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弩箭齐射向四人,电石火花的一瞬间,鉴通和尚大吼一声来的好,抢身向前,抖起袈裟扫落了七八枝,用双手夹住了两支,双手教力,嘎巴,掰折了雕翎箭。韩鬼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好!啊……我的手,疼,疼!”
“来而不往非礼也,要说这雕翎箭,贫僧也有这么一支。”鉴通和尚从怀里掏出了半尺来长的一个箭筒。
支湃看了,有点泄气:“大师,您这箭短了点嘿。”
鉴通也不答话,把箭筒朝上,一拽拉绳,三支短箭呼啸着升空而起,短箭刺破天际的尖叫声在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忽听半空中三个小炸雷似的声音传来。
九灯门领头的刀疤脸哈哈大笑:“秃驴,知道你是呼叫同伙呢,可来得及嘛?刚才这三声炸响就当给你们去阴曹地府做了礼炮了!你现在说出你师父的下落,或者是斗魂谱的线索,我给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
刀疤脸身后的人齐刷刷把一种特制的箭放到了连环弩上,支湃一看,大吃一惊:“禅师,这是泫城呼延铁匠独门制造的爆裂箭,打出来以后会炸开,威力惊人。”
刀疤脸一愣神:“哎呦,还真有识货的人!那就不用我再解释了,秃驴,你如何选啊?是让你的这几个小朋友和你陪葬,还是乖乖地听话,跟我们走啊?”
鉴通和尚知道,凭借自己的本事,逃离这里,简直易如反掌,可那样的话,支湃等人就全得没命。鉴通摇摇头:“罢了,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们必须让我这三个小友先离开!”
刀疤脸哼了一声:“死到临头了还讨价还价,可以,我们先把你捆上,我答应你,把他们仨人给放了!”
思晨大喊:“不行!凭什么呀,大师,你快跑,我带着支湃跑!他们追不上我们!”
地上韩鬼不干了:“那我呢?我怎么跑?”
说话的功夫,鉴通面色惨淡,已经伸出双手,九灯门的人过来把他五花大绑,刀疤脸得意的吩咐:“别浪费啊,这仨兔崽子,一人一箭,射准点!”
鉴通大怒:“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对呀,我就说话不算了,你能怎么办?放箭!”
此时,就见他身后的十二个人分列两排,每排六个人各自举起弩对准了对方,韩鬼眯缝着眼纳闷的问:“这是什么阵法?自相残杀吗?”
支湃闭上了眼:“我估计这种箭跟巡航导弹一样,能自动瞄准追踪,锁定以后,咱们在劫难逃。”
思晨一个移形换位,直接到了支湃面前,背对着众人,扑倒他的怀里:“支湃,我和你一起死。”
嘎巴嘎巴扣动扳机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震耳的爆裂声,十二个人近距离互相对射,轰隆隆声响过后,全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在场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只有韩鬼瞪着牛眼问:“这九灯门的太狠了,一着急就自杀!太狠了!我真的很佩服呢!”
刀疤脸更是如同做梦一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一个黑影从他面前窜过,黑影一闪,又不见了踪影,远远的听到了婴儿的哭泣声。
韩鬼吓得哇哇大叫:“我说有鬼,你们还不信,打和尚,你不说有你就不用怕吗?你怎么解释?”
在阵阵浓烟里,支湃搂着思晨静静的看着刀疤脸,鉴通和尚也是很迷惑的看着刀疤脸,不多时,烟尘散尽,刀疤脸的脸上还是一脸困惑的表情,血,从他的脖子上流了下来,他慢慢的萎靡扑倒。
支湃轻轻的拍着思晨的后背:“不怕不怕,那个坏蛋给割了喉咙,死了。”
思晨一扭头:吓了一大跳!然后崇拜的看着鉴通:“大师,没想到你有如此的本领?”
鉴通羞愧难当:“不是我干的,快给我解开吧,刚才有个黑影,太快了,我都没看清楚,但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小婴儿!”
支湃和思晨七手八脚的把鉴通的绳索解开,鉴通一脑门子全是问号:“这十二个人刚才被瞬间驱魂了,而且,是同时!这不可能啊!”
