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沈伟泽在茶馆最后一次见面之后,胡夷就发现沈伟泽给她的信用卡副卡被停卡了。胡雪晴心里生气,这男人真够小气的。
这张卡虽然不能提现,但是她跟姐妹们逛街的时候,她们买东西也刷胡雪晴这张卡,再让小姐妹们还现金给她。
每个月都把卡刷爆,长年累月也攒了不少钱出来。
胡雪晴现在想起来,对男人绝对不能心软。她打算就此跟沈伟泽耗下去,不扒他一层皮谁也别想好过。一晃整整30天,平静无事。
第31天,胡雪晴下午打牌一直输,心情不好。打到了快晚饭时间就不玩回了公寓。自己随便糊弄了两口吃的,在客厅看电视剧。这一个月,胡雪晴把父母走之前留下来的冻肉冻鱼基本上吃光了。
半夜2点多,公寓客厅的座机忽然铃声大作。那个座机几乎没什么人打,现在却卖力的响个不停。
胡雪晴从睡梦中被惊醒,不想去接,想着忍一忍一会儿不响了就好了。但是电话那边的人比她还有耐心,一直打一直打。
胡雪晴怒气冲冲到客厅接起电话,刚想破口大骂,但是电话那边却是自己的声音在说:“你好,我是胡雪晴,有事请留言。……你好,我是胡雪晴,有事请留言。……你好,我是胡雪晴,有事请留言。”
这是她自己手机转语音信箱时的自动答录,胡雪晴吓出一身冷汗挂了电话,拔了电话线。
昏沉睡去,似乎听见有人在敲公寓的门。不急不缓不轻不重的以一种固定的频率一直敲。
胡雪晴醒了,有些怕战战兢兢到门口问:“谁。”
没有回答,门镜里什么也没看到,楼道灯很暗。胡雪晴刚扭头离开门口,敲门声音又响起。
胡雪晴又看向门镜,却看到一个恐怖血腥的面具。
胡雪晴吓得跑回屋里摸到手机打电话报警。
半小时后,警察出警,到了屋里问了几句,让胡雪晴锁好门窗,又问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胡雪晴摇头说:“没有。”
执勤的片警说:“如果还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先去亲戚朋友家住几天,躲一躲,想一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恶作剧这种事情,过几天对方就没兴趣了。”
警察走后,胡雪晴两三个小时心惊胆战无法入睡。
窗外天蒙蒙亮的时候,胡雪晴才昏昏沉沉睡着。隐约听见手机短信响个不停,一条接一条,一下子收到四五十条短信。
胡雪晴拿起来手机点开短信都来不及看完一条,另一条短信就进来了。全部都是辱骂咒骂的短信,不堪入目。
胡雪晴气的把手机关了机。
家里又有音乐铃声响了起来,胡雪晴想昨天晚上不是拔了电话线。在客厅找了一圈才发现是楼下单元门口的门禁连着屋内的那个电话响。胡雪晴几乎没带朋友来过家里,她和沈伟泽都有门禁卡,所以自从搬进来,这个和一层通话的门禁电话几乎就没用过。胡雪晴之前甚至不知道它还能不能用。
胡雪晴鼓捣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把门禁铃声关掉。摘了电话也不管用,也没找到电池。胡雪晴气得不得了,直接把电话从墙上扯了下来,所有线都拽断,电话也不响了。
胡雪晴重建检查是否锁好了大门,虽然这是十八层,但是胡雪晴也又锁了一遍所有窗户。回到卧室,关了卧室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直忍到下午,屋子里实在没可吃的东西,胡雪晴饿得不行,壮着胆子出门去楼下便利店。
盒装的意面,沙拉,两盒小菜。吃饱了,屋子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胡雪晴还是不敢开手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剧,不知不觉睡着。
恍恍惚惚觉得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胡雪晴努力让自己醒来,就觉得有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自己被猛地拉起来。
一个陌生男人,一身黑色衣裤,戴着黑色毛线帽子,口罩,手套。把胡雪晴从沙发上拽到地上。胡雪晴大喊挣扎。
又走进来一个人,两个人分别拽住胡雪晴两个胳膊把她拖到厕所,两人出去,关上了厕所门。
胡雪晴听不见外面有什么响声,也不敢开门出去,脑子里飞速想着怎么办,手机关机了,并且不知道被自己扔在哪里。座机线也是被自己拔掉的。这个厕所没有窗户,无法呼救。
厕所门被哗的拉开。
先进来一个人,胡雪晴背靠着浴缸坐在地上,吓的一直尖叫,黑衣男子走进胡雪晴,拿起胡雪晴身后浴缸上面的花洒,打开冷水开始往胡雪晴身上浇冷水,穿着薄睡衣的胡雪晴瞬间被淋的湿透。胡雪晴睁不开眼睛,伸手乱抓,黑衣男子躲开了胡雪晴所有无力的反抗。
