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空拿着写好的对联回到家里,放下背篼抱出小郎碧,小心放在床上,放下蚊帐,熟睡的小郎碧并没有被郎空吵醒。
出了卧房拿出剪刀开始剪对联,剪好后拿出灰尘慢慢的浆糊。
在对联上涂了一层浆糊,撕下泛黄、破旧的老对联,换上今年的对联,贴好对联后开始‘打扬尘’,除旧迎新。
郎空头戴草帽,拿着竹扫把打扫。
先把房子外面的蜘蛛网扫了一遍,进了堂屋、灶房开始扫灰尘、蜘蛛网,忙前忙后半个多钟头终于扫完了,扫完了屋子又开始扫院子和后院的牲畜圈。
郎空拿着扫把还没出门,小郎碧突然哭了,郎空急急忙忙跑进卧房抱起小郎碧,一边安哄,一边看是不是有流尿或者流屎了。
“幺儿咯,你清早八神又流屎,硬是点都不松力哟。”脱下脏了的尿片,还好火塘里提壶还烧着热水,打来热水给小郎碧洗屁股,洗干净后换了一条尿片。
换好尿片后,天蒙蒙亮,郎空开始热羊奶,顺带给自己准备早饭,虽然郎空还不怎么饿,但一次性解决倒也省了些功夫。
吃过早饭,又背起小郎碧的背篼,开始打扫院子“刷刷刷”扫把头竹枝扫过泥地,刮起粒粒尘土和落叶,扫完院子又到后院扫牲畜圈。
打开鸡笼,唯一的一只母鸡‘咕咕咕’迈开步子慢悠悠走出笼子,拿起鸡笼,倒出发霉的干草,换了一堆干草。
收拾完鸡笼,打开羊圈的门,将母羊和小羊赶出去,耙子勾起干草摞成一堆,又清理了羊粪,不得不说一粒粒的羊粪实在不好扫,耙子也不好用。
将羊赶回羊圈后,郎空打水洗衣服,一月的天冷得很,冷水洗衣服手绝对会长冻包,又痒又烫,还不能抓,抓破了化成冰口就遭了。
提壶还剩下半提壶热水,倒在大木盆里,掺了些冷水,开始洗衣服,郎空的衣服倒是不多,主要是小郎碧的尿片居多,一共有五张要洗的尿片。
尿片都是些旧衣服裁剪下来,颜色、大小都有所不同。
皂角倒进盆里,双手反复揉搓,起了泡沫后用木棒不断敲打,敲一会换一个面,‘邦邦邦’的声音传出老远,估计大半个石庄都能听见,但背篼里的小郎碧睡得还很安稳。
四个多月大的小郎碧已经长大了不少,比之前邹巴巴的样子好看多了,郎空每天放松的时候就放下背篼,看看小郎碧睡觉。
和李英真像啊!小郎碧的小手捏得紧紧的,小嘴巴微微嘟起,淡黑色的眉毛,双眼皮大眼睛,眼睛最像李英,李英也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洗完衣服后,郎空拧了拧水,拿起小郎碧的五张尿片进了屋,这个天等尿片自己干估计得要三四天,不过照小郎碧的使用速度,赶不上,只能用火烤干了。
往火塘里加了几根木头,吹火筒吹了吹,等火烧起来,手摊开一张尿片,靠近火堆,慢慢烤干。
橘红色的火光明灭不定,火光下郎空的脸显得有些苍老,手上满是老茧。
这种老不是饱经风霜的沉淀,更像是遭受打击后的后遗症,郎空不是的翻转尿片,保证两面都能受热。
时间一点点过去,郎空前前后后添了三次柴,等到五张尿片全部烤干太阳都要下山了。
郎空匆匆忙忙收好烤干的尿片,又要开始准备小郎碧的羊奶了和晚饭了。
吃过晚饭,郎空背着小郎碧,坐在火塘旁,火塘里烧着热水,点起煤油灯开始缝衣服,郎空的衣服都有些大大小小的补丁,郎空摸着衣服上的补丁,这些都是李英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现在人不在了,但每每想到这个家,郎空都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李英,忘记哪有那么容易啊!
