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这东西就是狼主的遗诏,并且搞清楚了皮卷的材质后。在回去的地铁上,我拨通了白朝阳的电话。
“朝阳,巴尔思那坎肩没扔吧?”刚一拨通,我就忙问。“怎么了,燕京管的严,白天扔不了,管家还没扔呢!怎么了?”“你不知道,我刚去了趟琉璃厂,请了个人看了那个皮卷,确实是遗诏,可是你知道那皮卷是什么材料做的吗?”
“什么材料啊?无非不就是羊皮罢了。”我一听这话就知道白朝阳肯定小瞧那玩意儿了。“那是白牦牛皮,产于可可西里无人区,可以说是天下少有的宝贝。”“白牦牛皮?”白朝阳也是一愣,估计他也听说过这东西,“这可就是麻烦了!那坎肩早就被王兄你一刀划成了两半,补都补不成啊!”我听后想了半天:“这样,朝阳,既然那坎肩补不成了,那就拆下来一块做遗诏用。”“好,王兄,等你回来我就让人开始书写。”
等我回到白朝阳家的时候,一位老先生正端坐在桌案前,在他面前摆着一方小小的端砚,砚台里是已经磨好了的墨汁。我一看就知道这一定是白朝阳请来的人,忙伸出手:“真是麻烦先生了。”“好说,好说,”那先生从口袋里拿出眼镜,“老了,眼也花了。小伙子,不知道你请我来想让我写什么?”“先生,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会装裱吗?”“装裱?我们家祖上就是裱画的,我太爷爷还进宫给光绪皇帝裱过画呢!”
专业人士,这就好办的多了。我拿出遗诏,摊开放在桌子上:“先生,您先看看,这漠北文你可会写?”老先生戴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写我倒是会写,可这字也太豪放了,只怕我写不出来这气势啊,而且这东西又不是纸张,你让我怎么写啊?”白朝阳一听忙取出已经裁好了的白牦牛皮和巴尔思名字的漠北文拼写递了过去:“先生,麻烦您照这个写,就写在这上,然后帮我们裱好,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老先生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那我试一试吧!”我一听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忙帮老先生蘸好鼠须笔,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只见老先生挥毫泼墨,在那片并不大的白牦牛皮上用漠北文潇洒的写下了巴尔思的名字,待到墨干透后,老先生把那块皮子递给了我:“小伙子,你看看怎么样?主要是这个字太豪放了,老朽尽力了,实在是写不出来。”我接过来看了看,写的不错,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和原件有什么区别。
就在老先生准备挖去原件上茂巴思的名字,把巴尔思添上去的时候,白朝阳把我拉到了一旁。“王兄,我感觉那诏书其他地方应该也有关窍。”“哦?”“王兄请想,这可是漠北可汗的传位诏书啊,怎么会只有这一处防伪呢?”我想了想,好像白朝阳说的也对,便让老先生先等一会儿再装裱,自己拿过诏书仔细翻找了起来。
果然,在那枚印章上,我发现了另一处防伪。原来那枚印章看起来只是一枚简单的玺印,可是仔细观察起来,在印文最底下看起来像一圈装饰的地方却写满了茂巴思的名字。印章也有防伪,这可就有点儿麻烦了。
我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我小的时候,家里的章曾经丢过,爸那段时间也忙,没时间去重新刻,便自己拿白萝卜刻了一个章,还用了半个多月,后来要不是因为白萝卜脱水了,估计爸还不去补呢!
想到这儿,我便向老先生提出,希望他能帮我刻一枚和皮卷上一样的印章,唯一的不同就是最底下的印文换成刚才那一串文字。老先生面露难色:“来的时候也没说还有这活儿啊!”“先生,能者多劳嘛!”我在一旁不住的说好话。“这章这么小…”“先生,您就给刻一个嘛!”“唉,好吧,不过说好了,一个章三百块!”
“三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呢!”我没想到白朝阳这么激动。“你,你这后生,我不干了!”我一看老先生动了气,摔了笔就准备走,忙上前拉住:“先生,先生,我这个弟弟不懂事儿,您别跟他计较,不就是三百块嘛,我掏!不过,”我顿了顿,“先生,能便宜一点儿吗?您看,我们都是刚上班的年轻人,挣个钱多不容易啊!”“唉,那你开个价吧。”“二百五太难听了,这样,我给您加十块,二百六,六六大顺,吉利数!”我死缠烂打了半天,老先生这才同意刻那个章。
萝卜章刻好后,我轻轻往更改过的遗诏上一盖。喊了一声:“成了!”白朝阳极不情愿的付了钱,待那老先生走后,白朝阳问我:“王兄,那老头明明是坐地起价,你为什么要给他钱呢?”“我何尝不知,可是孰轻孰重我总是要衡量的吧,总不能因小失大吧!一枚萝卜章换了漠北的天下,这笔买卖怎么算也不亏吧!”“唉,好是好,不过依我看,漠北和中原的和平只有十五年。”当时我并没有当真,可谁知道日后真的一语成谶,十五年后,南北和平的大厦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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