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门,张力又转头冲我说道:
张力:“把你的狗盆收拾了,吃完了就不管了?人家刘哥给你端过来吃,难不成还让老太太过来给你收拾?”
李惟一“这茬给忘了。”
我被张力说得很不好意思,赶忙把锅碗碟筷放一起,跑到厨房收拾停当,这才到隔壁屋里。
一进门就看张力跟老大爷说话:
张力:“大爷,借您的传呼机我看看,天气预报。”
老大爷望了望张力,从腰间摸出传呼机递给他。
老太太2:“哎,你这孩子起来了?”
老太太坐在炕上,看我进门就说道:
老太太2:“昨晚可吓死人了,那么大一碗酒,眼都不眨就喝了。这孩子真愣!”
李惟一“嘿嘿,老奶奶,我小名就叫二愣子。”
我往老太太边上一坐,跟她逗闷子。
老太太2:“嗐!你们这年轻人,可真是的。以后得注意了啊。”
老太太下炕,从八仙桌上拿来一盘南瓜子,放在炕几上,
老太太2:“来,尝尝这个。我去给你们弄点茶喝,好醒酒。”
李惟一“老奶奶,真是谢谢您了。”
我跟张力见老太太这么热情,赶忙道谢。
趁老太太出去的空档,我问张力道:
李惟一“看出啥眉目没?”
张力:“除了天气预报,就两条传呼信息,一个是七月份,一个是前不久,两串数字。”
张力一边摆弄传呼机,一边说道:
张力:“呼台还是咱们民航台,巧了可真是。”
李惟一“民航台费用便宜啊,也比较冷门,用户不多。”
我在传呼台工作了两年多,对这些可是门清。
等老太太把茶端上来,我又问她道:
李惟一“老奶奶,您昨天晚上那个卍字袋呢?昨晚光顾喝酒了,还没来得及看。”
老太太2:“哦,我给你拿。”
老太太脱鞋上炕,从炕柜里把卍字袋拿出来,同时手里还拎了一个塑料袋给我,
老太太2:“这是你们的吧?放在你大爷那里,也不知道拿。”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我昨天在医院开的药,当下心里就感叹,这老大爷也太尽心了,我自己的药都忘了,他还帮着带回来,寄存点不放在这里放哪里?
李惟一“哎呀,老奶奶,这是我的药。”
我看着老太太说道:
李惟一“老大爷可真是尽心,昨天租冰鞋时候放那里的,我早就忘了。”
老太太2:“你大爷其他做不好,这事还是没问题的。”
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2:“你咋还吃药啊,年纪轻轻的。”
李惟一“没事没事,一点小毛病。”
我无心跟老太太扯这个事,连忙把卍字袋打开,把苹果、香烛、口袋经书依次拿出来,
李惟一“老奶奶,每次都装这几样吗?”
老太太2:“差不多吧。”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
老太太2:“好像每次都这几样。”
张力把传呼机还给老大爷,走过来跟我一起看那卍字袋里的东西。
我拿起香烛来回看,大概两指粗,约莫二十厘米长,外面包裹着一层包装纸,上面写有“佛光普照”四个字。卍字袋里一共放有两根。
张力也拿起一根,掂在手里来晃晃,
张力:“这得有一斤吧。”
然后,他用手转转底座,居然把香烛的底座转了下来,
张力:“哟,这座还能转下来。”
我也把手里那根香烛的底座转了下来,往里面看看,
李惟一“要是把香烛弄掉一节,可以往里面装东西。”
老太太2:“嗐,你这孩子。”
老太太看着我和张力的举动,很是不解,
老太太2:“谁没事往这里头装东西啊。”
我和张力相视而笑,没有回答。
看完了卍字袋,我们便和老大爷老太太道别,出了院子,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市区走去。
外面依然飘着雪,寒风直往脖子里灌,我们两个并排走在风雪交加之中,像极了古代行走江湖的侠客。
李惟一“哎,张力,你那传呼机看出啥名堂没有?”
