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秦剑心里矛盾着:想和妻子视频说说话,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影响妻子治疗。癔症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担心,还是微信视频上了妻子:“小芬,现在感觉咋样?吃午饭了吗?”
“才吃过呢。”妻子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大半个脸,“没有什么的,就是有点咳嗽,吃了药好多了。”妻子故作轻松。
“听医生的话——听爸爸的话,按时吃药啊。”秦剑也故作轻松,“想吃水果什么的就说,我去买。”
“什么都不用——吃饭时都配有水果,你也注意安全啊,别操心我了……咳咳咳……”秦剑看不到了,只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再一会儿,林芬挂断了。
林芬每咳一声,秦剑便心疼一回。虽然隔着只有十里地,可却见不到人——好像隔着千里万里。揪心啊,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苦闷,有谁能理解呀!坐在桌子边,两眼呆滞地望着窗外,竟然不知道所长进了房间。
“秦所,上午抓过来的小偷是个惯犯呢,一审全招了,还在辖区外做了好几起案件呢。”张所长兴奋地说,“我都听同志们说了,你还真是神了,一眼就把秃子看穿了。”
“还不是前一阵子落实居家防疫,我带人弄的那一带。”秦剑说,“秃子以前在我手里处理过,外貌特点明显,就记住了。”
“说到防疫——又要有动作了,规范性小区现在都实行了严格的管控,但是像一些城中村、平房区现在是薄弱环节,要进一步弄清底子,落实好管控责任。”所长说,“我想……我和李指导碰了个头,想法还是按照原来的领导包片责任制,咱们再齐齐过一遍筛子。你看呢?”
“没意见。”秦剑爽快地答应了。
“只是……你……还是要多关心关心弟妹的。”所长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想安慰秦剑几句,可说出口的却是这。“有啥需要帮忙的吭声啊。”
“嗯!”……
秦剑领着两民警,开车走了。
联系上社区干部,对这一带重点区域逐家逐户摸排:登记身份信息、确定联系方式、明确管控责任人……
来到一栋老筒子楼——这儿马上就要拆迁了,所以基本上都是租给临时租客的,人员复杂,租客流动性也大。秦剑一行人从一楼开始,一家家地敲门,核对落实管控。遇到实在敲不开门的,社区干部手里有房主电话呢,只要租住有人,一个不漏。上到三楼,301室,敲了好一阵子,里面有人答话了:“谁呀?”
“查户口,落实防疫措施。”社区干部抢着答道。
又磨蹭了好一会儿,门打开了:是个中年男子,瘦高个,瓜子脸——脸颊上有个明显的刀疤。
“身份证?”一民警问。
刀疤脸在床头摸索了一会儿,把身份证递了过来,秦剑瞅了一眼:白宝成。脑海里迅速像放电影一样闪出画面:这不是公安部A级通缉犯吗?
秦剑不动声色地盘问着手机号码?什么时间入住?几个人住……
猛然,秦剑一个转身,大伙儿还没回过神,刀疤脸已经被秦剑反扭着双手控制住了。“铐上!”俩民警愣了一下,赶紧从腰间摸出手铐铐住刀疤脸。秦剑顺势往刀疤脸裤兜一摸,掏出来一把六四式警用手枪:乖乖,子弹已经上了膛。
接着,在床下搜出一把尺余长的砍刀,掀开卫生间天花板,半盒子弹……
刀疤脸蔫了,蹲在地上发抖,眼尖的社区干部发现:这货裤裆湿了一大片。
押回所里一核对:没错,已经通缉大半年了——犯罪嫌疑人:命案,还不止一个人命。
所长屁颠屁颠着给分局领导打电话赶紧汇报。不多会儿,分局刑警队队长带人来了,队长上来就是一句:“白宝成,你真会跑啊——好几回抓你都让你提前跑了。”回过头冲张所长叫嚷,“老张,我请你喝酒——现在不行,疫情过后,茅台酒——你别害怕,我个人掏腰包。”
“得了吧——要请客得请我们秦所,人是他抓住的。”张所长指了指秦剑。
刑警队长朝着秦剑作了一揖:“感谢秦所,不过我请客时也少不了你老张。”
玩笑归玩笑,正经事正经办。办完移交手续,队长押着刀疤脸上车走了。
张所长走到秦剑身边,用手拍了拍秦剑的肩膀,想说啥,可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只是再次用手拍了拍秦剑的肩膀,这回,是真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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