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贝尔有些疑惑,她前几天刚刚被转正,现在,又被伯丞拎到审讯室旁边做了一夜的笔录。
“貝爾,你從市裡考上來的時候筆試部分滿分,體育測試也不差,我知道你腦子是夠使的,可以說說你的想法嗎?”伯丞长叹一口气。
本来这案子不归他管的,但是克籽那狗东西又拼命嚷着要见季枭,而跟季枭有过交情的,全队就只有他一个,自然而然的,他就成了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贝尔看了一下手表,指针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她打了个哈欠:“長官打人,我個人認為,這個動機或許知道,身為一個不認識季梟的局外人,我的意見顯然沒有那麼重要。”
伯丞捏了捏眉心,将手上的资料放在说面上:“貝爾,你一會告訴副隊烏德爾,讓他過來繼續審,我就不信我還審不出點什麼雞皮蒜毛了!你辦完事之後去睡一會,養養精神,明天早上我們還要過去拜訪受害人呢。”
“知道了,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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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拿起那支笔,在纸上写了一大堆推断。
“他的动机到底会是是什么呢……”
季泽栖喃喃道。
“那么,克籽不可能没有作案动机,但是这关联到我爸,我爸有什么习惯我都不怎么知道,也并不了解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克籽刺伤我的那一刀像是发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他的神情似乎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到底……”
维亚敲了一下他的头:“你可得了吧你,别分析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警察自然会去查清楚,真是不清楚你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案子分析得那么透彻,赶紧洗个澡,一会我奶奶那边改开饭了。诶对了,今天早上你蔡叔塞给你的那个大箱子里面都装有些什么?”
季泽栖对他敲自己脑袋这一下表示不满,不打算告诉他:“不许打开,我先去洗澡,哼。”
维亚:“那你洗快点!要是太慢的话我忍不住去拆开开看看。”
季泽栖的随手拎起一件换洗衣物,又拿了防水纱布,慢吞吞地走向浴室:“我劝你最好不要随便干这种侵|犯个人隐|私的事情。”
维亚嗤笑一声:“那就看你快不快了。”
季泽栖没有理他,自己就故意在浴室里磨蹭了二十多分钟,还把头发洗了,等到他出浴室的时候,维亚居然还特别有耐心地坐在他书桌前看手机等他。
“没有随便打开我的箱子还真是劳烦你压住了你迫不及待的好奇心啊。”季泽栖拿着毛巾随手擦了擦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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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洗发水的味道淡淡地充斥着季泽栖的房间。
季泽栖看了一下自己书桌上莫名多出来的几瓶药:“哪来的?”
维亚:“你妈刚刚进来找你来着,然后我就告诉她你去洗澡了啊,她就让我把药给你,这几瓶药都是外用的,说是洗完澡之后让你用上去。”
“哦,那快开饭了吗?”
“还没呢,我可不知道我奶奶今天又想搞什么花样,怎么?你饿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开了饭就先把你轰出去吃饭,没开饭的话我就先把药涂了,你帮个忙,自己弄太累了。”季泽栖说着,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解开了自己刚刚扣好的衬衫纽扣,“防水纱布我已经拆下来了,你帮我把药涂上去再撒点我床头柜里面那包药粉,之后再用纱布包起来就可以了。”
维亚倒是没有拒绝,乖乖地跑去拿药了。
“你说的那么详细,还真是挺熟练的哈,以前……经常受伤吗?”
他拿着那包药粉走过来,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把季泽栖的衬衫拉开。
“转过去。”他低声说了一句。
季泽栖转了过去,脱下了自己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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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长发没有擦得很干,发梢处还有不少水珠。
“啪嗒——”
一滴水滴落在季泽栖的脖子上,顺着后颈滑了下去。那具身体并不算孱弱,但也看不出多壮实就对了,可是这个看着并不算孱弱的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却偏偏力气大,身手还不赖,伤口就在左肩胛骨往上一点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维亚忽然想起南艳说季泽栖是个模特的事情,如果说按模特审美观来评价他这具身体的话,他的背部可以说是很精致的了,肩胛骨凸起得不甚明显,却隐约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感,可惜那个伤口狰狞,还好缝了线,不然估计都不能看了。
伤口十多厘米,一针一线缝的特别整齐,仔细看,还能看到这个伤口之前没有拆掉线的伤口的缝纫痕迹。
维亚没有多说什么,将药拿了过来,又拿了几个医用棉花,沾了点药就打算往上抹。
“等等!”
