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云边浮起第一缕霞彩,鸟鸣幽幽唤来清晨的生气。
昙儿早早来到清毓阁,自从润玉将邝露带回来后她就一直昏迷着,经过了一夜,昙儿还是决定过来看看她。
不出意外,昙儿在清毓阁见到了邝露的父亲太巳仙人,他之前重病缠身深居府内,眼下再见时平添了几分老态。
昙儿:太巳仙人,我来看看邝露。
太巳替邝露掖了掖被子,随后叫退了仙娥,起身走到昙儿面前,深深拜了一礼。
太巳心知这位叫昙儿的在天帝心里是怎样的地位,所以他唯有以礼相待才不叫人捉住错处。只是苦了自家丫头,相伴数千年却捂不热一颗心,如今又看错了人。
唉~父母爱子,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的,再加上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恐怕护不了邝露多时。
就在太巳神伤之际,昙儿立马伸手扶住俯身下来的太巳,连忙道:
昙儿:太巳仙人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
太巳仙人:仙子身份尊贵,理当如此。
昙儿忙摆手拒绝。
昙儿:当不起当不起!我无名无职无仙位,当不起仙人这一礼。这次我也只是作为朋友来看邝露的,仙人是邝露的爹爹,应该是我向您叩礼。
说罢,昙儿果真俯身一拜,口里还道:
昙儿:昙儿叨扰,还望仙人见谅。
太巳无奈叹了一口气,一边扶起昙儿,一边开口。
太巳仙人:起来吧,邝露能有仙子这样的朋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昙儿偏头看向榻上的邝露,秀眉轻微蹙起,她想起邝露时常在她耳边念叨自己的爹爹,其实邝露最在意的还是太巳仙人。
可近来听闻太巳仙人的身体每况愈下,即便是神仙也有行将就木的一日,除非修为达到化境,与上清天的圣人比肩。
自从化成人形以来邝露就十分照顾她,所以她不想邝露伤心。
昙儿:太巳仙人,往常邝露最担心的就是您了。她也时常在我面前提起她的爹爹是多么好的一个人,您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所以还请仙人千万保重。
太巳沉默良久,看向邝露的眼神中尽显慈爱,同时也透着几分无奈,半晌后又是一阵叹息。
太巳仙人:老夫岂不知啊!可终究我又能陪她多久?护她多久?倘若真到了那日......
太巳掀眼看向昙儿,眸中透着恳求。
太巳仙人:若真到了那日,还望仙子多多照顾小女,老夫感激不尽!
话到最后,太巳又拱手俯身下来,深深一拜,昙儿依旧先一步扶他起身。
昙儿虽未亲身经历过父女亲情,可摆在眼前的这副真挚情感,任谁都会动容。
昙儿:仙人放心,就算今日您不开口,我也会照顾好邝露的。
太巳仙人:多谢仙子了。
随后,昙儿和邝露单独呆了一会儿。
她心情复杂,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不以身犯险的理由。当夜入梦,元神又一次来到太虚幻境,昙儿再次询问青鸟,想着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青鸟似乎看出了昙儿的顾虑,可她实在没有其他法子,就算是斗姆元君也无法逆转命运的齿轮。
只是当初明明是旁人犯下的错,却要不相干的人来弥补,这破天道实在不公。
可惜了润玉和昙儿。
昙儿连日来都心情低落,彼时润玉却为赤羽的事烦心。自那日浮屠山后,赤羽就越发猖狂,四处作乱却寻不见踪迹。
鲁垣:陛下,前日臣和赤羽交手,她似乎比之前更强了。
萱茗:陛下!臣请下界除赤羽!
润玉端坐椅榻,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各地送来的奏报,听到萱茗的话后依旧没有看她,只低垂着眼眸凝思奏报上的内容
半晌后,润玉徐徐开口。
润玉:赤羽成长得很快,如今就算是弗陀灯也奈何不了她。
萱茗: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她为祸苍生?
润玉阖眸,抬手,指腹揉捏着鼻梁,酸乏疲惫的感觉充斥着每一根神经。
赤羽的事情的确让他头疼。
润玉:赤羽的事情本座会想办法,你们先退下吧!
鲁垣和萱茗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一同退出了七政殿。
两人走出几步,正巧被从廊下走来的昙儿看到,她见这两人皆是一副凝眉忧愁模样,不禁担心润玉。
这几日润玉都愁眉不展,昙儿清楚他是为了赤羽的事而忧心。
待鲁垣和萱茗走后,昙儿走向了七政殿,只在门口就看见润玉在案前抚额为难的样子。
半晌,昙儿走了进去,放缓了步子走至润玉身旁,而后者却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昙儿绕到润玉身后,微凉的指腹轻触两鬓,轻重有度地揉捏润玉的太阳穴。
润玉微惊,忙放下手回首看去,见是昙儿才松了一口气。转眼就要伸手将昙儿拉入怀中,反被她制止。
昙儿:这几日你心神不宁,我给你揉揉。
润玉起先愣了愣,但见昙儿的神情认真便没有拒绝,任由她替自己按摩。
清凉的触感再加上不轻不重的揉捏,润玉顿觉自己轻松了不少,连日的疲惫似乎消解了许多。
昙儿:昨日我去了缘机仙子的府邸,少珏在凡间历劫很顺利。
润玉:有我派去的人看护,他那儿倒不必我担心。
昙儿:所以等少珏回来,有他帮你,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润玉默了一瞬,抬手将昙儿拉到身前,倾身靠在昙儿的小腹处,双手围住了她。桃花眼微阖,整个人都处于放松的状态。
润玉: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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