郎空穿好针,带上底针,开始缝衣服,蓝布衣服袖口已经破了一条口子,针慢慢穿过袖口两边,黑线一拉,袖口渐渐合拢,但有些地方线深了,有的地方浅了,整个袖口平白小了一圈。
郎空脱下外衣,试了试才缝好的袖口,手要缩一缩才能穿过去,有点紧,算了,能穿就行了,讲究那么多干嘛。
穿好衣服继续缝,还有好几件要补,突然背篼里的小郎碧“哇哇哇”哭了起来,郎空立刻放下衣服,抱起背篼里的小郎碧,一边安哄一边脱下尿片。
果不其然小郎碧又流屎了,“你硬是凶得很啊,晚上还要来一回。”郎空很是无奈,但还是脱下脏了的尿片,拿来大木盆,倒了热水,试好了水温。
将小郎碧放进木盆,为她洗屁股,洗干净屁股,擦干后换了一条尿片,郎空抱起小郎碧继续安哄,一边在堂屋里踱步,一边唱歌谣安哄,“幺儿乖,幺儿乖,莫哭,莫哭。”
好一会儿,小郎碧终于停止了哭泣,郎空小心把小郎碧放进背篼,慢慢背起背篼,坐在火塘旁继续补衣服,大概一个小时后郎空终于补完了衣服。
倒了热水,简单洗了把脸,烫了烫脚,灭了火塘的火,提着煤油灯进了卧房,抱起小郎碧慢慢放到床上,吹了煤油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郎空早早起了床,抱起还在熟睡的小郎碧放下背篼了,盖好被褥。
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郎空取下火塘上的腊肉,烧火烧热水洗腊肉,腊肉是去年剩下的一小节,虽然不太多但炒一盘还是够了。
菜刀刮去腊肉表面的油垢和灰尘,漏出黄澄澄的表皮,洗好的腊肉放进提壶在火塘上慢慢煮。
又从灶台旁边的咸菜坛子里抓了些面辣椒、酸咸菜,可以炒个面辣椒炒腊肉,酸咸菜豆腐,炒洋芋片。
郎空一边计划着中午的饭菜一边忙活着,“哇哇哇”背篼里的小郎碧醒了,郎空抱出小郎碧撕尿,撕完尿放回背篼,既然小郎碧醒了那就要喝奶了。
郎空又去后院接了羊奶,热开了后放在一旁凉着,温温的时候才喂给小郎碧,喂完小郎碧后又开始安哄,睡着后重新放回背篼里,继续准备中午的菜,豆腐要推啊!
从屋里舀了一大碗黄豆,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木盆,这是今年才收的黄豆,还没干透,把豆子撒在石磨上开始磨豆子,一边浇水一边推磨,淡黄色的‘豆浆’缓缓流进木盆。
差不多大半个小时才磨完豆子,郎空擦了擦汗,端起磨好豆浆进了屋,现在要过滤豆浆,找来一张白帕子,十字的磨具,支在火塘旁,开始推豆腐。
上面倒入豆浆一边摇动磨具过滤豆浆,过滤好的豆浆少了些白泡子,颜色接近乳白色,就像羊奶一般。
过滤好的豆浆倒入锅中开始熬煮,盖好锅盖,郎空坐在灶堂前加柴、吹火,“咕咕咕”锅里开始沸腾,锅盖一次次被顶起来。
揭开锅盖,郎空拿起锅铲不断搅拌,慢慢的一些絮状物开始浮现在锅中,退了些柴出来,继续搅拌锅中,絮状物越来越多,郎空拿来一个埽箕,慢慢放入锅中,双手一点点下压,豆腐渐渐成型。
装好豆腐后,涮了涮锅,继续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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