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栖不是很喜欢一大群人坐在一起吃饭,因为那样他就必须吃得很多。
不说南艳这个亲妈,就连慕归、法尔太太也都是个实诚人,看着他伤口没恢复好,就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
他根本想吃那么多的啊……
可是这么多的人不停地往他的碗里夹菜,他也不好意思再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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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饭下来,季泽栖觉得自己吃了前所未有最多一顿饭,让他觉得自己可以三天不吃饭了。其实季泽栖吃的少并不是为了保持身材,甚至可以说他都不怎么在意这件事,而是为了让自己适应这种饭量。
晚饭过后,慕归决定在这里住下,南艳也订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国,得知慕归这个老朋友也会住在季泽栖住在法国的这个地方的时候,她便同慕归嘱咐了不少关于季泽栖伤患处的事情,慕归对于自己妹妹的朋友的委托还是没什么意见的,便欣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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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季泽栖难得没有服用安眠药。
许是那床头柜的薰衣草起了不小作用吧。
可是当他快要睡着时候,手机却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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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刚想骂街,便看见那个电话是顾远打过来的。
“喂,师傅,你打电话怎么那么会挑时间啊?我难得没吃药就有了睡意……全让你给搅和了,到底什么事啊……”
“啊?我差点忘了时差,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听下去?不听的话我等你醒了再打给你。”
“听,说快点。”
“泽栖,我按照你给我提供信息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克籽这个人曾经中国带过一段时间,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有个中文名,叫何庆,参与过多起入室抢劫案,而且还挺巧的你知道吗,档案里显示他在中国境内的最后参与最后一起案子就是你爸负责管理的,当时你爸还让他进牢里呆了三年,出狱之后他的消息就没了。他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平时都是靠偷窃来维持生活的。”
季泽栖一愣:“何庆?”
“是的,你也知道他?你爸跟你提起过吗?”
季泽栖道:“不清楚,就是感觉这个名字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何庆他入狱那年有没有和爸说些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个时候你刚刚出生不久,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是跟你爸一路走过来的,也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吧。我估计你感觉熟悉多半和你吃的那些药有关,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多半那个人名字你爸提到过一两次,你隐约听见罢了,以后你少吃点那药,到了法国巴黎,你也该放开点心思,找点事情做,别老是想窝在案子里,医生没告诉你那药的副作用吗,身体要紧是没错,你……”
季泽栖并不怎么想听这句劝,便直接打断:“可是他出狱之后的那一年,就是我爸出事的那一年啊。”
顾远:“你不会是觉得……”
季泽栖:“师傅,他出狱后去了哪里真的查不出来吗?”
顾远:“二十年前事情了,真要查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啊,我试试吧,查得出来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你那边时间现在也不早了,你先睡吧。那个药,少吃点。”
季泽栖:“知道了师傅,你查案子时候,小心点,这件事先别跟外人说。”
顾远:“小兔崽子,你师傅我就是那么心大的人吗?睡你的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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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直接挂断。
季泽栖从床上坐起来,刚刚薰衣草熏出来睡意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何庆……
为什么总会觉得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可是偏偏记忆力都没有——不对!
也许他以前真的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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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会不会是那一年?
可是关于那一年记忆,他根本想不起来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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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越是努力回忆就越是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的厉害,索性不想了,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瓶安眠药,那里面只剩下一粒安眠药了,平时都是吞下两粒安眠药,现在倒好,只能将就一下了。
他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把安眠药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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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
他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但是他还能听见水滴声音。
不对。
那是血。
是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根本——”
这一阵声音戛然而止。
“砰!”
“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你就等着……吧!”
听不清。
那个人说了什么,是谁他根本听不清。
脑袋昏昏沉沉,什么也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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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间,他看见了一个模糊身影,但是那个身影充斥着淋漓鲜血,越走越远,再没看过他一眼,那个人究竟是谁?
明明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偏偏觉得那个人让他有种毛骨悚然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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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败了。”
那个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属于我的,我会不惜一切抢过来。就算,那是个二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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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人却又……
“小心点!他要是受伤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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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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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笃笃笃——”
“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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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栖惊坐起来,眼前一片模糊涣散,汗水从额角不停滑落,他不停地大口喘着气。
梦里又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很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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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季泽栖朝身边看了过去,眼里还布满着血丝,但是看清楚是谁之后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是你啊……”季泽栖哑哑地开了口,随即又清了清嗓子,“我没什么事,你放心就好了。”
维亚:“谁关心你有事没事啊,你不打算送你妈去机场了吗?还有一个半钟就到七点半了啊。”
季泽栖:“送啊,肯定送!你等会,我去刷牙洗脸。”
季泽栖顶着个鸡窝头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就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地走出来了。
维亚看了一下手表:“这速度很可以啊,尤其是你头发还不短。”
“没,早习惯了。早餐我就不吃了,我可以直接带我妈去机场了。”
“别想不吃早餐就走,早餐奶奶已经做好了,就在楼下,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这么早的一班飞机路上不会太堵的,你吃饱了再走。”
季泽栖:“算了吧,我昨晚吃得挺撑的,没必要吃什么早餐的。”
维亚直接抓住他的手,把他带到楼下:“让你吃你就吃,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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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归刚刚起床,就看见自己卧室门口维亚和季泽栖在那“谈天说笑”,不由得感慨:还是年轻人话题丰富啊,一早上起来就能聊那么久!
其实并不是。
季泽栖在找各种理由逃避吃早餐这件事,维亚在找各种说辞捅破季泽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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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很难说得过去,维亚把他带到餐厅之后他就老实了。
仔细一看,是南女士在厨房里做炒面。
“妈……”季泽栖喃喃道,“怎么是你下厨啊?”
南艳:“怕你又不吃早餐,就给你做点你爱吃的,知道你这几年致力于戒早餐,但是还是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一会低血糖怎么办?”
季泽栖乖乖坐了下来:“知道了,我吃。”
南艳把炒面装了盘,端到了季泽栖的面前:“葱花过了三遍热水,蒜捣成了粉末状,油是花生油,放进去的姜是熟的,而且肉眼可见,帮你挑出来了,猪肉是切成肉丁的,鸡蛋只放了蛋黄,满意了没?”
季泽栖一笑:“亲妈!”
维亚:这家伙怎么这么挑嘴啊……
他用叉子搅了几圈面,送进了嘴里,发现这味道居然还不错,虽然说季泽栖这挑法也是没谁了,但是却非常好吃。
南艳问道:“好吃吗?”
维亚:“好吃!阿姨你的厨艺真好!”
季泽栖:“那也不看看是谁的妈,都是让我这精细的胃口给调养出来的!”
话语里还带有一丝骄傲。
南艳揪住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泽栖,你是不是欠打啊?”
“妈、妈!别揪了,到时候左右两边耳朵不对称我可就破相了!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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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你到警局門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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