胡雪晴开始哭,脸上早分不出来是眼泪鼻涕还是冷水。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咳嗽,厕所里的黑衣男子把花洒扔到地上,走了。
胡雪晴在厕所许久不敢出去,冷得发抖,不知道待了多久,伸手拽下浴巾,慢慢爬出浴室。她以为是入室抢劫,但是外面整洁的如同没人来过,胡雪晴穿好衣服,在客厅沙发上找到手机,开机,报警。
胡雪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夜里2点半了。也就是自己在沙发上从下午一直睡到夜里1、2点。
昨天晚上来的就是这两个值班的片警,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没丢东西,胡雪晴身上也没受伤。除了胡雪晴手机里的骚扰短信,其他看不出来任何异常,湿漉漉的厕所什么也说明不了。
还是昨天劝她的片警说:“按照你说的,应该就是有人故意整你,赶紧找房子搬家吧。老报警找我们来也没有用,我们也不可能随时守着你这里。”
第三天,胡雪晴决定在家里叫外卖。座机线先前拔掉了,插上以后也没有声音。手机也莫名其妙的怎么都没有信号。
胡雪晴没办法,只好换衣服下楼去买食物,边走边试着拨手机,刚下楼走出楼道手机就通了,叫了外卖连忙转身上楼。
进门刚换了拖鞋,就看见客厅那个大型水族箱里十几条地图鱼和三条清道夫,一个个翻着肚皮浮上了水面。鱼缸里面的调温系统,增氧系统,净水循环系统都还在正常工作,她下楼的时候这些鱼还好好地,这么一会儿……
胡雪晴毛骨悚然,把所有房间门,立柜门都一一拉开。没有异样。胡雪晴准备好零钱,把钱压在脚垫下面。
外卖送来,胡雪晴不敢看猫眼,不敢开门,只在门内喊说:“放门口就行了,钱在脚垫下面。”
过了一会儿,反复确认门口没人。迅速开了门,拿了饭菜,迅速关门。
第四天,胡雪晴在家还是打不通电话,下楼出门到便利店买了几袋速冻饺子,方便面等食物。以最快的速度回家,煮了一袋饺子,在客厅把电视打开,坐在沙发上准备吃。
有粘粘乎乎的东西在脚底下,胡雪晴低头看着白白黄黄的黏液,还有一些白色的碎渣,看起来是打破的鸡蛋,家里并没有生鸡蛋。胡雪晴边纳闷,边站起来想去厕所拿拖把,刚站起来就从面前又落下什么黏黏糊糊的液体,胡雪晴吓了一跳,抬头看屋子的天花板上是若干碰碎的鸡蛋正在往下滴答蛋液。
胡雪晴吓得直接跑到派出所。她已经好几天没洗头了,没洗澡了,也没化妆。到了派出所说了自己的情况,民警还是劝她先搬去亲戚朋友家住。胡雪晴恼羞成怒直接在派出所大厅撒开泼。民警只好把胡雪晴带进派出所里面的小屋。
一个五十多岁的片警,端着一个大茶缸子慢条斯理的劝胡雪晴。胡雪晴一副找到组织的状态一直絮叨了三个小时。胡雪晴大摇大摆的在派出所门口小饭馆吃了饭,晃悠回家。突然觉得这样做心情不错。
第五天,胡雪晴早上起来就直奔派出所,自己还带了瓶水。一上午,不是又哭又闹就是装疯卖傻。胡雪晴正闹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就看见民警带进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是老胡。
老胡看着蓬头垢面的胡雪晴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像中年妇女一样的女人居然是自己才二十几岁的女儿。
老胡说:“回家吧。”
胡雪晴眼泪刷的下来,瞬间哭的泣不成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胡雪晴抬起头问:“你怎么来了?”
老胡把胡雪晴搂到怀里轻轻拍着胡雪晴的背:“我来带你回家啊。”
老胡带着胡雪晴从派出所回到公寓,收拾了三个行李箱的行李。还有衣服没装完,老胡又下楼去买了一个行李箱。两个人四个箱子,两个背包上了火车。
火车路过一片戈壁,有几只野驴在不远的地方闲晃。车上大部分人都睡了,靠窗户座位有几个看见了罕见的野驴拿出相机拍照。
这超然淡泊的景色让胡雪晴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行为很可笑。车速不快,照相的乘客越来越多。野驴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有一些没来得及照相的和照了不清楚的开始遗憾起来,大家都在讨论着刚才看到的野驴。
坐在胡雪晴后面的中年男人跟自己同行的人说:“你知道这野驴多值钱,前几天报纸上报道一个大货车司机撞死了一头野驴要赔偿几百万。你说说这世道,一头驴这么值钱……”
胡雪晴听到钱更加的心烦。
无人倾听的故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