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先生”
“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地生活啊”
他看着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眸,眼底的柔和光芒给人一种美好的错觉。
然而下一刻那个人已然走远,义无反顾的背影,一如多年前那个肉色头发的少年。带给他相似的温柔却又转瞬离开,留他独自怀抱着残存的温度,鲜血淋漓的回忆,还残忍地嘱托他活下去。
糟透了。
“不...不要走”
别留我一个人......
“富冈先生”
义勇从噩梦中惊醒,看到层叠交错的枝叶轻轻地摇曳,眼角落了一点湿润,不知是露水还是眼泪。清晨的薄雾带着些许凉意,细弱的光线透过树影投下光斑,明亮却并不灼眼。
“富冈先生?”
想要去回应,却忽然对上那只暗红的眸子,他梦中的人正倚靠着院墙站在他眼前,红发被风吹着微微颤动,过于温柔的笑容给人一种不真实感。义勇有些恍惚,视线对着远处愣神,紫藤花树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朦胧,整个蝶屋的庭院也都似是罩上一层极浅淡的紫。
炭治郎见眼前人没有应答,倒也不恼,仍笑着看他“富冈先生怎么一个人躺在草地里?”说罢便伸手去拉他“会着凉的”
义勇握住那只手,少年的手心有常年挥刀磨出的茧,厚重而温暖,一瞬将他拉回现实。左臂上的伤口因牵引而感到刺痛。
“啊...”
不是梦。
距离那次决战已经过去两个月,鬼杀队众人险胜,大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肢体的残缺,内脏的撕裂,有些重伤者甚至会落下长久的病根或残疾。但好在都还活着。
他还记得日出后炭治郎擦净了右眼的的血迹对他说
“只要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义勇感受着那只手传来的温度,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他看到少年右眼上厚厚的绷带,炭治郎在与无惨的战斗中失去了一只眼睛。他曾许多次为那好看的眼睛感到惋惜,对方却只笑着回答他没关系。
“怎么样了?”
炭治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问及自已的伤,“已经没事了。”
“香奈乎说我的肋骨已经接好了,现在可以在院子里走动,靠左眼也差不多可以维持平衡,所以我.....唔呃!”
“咣--”
义勇看着炭治郎一面和他说着话却径直撞上前方的柱子,急忙上前去搀扶。炭治郎捂着额头蹲下,声音显得有些窘迫,“嗯...或许我还没有习惯只靠一只眼睛走路”
“还是我扶着你走吧”义勇听到少年提及自己的眼睛,又是一阵心疼。
“那就麻烦你了。”义勇上前去拉住炭治郎的手,手掌的温暖让他忍不住握紧了些,对方感知到他的力度,也轻柔地回握。
“富冈先生刚刚是做了噩梦?”是悲伤的气味。
“我没事”或许是太过在乎才会心有余悸,两个月来义勇总是被同一场梦纠缠。那梦境太过绝望,以至他有时会将现实和虚幻混淆。仿佛是下一秒,眼前的少年就会消失无踪。
他太害怕失去这个人。
少年还是笑。这样的笑容,一下子就能将他唤醒,消融了阴霾回到阳光下,明媚而柔和。“我要去看看善逸和伊之助,富冈先生要一起去吗?”
“嗯”“叫我义勇就好”
“义勇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好些了”
“义勇先生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
“那等下一起吃吧”
......
“好啊”
他本也不擅言辞,炭治郎的话却很多,倒是并不令他厌烦,一遍一遍回应。少年也不介意,仍然与他交谈。也只有在炭治郎身边,他才无需害怕自己会招人厌恶。
少年的声音竟神奇地使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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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没有直接去看善逸和伊之助,他先带义勇找到了祢豆子。
遇见祢豆子时她正和蝴蝶屋的小姑娘们玩闹,围着晒好的被子钻来钻去,女孩子轻快的笑声时而传来,少女淡红色的清澈眼眸盛满笑意。阳光很灿烂地,照在每一个人身上。
不同于兄长眼里的温柔,祢豆子由于药剂的作用刚刚变回人类不久,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像是五六岁的孩童,眼睛很清亮,有时显得稚嫩且懵懂。
义勇又想起她在总部时的样子,鬼女孩极力克制着嗜人的欲望扭过头去,这一对兄妹身上发生过许多奇迹,得到鬼杀队认可的同时也为大家带来新的希望。而少女经历了几多周折后变回最纯粹无忧的模样,于她大概是很好的结局。
“祢豆子”
听到呼唤的祢豆子穿过木架跑到哥哥面前,眼里发出兴奋的光,炭治郎则抬手摸摸她的头,像安抚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这就是长男的力量吗...
义勇望着他们忍不住想要发笑,而后却发现自己内心的奇怪想法。不知是什么时候,一些东西悄悄地改变了。
炭治郎和善伊两人的病房间隔并不远,毕竟蝶屋一共也就那么大的空间,又没有无限城那种特殊的法术。只是路上耽搁了时间,加之身上有伤因而走得慢些,他们到达时雾气早已消散,阳光变得耀眼而炽烈。
“叩叩”
“啊,你们来了”神崎葵打开门,阳光照进稍暗的病房,伊之助正坐在床边摆弄手里的野猪头套,而善逸还赖着不起,感觉到阳光后甚至还慢悠悠翻过身去。
“喂纹逸-起床了!权八郎来了!”
善逸揉揉眼睛撑起身子,率先看到炭治郎身后的祢豆子“呜哇祢豆子妹妹是为了我特地赶来的吗,是为了我吧?真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请和我结婚...”
祢豆子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正趴在床上撒泼耍赖的不管怎么看都十分奇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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