季泽栖忽然喝道。
“干嘛?”
维亚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上药之前要先给伤口消毒吗?酒精就放在你手边啊大哥,你是不是从来没受过伤啊?这点常识都没有……”
维亚:“……真是很抱歉我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因为我这个人不好动,不会随随便便就去闯祸,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因为我随便起来连人都不是。”
季泽栖表示下次再也不需要这个没有经验的人来帮他上药了。
维亚换了一个棉球,蘸了蘸酒精,带着些许刺激的气味,小心翼翼地擦在季泽栖身后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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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维亚也用过酒精。
但那是很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很小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破了皮,他便哭闹着跑去慕归那里。
那时候他回中国给母亲扫墓,自然就住在了慕归家。
慕归那个时候也就刚刚拿了医生职业证书不久,这种事情当然也懒得打电话告诉克里斯,直接拿出自己放在家里的一瓶医用酒精给维亚消毒。
“这伤口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摔一跤也没什么,过一阵就好了,怎么说都没摔断骨头,一会给你擦点酒精,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哦……”
可是酒精刚刚擦上去,慕归觉得维亚根本就没有打算忍一忍的意思,酒精擦在伤口上是火辣辣的疼,刚擦了两下,他就哭嚎着“不要了”“换下一瓶药”。
慕归推了推眼镜,觉得自己妹妹给自己生的外甥真的是不怎么好伺候。
慕归:“那你想怎样?擦双氧水吗?”
维亚:“什么事双氧水?”
慕归:“过氧化氢,也是消毒的。”
维亚:“哦……”
可是当慕归把双氧水往他的膝盖上一擦,上面就冒起了绵密的泡沫,紧接着又散开,然后又冒起来,又散开。
可是维亚对着化学反应并不感兴趣,只觉得自己像是往伤口上撒了一层会跳动的盐。
可是这回慕归就不打算可怜他了,反正疼也疼不死人。
索性直接把双氧水往他的伤口上擦。
根本不管维亚的鬼哭狼嚎。
事后,慕归还总是把维亚怕疼怕到把隔壁邻居都招过来围观他“欺凌”“弱小无助”儿童的画面当成故事告诉儿科病房里小屁孩们,这样一来,小屁孩们一笑,根本不会在意一枚针扎进了自己的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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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伤口越大,拿酒精消毒的时候就会越疼。
所以维亚给季泽栖擦酒精的时候十分小心。
但是会刚刚一走神,棉球沾着的酒精全往伤口中的某一处流了。
他只能听见季泽栖屏住呼吸的声音,一点痛苦的叫声都没有。
“疼吗?”他问了一句。
季泽栖摇摇头:“还好,消毒都喊疼的话,后面的药估计不用上了,就算是华佗转世,也不一定会找得到无痛的伤口外用药。你快点,这种时候居然走神。”
我去,这家伙的洞察力是有多敏锐啊?
维亚长吁一口气,幸好季泽栖没有跟他较真,当他把药液擦完之后,便拿来了药粉,在季泽栖的伤口上轻轻地洒上了一层。
才刚撒不久,他便听见季泽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便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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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维亚给季泽栖上完药之后,便给裹上了纱布。
裹完了纱布,他就看着季泽栖吧衬衫再次穿上,把自己的头发散了下来。
季泽栖走到床头柜边,把药收好之后又拿出了另一瓶药,上面是清一色的英文。
锡箔纸包裹着的药片呈乳白色,一盒只有两板,一板里只有十二粒。
“这什么药啊?”
维亚问了一句。
“没什么,医生开给调整精神的,叫劳拉西泮片,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又必须一直服用的药罢了。”说着,季泽栖取出一片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把药给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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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去吃饭。”维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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