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飞豹两兄弟低垂着头,苗烧天尽管败去,他们两人的伤也并不算很重。
胡先生注视着黄欣他们渐行渐远,转身对飞虎说,“此人的大开牌手很是了得,你们以后都当心点,不可恋战。”
“可是…”飞豹很不服气正想说,却被胡先生截住。
“没有可是!他们的目的很纯粹,你们的任务却更艰巨,这其间的分量孰轻孰重,希望能明白。”
胡先生希望他们能记住这些,虽然言厉句重,却让他们认清当下。
苗烧天的身手固然不凡,他们在胡先生的指点下却能强撑数十招之多,倒让胡先生很是欣慰。
“我传你们的本事,你们若能全心钻习,有朝一日必定能轻而易举将他击败。”
飞虎飞豹齐身说,“定不负您的期望!”
楼上的周雪菲此时已经沉入甜甜的梦乡,她并未看见楼下发生些什么事,手机里却多了一条讯息。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周雪菲的床头,虽然并不刺眼,却让她的眼睛很不舒服。
她习惯性地翻看手机,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留言短信里有一条昨天夜里发出的讯息。
“你还好吗?不用担心我,也别跟人说我跟你联络过。”
是唐小七发来的讯息,看得她忽然不知应该是大哭还是该大笑。
这么多天了。
天啦,他竟然问我好不好?
有没有弄错,唐唐周大小姐自然是过得惬意。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暖人心脾的问候。
看来他也不是个木头。
周雪菲很想发信息问问他,这几天自家周边那些虎头虎脑的人是做什么的,还有经常进出爷爷房间的胡先生又是什么人。
她忍住了,她本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尤其是对她来说并不讨厌的人。
黄欣就很让她生气,最近来这里的次数相对来说比较多,总是被她拒之门外。
吃过早饭,时间并不晚,周雪菲依旧驾着车去公司上班,更何况今天是周一,例行会议总是要参加的。
跟她同乘的人每天都会换一批,她从来没有见过相同的面孔,这已经是第三周了。
周雪菲并不想跟他们说一句话,用她的话说就是讨厌的跟屁虫。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人会是唐小七安排负责保护她不受任何意外的有利保障。
黄欣手底下并不是只有苗烧天一个能手,这次不想被突如其来的陌生人重伤,他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苗烧天,这不亲自上门又是送水果又是替他请了个家政。
苗烧天的伤表面上不重,但是只要是行家哪里会看不出来,内里的筋骨少说也受损,哪有那么容易好。
苗烧天深知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他哪里只是躺三五天的事。
更是生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感。
“老苗,你先养着。这是我给你请的阿嫂,以前是护士,希望能帮到你。”
黄欣的话让苗烧天很是感动,若是换做别人,他那里会如此对待?
“说实话,周家这丫头…”
黄欣抢了话头,说,“我也知道,不说那两个年轻人,光是那个伤你的人,我也就死心了。”
“她周雪菲眼界高,如今又有诸多护卫在旁,我哪里还有机会。”
苗烧天听在耳里浑不是滋味,他黄总从来就不缺女人,干嘛非得在一颗树上吊死?
“天涯何处无芳草,您听我一句话,黄家家大业大,您还愁找不到好女人?”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如今这世道,真心的少,图我家产业的倒不少。”
黄欣说的是真心话,他也不是傻子,之前认识的不乏此类。
苗烧天有点想哭,“咱们大老粗一个,找娘么们儿,就得看顺眼,我虽比你长几岁,可是还不是光棍一条。”
“周家丫头能在商界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是有些手段,这样能内能外的女人,恐怕只有许家算是门当户对了。”
黄欣一听这话,有些颓丧得说:“许佳因那小子是比我有钱有能力,那还不是靠他爸许建国嘛。”
苗烧天觉得自己说话没把风,忙道“算啦,您早些回去,我谢谢您能来看望我。”
黄欣直摇头,从包里数出一扎钱递给苗烧天,“别嫌少,你这些天只管养着,有事我还得求帮忙。”
见黄欣和他的助手走后,苗烧天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想到自己还未成家,心里很不好受。
男人成家立业是迟早的是,他本就是个大老粗,看淡了也就释怀了。
庸虎可不这样想。
医院的病房里,庸虎额头缠着一圈圈纱布条,浑身上下只有些轻伤,他以前受过的伤都比这次要重得多。
不让他出院是徐敬的意思。
徐敬就坐在他的病床边,当然还有一些是朝阙门的弟兄。
这是一间独立病房,洁白的被单和枕头让庸虎很不自在。
虽然还有一台电视机,他却很少打开来看。
由于手机丢了,他只能通过电视机里的新闻了解那天的情况。
现在电视机已经关了,徐敬觉得最可靠的是庸虎自己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他并不知道庸虎当时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近几天新闻我有看过,结合当时的情形,我受伤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没有任何印象。”
庸虎多多少少是有些残缺的记忆,但是真正让他说全面,却不是那么容易。
“这么说是有人蓄意了?”
