议放弃顶职。

9月28日，鲁秋菊顺利生下一个男婴，取名徐坚强。徐云来一家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徐世界也请假回来了，一是庆祝小孙子的诞生，二是就徐云来顶不顶职商量一个统一的意见来。最后还是全部同意放弃顶职。鲁光景包了一个600元大礼送给徐家，祝贺小坚强的出生。600元在那个时候算很多钱了，相当于当时一个农民家庭一年的收入了。可见鲁光景是多么大方，徐家也非常感动。这份大礼对他们放弃顶职打算起了促进作用。因为他们觉得鲁光景确实有大将风度，能做“将军”。

很快到了1988年，鲁光景的小厂办了半年多，就赚了二十多万元。这在很多人眼里，自然是发了大财。

鲁光景知道这个时候得红眼病的人比较多，所以在过年那段时间，鲁光景好好向村里人表示了一下。首先，他给村里交了一万元的“房租费”，要知道以前鲁光元才交120元。其次，鲁光景还给妙山村每家每户送了价格不菲的年货。第三，鲁光景又给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人送去100元的敬老费。第四，他还向村人放出话来，要在三年不到的时间内，让妙山村能够工作的人都有工作，村里小孩上学的费用都由他的工厂来出。这样一来，鲁光景受到了大家的称赞，一些红眼病人也只能闷在心里，说不出什么话来。总之，整个妙山村过了一个幸福年。

春节期间鲁光景也给黄荣国拜了年。既要感谢他的帮忙，又进一步加深一下感情。还了2万块钱，鲁光景本来想加点利息，黄荣国说什么也不要。鲁光景无奈，只好买了些贵重礼品，小孩的压岁钱多给了二百。黄荣国也就不再推辞。两人又好好交谈了一番，鲁光景说：“黄兄，随着这几年疯狂地捕捞，依我看近海的渔业资源越来越少了。而远海作业危险性又太高了。所以建议你把那几条渔船卖掉，跟着我一起办厂如何？”黄荣国答道：“我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不过，这要等你厂子做大了才行。”鲁光景道：“是的，我一定在最近两年内做大。”黄荣国道：“好，我等你！”

这个春节鲁光景也给徐世界拜年了，顺便见见徐云兰。虽然前两年也想来徐家拜年，但是没有理由。今年有两个理由，一是徐云来和鲁秋菊带着几个月大的孩子给鲁向中和王月花拜年时，顺便给许秋香和鲁光景拜了年。因为许秋香是媒人，鲁光景是他们的老板，徐云来小两口给拜年是应该的。而鲁光景到徐家就可以说成是回拜了。二来申城汽车空调厂是光景塑料厂的客户，鲁光景作为光景塑料厂的法人，给作为申城汽车空调厂技术科科长徐世界拜年，确实是应该的。拜年的礼物，一般都是吃的东西和一些烟酒。遇到小孩，压岁钱是免不了。徐世界的孙子徐坚强这时只有几个月大，鲁光景给了二百块钱的压岁钱。在人们还习惯于十块、二十块压岁钱的时候，鲁光景一下子把标准提高了10倍，出手之大方，令人瞠目结舌。

鲁光景这样的做法，既是他的性格使然，当然也为了让徐云兰对他“刮目相看”。这次拜年鲁光景与徐云兰之间聊天就多一些。鲁光景向徐云兰说一些自己的打算，无外乎就是表达自己的“雄心壮志”，目的就是要将徐云兰吸引住。徐云兰对鲁光景本来也是有好感的，现在在心里也确实对鲁光景佩服起来了。徐云兰当然明白鲁光景对她是有那种意思的，原先以为不太现实，现在看起来倒不是不可以了。鲁光景也知道，现在如果直接表明想法，虽然人们不会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时机也还不算成熟。因此，自己还应该继续努力。

尽管那时候一年有几十万收入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但鲁光景没有满足于现状，因为他的目标，要带领全村致富。还有个目标，就是娶心上人为妻。鲁光景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美丽善良，气质高雅，才华横溢。凭自己目前的身价还没有太大把握，所以还是要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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