我低着头,双手插大衣兜里,转脸问张力道。
张力:“就两条传呼留言,还是两组数字,一组0407,一组1207,应该是取货码。”
张力紧紧大衣领子说道:
张力:“这一年下来,老大爷也就当了两回寄存点。”
张力:“我算了一下,如果按照寺庙法会的数量,一年十五六次,每次都顺带发货的话,老大爷只轮到两次,那就是得有七八个这样的寄存点吧。”
张力接着说道。
李惟一“那说明他们发货也不是完全随机的,应该是每次不重复,按一个月一次,老大爷刚好是农历六月和十二月,那就是六个寄存点了。”
我又按自己的思路算了一遍。
张力:“还是算了,这条路走不通,即便是我们找出来所有的寄存点又怎样,你还能天天蹲在那儿等着?再说,我们也就两个人啊。”
李惟一“我在想,他们是怎么选择寄存点的呢?类似于老大爷这样的点可不好找啊,又是哑巴年纪又大,还做点小买卖,有固定地点。”
我想沿着那帮人的方式,去破解这个谜题。
张力:“那可只有天知道了。不过,这样的残疾人摆摊儿,那民政局什么的是不是会有登记呢?”
张力开始顺着我的话开动脑筋,
张力:“要么是村镇政府或税务局?老大爷他好像也不会办营业执照啊。”
李惟一“如果我是黄老板那帮人,就找残联去,名义上做慈善,实际上摸清楚一些残疾人的情况,再逐个考察考察。”
我像是找到了一扇门,紧往前走两步,再转过身来,面对着张力说道:
李惟一“这样效率最高,也最隐蔽。”
张力:“那谁会去这么做呢?”
张力看着我说道。
“陈和刚!”我们两个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张力:“看来,天威工程公司得好好探一探了。”
张力:“好几块拼图,都绕不开陈和刚,也就是那个刚子!他应该是这副拼图里的一个关键人物,没了他,咱们还玩不下去了。”
李惟一“对的!就是他!”
我兴奋起来,身上也不觉得冷了,
李惟一“至于怎么探,还得从长计议。那咱们单位那边呢?你打算怎么办?”
张力:“我不是早就说了吗?要去郭登奎办公室转转,昨天就说好了的,结果被你中间插一杠子,非要找乔琳,结果弄到现在也没去成。”
张力有点埋怨我。
李惟一“哟呵!瞧你这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我一听张力有埋怨的口气,立马开始揶揄他,
李惟一“你怎么不提陈艳呢?没我去找乔琳,你能见到她?能在滑冰时候那么卿卿我我?是谁说的,人家还很不错!”
张力:“嗐,我没说陈艳不好啊。”
张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张力:“我这不是着急咱们破解谜题么。”
张力:“好好好,不管怎么说,破解谜题只不过是天生好奇心使然,我好奇,你也好奇,咱们两个有默契。”
我加重语气说道:
李惟一“但是!你可听好了。但是,乔琳对我而言,比破解谜题重要百倍,谜题可以不破解,乔琳不能不去追。”
张力:“哎,昨晚谁生离死别来着?谁发了疯一样?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啊,力也出了,钱也花了,下那么大雪,天那么冷,陪你去唱歌去。”
张力指着我说道:
张力:“你小子可长点心吧!”
李惟一“要不怎么说你是铁哥们呢!”
听张力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很感动,
李惟一“我李惟一这辈子,认定你了。”
说完,我去搂张力的肩膀。
张力见我伸手过来,连忙躲一边,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揉成团就扔了过来,
张力:“我去你大爷的吧,跟我表白呢?”
两个人像疯了一样,在漫天雪地里你追我赶,打起了雪仗。
李惟一“乔琳,我爱你!”
我跑累了,站在雪地里,双手拢成喇叭状,大声吼叫起来,
李惟一“你在哪里?我要找到你!”
张力:“李惟一,神经病!赶紧吃药!”
张力见我喊着,也把手拢成喇叭状大喊大叫。
就这样,一路上我们两个嬉笑打闹,不知疲倦,抛开烦恼,肆意撒欢,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我和他,可以自由翱翔,不用去管似水年华。
到了市区,我们两个还是分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也许就是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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