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妥协

鲁刚在董事会上爆发了，2008年90亿元定向增发变成32亿元配股、2010年76亿元公开增发减至25亿元、现在76亿元的增发眼看又要打水漂！为什么会陷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窘境？同样的市场环境，为什么国元证券99亿元，西南证券60亿元定向增发都能圆满完成？武城证券到底怎么了？就是因为武城证券从没有随着市场的脉搏而动！公司现在所有人都在收拾聂平丢下的烂摊子！

在座的都明白鲁刚是在踩聂平，是在帮现在的管理班子摆脱责任。刚刚和鲁刚谈过话的纪孟胡一脸严肃，这与他预想的不一样，鲁刚不仅没有出来担责，反倒将聂平踩死，自己可是刚刚说过聂平的好话，这等于是扇自己的脸。他突然意识到眼前已经不是那个让他往左不敢往右的鲁刚，更诡异的是一向对鲁刚嗤之以鼻的副董事长崔晓华在会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神情，以前他可是和聂平私交最好的……

成昌平从武城证券得到了好消息，是武城证券的常务副总裁鲁刚打来的，两方将签订补充协议，保证东江证券包销的股份不会超过武城证券总股本的5%，并以此缩减增发规模。另外还有协议外的，鲁刚表示在未来积极配合东江证券，未来是什么？包销已经是现在式，未来是抛售套现，心知肚明的事情，这种180度的转变让成昌平不得不重新认识潘俊。

李璐来过这里，一排的两层建筑，各式的木制招牌在酒吧的店门上随风摇曳，门侧或挂着金黄的苞米和红辣椒，或破斗笠、旧蓑衣、老水瓢、草垫，甚至挂着栓牛环和破自行车，是一个朴拙怀旧的地方。那时候是雨水泛滥的季节，靠近木窗可以闻到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润湿木质味，窗外面是窄窄的街道和平静的河面，品尝着甘醇的“风花雪月”，时而有美妙的纳西古乐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慢慢掠过耳际，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此刻却是迥异的，小雨淋漓的夜幕中有一抹躁动，“达拉拉拉拉拉……”飘来一缕魅惑串音，仿佛将心整个抓住，思绪也被撩拨牵引着，寻着音乐而去，走入酒吧，里面已经挤满了人，这不是李璐喜欢的氛围。本想转身离开，却被磨砂般的声线勾住，是一首深情自如的NoOne，听过，却没有此刻的感觉，多了些稀疏却动感很强的鼓点，恰到好处，莫名的泛出些许感动，渐渐沉浸其间不能自拔，直到眼前炸开的绚烂音效将自己唤醒。咬词很干净的男声RAP，却让人感受到阴郁的气质，也许是因为歌词：病毒进入血液，侵蚀细胞，最后把生命摧毁……仿佛就在耳边的气息，吸血鬼般魔魅的气氛让人着迷，又一次迷失，被奇妙的呼唤拉扯着神经，但这一切又突然被呱噪的电音隔断，慢摇节奏的女声轻柔细致，男声却是急促沙哑的RAP，拙劣的采音混搭，一种难以适应的别扭感觉，但重低音却强压着人们的情绪，紧接着出现或急或缓的缀连鼓点，隐合着某种节奏，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暧昧邪念泛滥丛生，这才知道DJ的玩弄，李璐淡淡的叹息，应该是他，有了音乐，他可以成为上帝，操纵人们的灵魂、肉体。

音乐还在继续，但秦乐早已从酒吧老板肥嘟嘟的手里接过Money，逃了，最后的救赎之音会释放那些被绑架的灵魂，但他不保证会有漏网之鱼将他撕成碎片以满足那沸腾的欲望。

“嗨！大DJ，你的音乐让人着迷，但你的人呢，你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吗？”熟悉的烟嗓柔音，让人心痒。

秦乐愕然，没想到李璐会出现在这条漆黑无人的巷道里。

李璐的笑声，“你似乎很吃惊？”

秦乐兀自一笑，走近，准备擦肩而过，潇洒的留给对方一个背影，却被李璐伸手拦住，手臂往上抬，一点点揭开秦乐脸上的地狱火面具，完美的男人脸庞，如果没有这张面具，酒吧里将会疯狂到失控吧。

秦乐嘴角微微扬起，不甘被李璐这样一点点的折磨，那贴近的女人气息让自己窒息，一把取下面具，远远的丢出去，“你在找我？”

李璐微微一笑，她知道两人间不需要废话。

秦乐大步走在前面，“先去找个吃饭的地方，饿死了！”

