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农村的眼光,李文斯确实是一位“三好青年”,有点才华、勤劳肯干、孝敬双亲。
结婚前,李文斯每天清早穿着一条纯棉运动衫裤,背着一把长长的锄头,迎着清晨的每一缕阳光,前往村前山坡的自留地里修理地球。露水还在阳光下折射着斑澜的小山世界,光几锄头下去,身体慢慢热了起来。吐一把唾沫把手心,李文斯挥舞锄头更加有力、更有节奏,那熟练程度仿佛是在表演杂技。
半个小时后,李文斯脱了身上的那件单衣,光着板子挥舞得更加起劲,豆大的汗珠一个一个地往外冒。于是,他解下捆在腰间的那张旧澡帕,在肥厚的脸上擦了几把汗,再回头看一看自己的战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二十出头,但李文斯已经继承了父亲的“优良传统”,腰间一张澡帕,出工时带一点自己切的烟丝,要是做事累了,把锄头往土里一挖,一pigu坐下去,卷一个喇叭筒,巴答巴答地抽了起来。一串串烟圈在头上萦绕,分不清是烟还是雾。像往常一样,当瞎婶婶从村口叫上几声,光便欢快地扛起锄头往家的方向赶。
晚上,李文斯会到村里的大秀才家中交流。
在一个稍微有点热的夏夜,村里刚接了电,还没什么电器,家家户户也点上了白炽灯,条件好的15瓦,条件差的家里点个5瓦,顶多25瓦。家里没电视,也没冰箱,辛苦一天的老百姓早早地洗澡,大家在自家门前围坐着谈白,昏暗的灯光下,大人一边讲话一边摇着蒲扇,一来驱蚊、二来纳凉,还时不是用力拍自己,打走吸血的长嘴蚊子。
村民们白天辛苦了,坐着坐着就打起了瞌睡,于是,纷纷随手拿起小凳子回家到床上睡觉。当村里本就不多的电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时,李文斯带着他的随身小跟班,凭着稀稀拉拉的星光摸到了刚考上中专的辉的家。正好,辉还在看书,放下手头的书,热情地把这位好学的农村青年,很自然、很客气地迎进了家。
在辉狭小的书房里,昏暗的灯光下,李文斯自然是要文绉绉地谦让一番,然后讨论一些知识上事情。两个年轻人谈得很来,无非是对一些新事物的见解,也流露出对辉的羡慕与钦佩。夜很晚了,李文斯从辉那里借走了一本书。
到达南方,虽然每日劳作很辛苦,但李文斯还是以写信的方式来表达情感。
“父亲、母亲,见字如面,儿子在外一切都好,切勿挂念。父亲年纪大了,母亲眼睛不方便,家里除了父亲养牛,母亲就不要养鸭子什么的了,怕母亲不小心踩到村前的小溪里。孩子此次出来,见了大世面,南方这边的马路好宽,有钱的老板都开着四个轮子的车,天睛不晒、落雨不淋,好方便。
大姐二姐他们在厂子里做事,工钱蛮高的,此次出来,得到了他们的照应,还有外孙女他们,抓收入也蛮很的,每个月都有钱存起来,女孩子本来花销不大。我在这边吃得好、睡得好,只是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这边的厂子挺多的,我得先选一选,合适了才进厂。好了,先写到这儿了,孩儿不孝,二老在家多多保重。光。”
虽然可以打个BP机,但李文斯坚持要写信鸿雁传书,不放过每一个学习知识的机会。
只是,对于一个连基本生活都没有保障的打工者而言,读书,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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