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是冬日里燃烧的火焰,是黑夜中升起的太阳。
在他面前一切都比之暗淡无光。
也是在他面前,一切都忽然有了光彩,温暖明亮。
义勇几乎呆滞了,迷醉于这破晓前舞动的身姿,半空中烈阳一样的火光。
忽而却感到一点温热落在脸上,他抬头去看,瞳孔却随着他的动作骤缩,随而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
天空上那一点光弧稍稍扩大,在他眼中变成诡异的红色。
朝阳不该是这种颜色,这样的红色
像血一样、血一样红。
究竟是天边的红,还是他眼底的血?
义勇却忘记了思考,无法思考,因眼前的画面太过惊人。
他心上的少年,就在他眼前,被利爪贯穿了胸膛。
大片的血洒下来,少年从半空中下落。
太阳陨落的瞬息,美得动人心魄,鲜血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没有人去欣赏。
义勇上前一步接住炭治郎,透过衣料可以感知到,对方因连续使用呼吸而滚烫的身体正迅速变冷。
他的太阳陨落了,又一次。
他看着少年的眼晴,火红色的,宝石一样的眼睛,眼底的光芒一点一点熄灭。
义勇恍惚间看到怀里的少年对他笑了一下,还是那种温柔明亮的笑。
然后,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他面前闭上,再也无法睁开。
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无法说
什么都来不及说
战斗中没有时间哀痛,舔舐伤口都是在无人时背对阳光。
鬼舞辻无惨从背后对准他的心口,正谁备给他最后一击。
他反应过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背对着无惨,轻轻放下怀里遍体鳞伤的少年。
义勇握住刀,他的脸上出现暗蓝色的斑纹,这些斑纹讯速地漫廷--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用最简单的招式,砍下了面前男人的头,他已经什么都不愿想,只想把面前的恶鬼彻底杀死。
被砍下头颅的身躯从脖颈处迅速蠕动着生长,从背后伸出利爪刺向他。
这时天亮了。
初升的太阳光芒还很虚弱,但也足以杀死无惨。
无惨的身躯开始燃烧,破碎的肢体停止生长。
利爪仍然刺向义勇,是无惨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义勇完全能够躲开这一击,他只需微微侧身,就能完美地规避这一击。
但他没有。
就这样吧,就这样以战斗之姿,和炭治郎一同在这里结束。
或许过于悲伤,或许忽然之间的放松,使他连身后有人接近都无法觉察。
弥豆子从义勇身侧跃起,将他踢开,避过了致命的攻击,无惨最后的残肢在阳光中化为尖埃。
这是他们曾无数次期待着的时刻,这是鬼杀队一直以来准备着的时刻。天色大亮,阳光洒下来。照在废墟之上,地上的血液显得愈发鲜红,阳光照在义勇脸上。
感觉不到了。他失去了他的太阳,如今即使行走在盛夏也如同寒夜。
“哥哥...哥哥!”
他转身,看到身后已经恢复人型的弥豆子伏在兄长身上哭泣,少年的身体已然冰冷。
女孩子哭的安静而悲伤,偶尔发出极细微的啜泣声,在他看来却极具感染力。
或许他应当悲伤,或许他可以流泪,但干燥的眼眶像有火在灼烧。
他又想起炭治郎的话
“义勇先生,要把锖兔托付给你的东西传承下去啊”
逝去的人已经离开,而被保护而活下来的人,没有资格主动放弃生命,悲痛过后,生活必须继续。
毒素清除,剩余的柱相既醒来,幸存下来的队员把他们送到蝴蝶屋。
已经没有了蝴蝶向蝴蝶屋,仍然有人在治疗。
清点损失,安葬死者,这世上已然没有鬼,鬼杀队不久后就会解散,所有人将像普通人类一样,平凡地度过余生。
义勇没有回总部,他直接将炭治郎带回他们相遇的那片树林。
---三个月后,狭雾山
已然盛夏,阳光透过树叶投下光斑,风吹树叶发出碰触的沙沙声。富冈义勇站在鳞泷在近次先生的木屋前。
决战结束后,鳞泷先生就带弥豆子定居在这里,恢复了记忆的她很喜欢这个她与兄长共同度过两年的地方。
此刻,义勇看着木屋,鳞泷先生正教弥豆子识字,阳光照在变回人类的女孩脸上。
义勇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着,几近于呢喃。
“你说过,锖兔和真菰会回到我们喜欢的鳞泷先生身边。”
“你也一样吗,炭治郎?”
“不是哦”
似有极细小极温柔的声音响起,周身却空无一人。
“我啊,会回到我最喜欢的义勇先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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