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泳池里热水腾腾,青龙感觉像是申琴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正半蹲下来用柔软的浴巾替他擦着满是伤疤的脊背。
青龙忽伸出手把浴巾拿了过来,愤怒的抛得老远,一只手已经将背后那人的脖子掐住。
“咳咳”声一阵,青龙出手的力道很大,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将那个人高举过头顶,用力地按在水里头。
远处传来申琴的尖叫声,青龙不顾自己下面只裹了一条浴巾,慌忙间攀过围栏,大步跨了过去。
申琴正被人围住,视线并不是很好,她看得出来这几个绝非庸手。
每一个的力气都大得出奇,倒让申琴陷入了困局。
斜刺里冲过来一个人,如一只大鸟落在中间,只闻得几声砰砰响,每个人胸口都被一记重拳打得不住后退。
由于个头要高出许多,这一拳并没有给他们造成致命伤,很快他们又围了上来。
申琴这才看清是青龙,关切地问,“你还撑得住吗?”
说话间,自己的武器已经亮了出来。
对方没有贸然出手,因为他们固然经受住了一招,却已经觉察对方的实力。
“没有时间做多余的纠缠,速战速决!”
青龙的建议只有这一句,因为越往后托,他们的处境更危险。
申琴之前手腕还没好全,刚才的交手更是引得她的伤处钻心的疼,这会儿要脱身,谈何容易?
青龙一咬牙,身法奇快,欺进两人之间,双拳如钻猛向其中一人的太阳穴处击出。
对方识得厉害,已出掌欲挡下青龙舍命一击。
谁料想青龙这招中途竟然换了方向,砸在对方后脑勺最脆弱的地方。
那人脑袋里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像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再看青龙,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双眼满是杀气。
一招之间便将对手击败,虽然青龙也牵动了内伤,但是气势上却已经占据上风。
青龙暗道,“如果还能撑下去,也得两败俱伤不可。”
这种当然是笨法子。
只见青龙忽背起申琴向后疾退,他没有选择再战,他并不想落入对方的圈套。
几人见伙伴倒地,更加疯子般追上前去。
青龙纵身一跳,落入泳池里,只露了头在外面。
申琴嘴里呛了几口水,拼命地咳嗽起来。
忽然间她脑袋里一丝亮光掠过,他怎么这么聪明!
在水里头的青龙摸到了一条浴巾,等申琴将水吐完,他微笑着说:“你歇着吧,全交给我吧。”
说完,浴巾已经缠住一人的脖子,青龙的身影往下沉,死命不放手。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申琴还是没有看见青龙浮上来,她忽然想哭。
也许是因为伙伴被拖到水里去,他们很是懊恼,又扑上来要捉申琴。
正在这是,青龙如一条鱼般钻了出来,趁一人疏忽,又将他也拖下水去。
如此反复,等水面浮起一个又一个肚子灌满水的对手,青龙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回顾这刚才惊险的一幕幕,申琴心有余悸。
青龙此刻正躺下来,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们这是去哪里?”
申琴在问,一对颇有灵气的双眼盯着他看。
青龙不紧不慢得说:“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我好累,记得一定要叫醒我。”
说完闭上眼睛,侧躺着,手里多了一根碧绿的发簪。
周雪菲起得很早,她本打算偷偷甩掉那几个跟屁虫,可是在拉开门的一刹那,她觉得是自作聪明。
这次是飞虎飞豹两兄弟跟在她后面,听胡先生说是要他们出去历练一下。
临行前,她看见爷爷的房间紧闭着,胡先生端坐在门外,像是在扎马步。
又是新的一周,周雪菲感觉空气都是新鲜的,尽管不久前还下了小雨。
空气中夹杂着远处花的芬芳,周雪菲已经好久没闻到这样的气息了。
这几天黄欣在电话里跟她谈的合作事宜,她没有立马回复,只是觉得好像他会赖账一样。
于是她就想到了唐小七,想到了那条短信息。
自从上次赵妍找过她,她总是想跟唐小七说明白才好。
唐小七既然有了婚约,那么就应当跟他保持距离,这样对唐小七和她都好些。
手提包里的手机正嗡嗡响,周雪菲还没出门,正好看见是赵妍打来的。
“是周小姐吗?我是赵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唐小七了。”
“哦,恭喜你。”
周雪菲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简短得回应着。
“都不知该怎么谢你呢?多亏你说有关葫芦湾的事。”
周雪菲听到这里,心里似有无数根刺在扎,一根接着一根。
“这有什么呢?明明是自己,明明是自己…”
她重复着想问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仿佛可以看到两个人影,就站在鲜花簇拥间。
周雪菲也不知电话是自己挂了还是对方挂了。
她将车钥匙递给飞豹,说“今天你来开。”
车子很平稳,飞豹的技术显然很不错,周雪菲埋着头,满腹心事。
她忽然说,“能不能去葫芦湾?”