秦乐是真的饿了，比平时的饭量又大了许多，吃得服务员目瞪口呆，但李璐只是淡淡笑着，一点也不吃惊，她早就见多不怪了，何况自己点的都是秦乐喜欢吃的。

秦乐吃干抹净，这才抬头看了李璐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沪城？”

李璐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李绍海答应和云皇解约，条件好得出奇，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却没想到你会和李绍海在一起，我想我现在知道了。”

“你知道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兴趣，没有理由帮你。”

李璐不恼，“那我想李绍海是误会你我之间的关系了，你有必要澄清一下。”

秦乐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就算是好了，你准备以身相许？”

秦乐不见了！石馨不想让秦乐这样随性的人感觉到自己的羁绊，忍住不去联系，但当她再回到三才庄，等了几天，秦乐却依旧没有出现，手机也不通。以往这再正常不过，秦乐只有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才会开机，而且他总会十天半个月的消失，但这次石馨却有些愤懑。因为秦乐的承诺，“生意”存续期间自己是他唯一的顾客，他不应该消失。一夜间石馨找遍了秦乐常去的那些夜店酒吧，探寻他们口中膜拜的大DJHellFire，期待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秦乐的情景可以再现，但没有秦乐的丝毫影子，HIP－HOP中也没有秦乐的味道，就连走路都在臆想，疲惫不堪，就想睡去，渴望一梦一夜间时光瞬间流逝。

醒了就是奇迹，秦乐不仅出现了，还离自己很近，可以嗅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他怀里那个双手并在胸前蜷睡的女人正是自己，所幸的是两人都穿着衣服，带着诧异，想证实什么，就见秦乐眼睛睁开，满脸暧昧的笑，石馨顿时羞愤欲死，狠狠地推开，瞪着秦乐，秦乐却无视，悠然自得的伸个懒腰，“早安，这么早来我房间有什么事？”

这提醒了石馨，客房都差不多，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来这是秦乐的房间，所有的恼怒瞬间消失，更不想求证辩驳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在石馨甩门而出的一瞬间，秦乐立马闭眼，被子一裹睡死过去。他不该心软去看那个老家伙，也就不会知道他只要晚去一个月，老家伙的骨灰就要被墓园请出去。掏光了所有的钱让老家伙心安，他才发现在这个荒凉小镇无法赚足车费，所谓的HellFire不过是一张面具。抱着誓死的勇气拦住一辆急速飞奔的京牌货车，苦苦哀求才让对方捎上，本来安分点就好了，却手痒说自己有A牌照，可以帮对方开车，将自己的技术吹得天花乱坠，结果就是开了足足16个小时！疲惫欲死地回到三才庄，刚躺下，就见醉醺醺的石馨晃晃悠悠地扑倒在自己身上，紧接着就是一场为了三八线而奋斗的暧昧攻防战，直到将女人双手窝在胸前紧紧地抱住才消停。秦乐是男人，健康正常的男人，对于漂亮女人，尤其是没尝鲜的漂亮女人有着本能的欲望，但他知道绝不能碰，她的衣服都不能乱，否则秦乐可以想像天亮后的暴力，石馨练过跆拳道，最犀利的就是转摆后踢，彻夜的折磨，秦乐无数次想将这女人丢到门外去！

石馨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生怕见到秦乐，老天似乎是了解到了这份心意，扭曲磁场将其丢到秦国本家去旅游，秦乐一整天都没出来，石馨松了口气。但是到了晚饭的时候秦乐都没有叫唤，石馨就诧异了，将最后的娇羞抹去，推开秦乐的门，嘎吱声后扑鼻的闷浊空气，秦乐依旧躺在那里，要不是看到还有起伏的呼吸，就和死猪差不多，对，就是死猪，都懒的去碰，石馨一本一本杂志丢过去，试图将秦乐砸醒，完全徒劳，只剩下厚重的瑞丽了，刚丢出去石馨就后悔了，看到那本书尖尖的棱角飞向秦乐的脑袋，石馨就知道闯了大祸。

秦乐揉着脑袋咆哮！却只听到石馨落荒而逃的银铃笑声，不一会，小翠费力地端着一盆西红柿鸡蛋面进来，那表情就像是来喂猪的，秦乐揪着小翠的粉脸邪恶的笑，小翠水润的眼睛里装了满满的不满，却没走，远远地托着小下巴看着秦乐，“石馨姐姐怕你不回来了，但我说你会回来，结果是我对了。”

秦乐撇撇嘴，“我本打算是不回来的。”

小翠嘟起嘴，“你骗不了我，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秦乐愕然，依稀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的小翠刚过自己的腰，皴着一张红脸拉着自己的衣角，这一晃都快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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