徐敬大胆得猜测,让庸虎深有同感。
那个骑摩托的很有可能引诱他进去早已设计好的危局里。
每一分每一秒都丝毫错不得。
早一点,庸虎的司机可以踩下刹车迅速将车停下来。
晚一点,便错过了最佳的碰撞时机。
从事后的视频里分明可以看到是一辆卡车在撞飞庸虎他们之后,理智的司机虽然及时阻止车子向前的滑行,却还是没能料到地面早有人动了手脚。
甚至卡车的轮胎也被钉了几颗足以让别侧翻,好做出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的假象。
真是高明的手段!
徐敬综合一下,发出这样的感慨。
如果这些都是真相,那么设计这个“局”的人,的确很不简单。
庸虎以前也曾遇到各式各样的对手,也只有这一次让他身在“局”中,却连一点将事态控制到最少伤亡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连小邓他们都在这个“局”里。
一念及此,每个人心里头都出现一个人的名字。
青龙。
只有他有这样缜密的思路,才能设计出如此让人费解的计划。
徐敬的手心满是汗水,这难道是警示?
青龙想借此让他们胆寒?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整个过程里,庸虎都像是一条被无形的大网框住的鱼,对方连让他生出挣扎的念头都不给。
过程当然要比徐敬和庸虎分析的情形远要复杂得多,其中的诸多细节更是让人细思极恐。
庸虎知道自己本应该命丧其中的,既然连这样精密的计划都能确保他能活下来,就足以证明只要稍微改动某一处,庸虎可能已经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
他甚至自己能活下来,并不是运气好,也不是他很有本事,而是对方根本不屑让他死。
这跟侮辱有什么区别?
庸虎紧咬下唇,咬出了血,似要冒火的眼睛里竟然是那样不甘。
他的手掌落下处,竟被他扯破一个大洞,徐敬许久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静静地对视着,默默决定着,这一次过后,必将百倍奉还。
青龙躺在一条船上,微弱的灯光从上边撒下来,一阵阵腐臭味远远地飘过来。
他什么也看不见,就像躺在一个大箱子里,只感觉船缓缓地前行。
好在很是平稳,他才没有呕吐的感觉。
申琴摇桨的手法还是不太熟练,是不是偷偷地看船仓里的青龙。
如果她没有听青龙的话,一定不会轻易逃脱庸虎的追踪。
“你有没有闻到下水道般的味道?”
青龙探出头来,很不好意思地问。
这几天他的伤没有之前疼了,却没少跟申琴开玩笑。
申琴停下来,趴在船边拼命呕吐着,眼泪差点流出来。
青龙见她这般模样,不忍心再刺激她,却说:“庸虎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不过他一向自视甚高,觉得我们一定会有陆路,却不曾想过还有水路。”
申琴直到没有东西可以吐了,才回头说道,“换了是我,打死也不会想到你竟然还有后手。”
“每个人都有落难的时候,只给自己留一条路的人,通常没有退路。”
青龙将手当枕头,闭上眼睛说着。
“你是说,他们能想出的路都是死路?”
申琴很不以为意,在她看来,庸虎不是个笨人。
“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把自己想象得比对手厉害。其实,他们所有的想法通常都在对手的算计里。”
青龙知道申琴不会同意他的看法,他还是要说出来。
“难道你还能让他以为你根本没有逃多远,让他派出手下四处寻找,这样难道不是给了对方机会?”
申琴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改口说,“我甚至有点替他担心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追踪者任何蛛丝马迹。如果有,那一定也是个让人往里钻的陷阱。”
申琴在跟青龙的交谈中,隐约察觉到一丝恐怖的气息。
看青龙淡淡的语气,更是对想到的那一点深信不疑。
只听青龙道,“我的确没有给过追踪者任何的机会,可是总有些自以为是的人偏偏要往里头钻,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显得很无奈,好像这并非他的本意。
船继续前行,直到可以看见玉盘般的月亮,申琴才送了口气。
从船仓里拿出些吃的,并不是很油腻,她吃得很慢,胃里空空如也。
一道瘦弱狭长的身影在月光下闪现,青龙抿嘴而笑。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追上了我们!”
青龙的声音响起,那个影子渐渐明朗,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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