她说得很小声,可是飞虎却听得很清楚。
“现在不能去。”
飞虎语气强硬得说道。
他就坐在周雪菲身边。
周雪菲看了他一眼,问,“那什么时候能去?”
“等那里太平后才能去。”
周雪菲知道她别无选择,要么上班,要么回家。
公司的事情都有曹经理替她打理,她实在是很无聊,整天想木头人坐在那里。
可是她心里真的像去看看,哪怕就一会儿。
折磨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她甚至有些厌烦,她努力安慰自己。
“一切都会好起来!”
赵妍在挂电话的那一刻,竟然没有感到一丝高兴。
周雪菲的反应不是她想要见到的,她觉得也许自己真的想多了。
她想起了那个让她难忘的晚上。
她下的药足够唐小七将一整晚发生的一切都忘记。
赵妍还记得他强劲的肌肉,满是伤疤的有力双臂,那令她血脉喷张的嘶吼,还有难以忘怀的温柔。
事后得知他竟然是自己第一个男人,而自己也是对方第一个女人时,她觉得受再多的委屈都不算什么。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回忆这段经历,直到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时,就跑到浴室里将自己置身于清凉的浴霸下。
她越是想压抑,反而是适得其反。
于是她屈膝跪地,抱头痛哭。
她甚至有时还冲进雨里,即使被绊倒她也要扑倒在地,手指凭模糊的意识想抓住什么。
她后来发现她抓住的要么是泥巴,要么是一把烂草。
徐敬的车提前二十分钟抵达了目的地。
四下灰蒙蒙一片,除了野狗的乱吠,仿佛走进了坟地。
庸虎的猜疑显然是多余的,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徐敬的一百多弟兄全部就位,只等他分配任务。
青一色的西装和皮鞋。
徐敬的要求很简单,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穿着一定要有仪式感。
如果服饰不统一,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他觉得自己的主意相当不错。
每个人都配备了最新款的0.4口径的雷诺自动步枪和锋利无比的瑞尔莱匕首。
当然这只是其中用得最多的两种。
“听我口令,所有人现在分成五组,分批次前进,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后撤,否则我会用我的枪在他脑袋上打出拳头般大小的洞。”
没有撤退可言,他要的就是不畏死的勇士。
徐敬随自己的所有兄弟踏进村落,脚步很慢,他的眼睛时刻盯着地面。
而庸虎却提防着从上方的奇袭,两人分别领着两个分队。
第五对原地待命,一刻也不能动。
徐敬给他们的指示只有一条:“就算是要撒尿,也要等打完再撒。”
白色的泥瓦房上忽传来几声轻响,一个人抬头冲着声源处一顿扫射。
等那东西落地却是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徐敬走上来就是几个耳刮子,将开枪的人打蒙了。
“蠢货!看出是什么了吗?”
一顿狂吼,也发泄不了他心中的愤怒。
因为他知道,只要是枪声一响,青龙他们就会有所察觉。
所以他又下了一个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往前,只要不是徐敬出口,他们绝对不会动。
离村落中间的塔楼越来越近。
那里早已废置,锅炉房的痕迹还在,楼塔也只剩两层。
庸虎忽然闻到一股酸味,好像是从墙角处散发出来的,又好像是从断了的楼塔那边飘过来的。
徐敬没有喊停,所以他们都继续往前走,脚下踩着干燥的稻草。
不远处一间房子里,火光只是扑的一闪,好似鬼火一般。
庸虎口鼻间呼吸到的腐酸气更浓了,他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就在这是前面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
“轰轰轰!”
徐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大的响声。
只见他的兄弟四处奔逃,凄厉的惨叫声,一片又一片。
“虎兄弟,你在哪里?”
庸虎只听到徐敬的呼喊,哪里看得见人影?
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火竟将他们团团围住,这还不算完,半空中不断有碎裂的砖瓦落下。
庸虎只听得“哎哟”声不绝于耳,哪里还辨得清东南西北?
徐敬闭上眼睛,寻声而去,也不敢走快,边走边喊庸虎的名字。
“庸虎,庸虎,你在哪里?”
虽然他嘴唇干裂,喉咙里也呛了些烟灰,但还能撑住。
只听得庸虎回答:“敬哥,我在这儿!”声音微弱,渐渐听不清了,
好不容易找到庸虎,一探鼻息,庸虎已经昏了过去。
徐敬朝天空开了三枪,双膝无力得跌倒,两眼一抹黑,再也支撑不住了。
驻守的那一对人听得枪声,立马朝这边赶。
因为这是徐敬的求救信号。
火势渐熄,等他们找到徐敬跟庸虎时,赶紧背上快速撤退。
“嘀嗒嘀嗒”声渐远,村落的尽头处亮起了一盏灯,一个浑厚的声音响彻云霄。
“真他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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