韩鬼满不在乎:“管他呢,死了活该。”
思晨忽然一指远处:“还有人,支湃你们快跑,我和打和尚抵挡一阵。”
思晨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了连弩,鉴通和尚赶紧拦住:“且慢,这是自己人。”
果然,几十个小和尚从四面八方骑马涌了过来,到了近前给鉴通施礼。
鉴通一摆手:“我佛保佑,斗魂谱有线索了,斗魂大会有希望了!你们赶紧把这里处置掩埋一下,我要带着这三位小友去见师父。”
来的小和尚给牵来马匹,三个人翻身上马,韩鬼一只手有伤,连滚带爬的上了马。四匹马在夜色中绝尘而去……
小半个时辰的山路之后,四个人来到了一个山洞前。下了马,思晨还是很细心:“大和尚,现在都已经过了子时,估计您的师父已经休息了,我们去打扰方便吗?要不明天天亮再说吧?”
鉴通长叹了一口气:“唉,我的恩师不语大师双眼已经瞎了,早已分不清白昼黑夜,有了这好消息,我当然得赶紧告诉他了,你们随我来。”
鉴通和尚进了洞,点着了蜡烛,三人这才看清,这里别有洞天,里边很宽敞,桌椅屏风一应俱全,洞中间一个大木桶,桶里做了一个人。韩鬼一指:“你师父洗澡呢!咱等会再来吧!”
气的支湃小声喝止:“你闭嘴!”
鉴通和尚抢步走过去,双膝跪倒叩头:“师父,斗魂谱有线索了!”
桶中的不语大师脑袋一颤,两行残泪从枯瘪的眼窝里慢慢流淌而出。
鉴通和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说了一番。韩鬼小声的问思晨:“桶里边这老头不是眼瞎了舌头没了吗?能听到吗?”
思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人耳朵没聋!”
韩鬼恍然大悟:“噢!还真是不如死了呢!”
鉴通说完了事情的进展,不语大师喉咙里咕噜噜好像说了几句话,鉴通使劲磕头:“师父,您放心,三个月以内我一定找到斗魂谱,一定开斗魂大会,一定把这斗魂谱传给有德有能之人,我也一定亲自杀了那个禽兽给您报仇!到时候,我再送您走!”
不语和尚点了点头。
鉴通走到旁边,搬过来张方桌,在桌上铺好了宣纸,认真的研墨,他一边磨墨,一边说:“师父,根据线索说,斗魂谱在一根铁棍里,弟子愚钝,我猜测,这件事儿只有泫城的呼延铁匠知晓,可他已经死了。线索暂时断了,我会派人去找,哪怕是找遍天下的铁棍子,也要找到。而那柄割水刀,应该去哪儿找呢?我都没听说过。”
说完,他拿起一根狼毫毛笔,舔饱了笔,蘸好了墨,递到了不语大师的唇边,不语大师略作思考,叼起了毛笔,往前探头,在纸上学了一个字:黄。
鉴通想了想:“关外的铸剑师黄奎?”
不语摇了摇头。
鉴通又问:漠北的黄门三兄弟?
不语还是摇头。
如此问了七八次,不语只是摇头否定。最后张开嘴,
支湃和思晨看到了那张没有了舌头的嘴,都倍感心酸,韩鬼不以为意,嘟囔道:“真费劲呐!!”
鉴通把毛笔继续塞到了不语的嘴边,不语的头左右晃动,累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才勉强写下了:“红壁庄。”
鉴通收起纸笔,说了句:弟子明白了!
鉴通和尚领着三个人出了洞,支湃忽然问道:“如果把你师父的灵魂驱出现在这个身体,放到别人的身上,他就能开口说话了,对吧?”
鉴通摇摇头:“驱魂出身这是最简单的事情,可三魂出窍得有七魄相帮,我师父手足舌眼都没了,做不到了,别人也没办法相帮了。”
思晨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鉴通一脸的坚毅和果决:“我要去寻找割水刀,顺道再遍请天下豪杰参加斗魂大会!”
支湃有些不解:“你这八字没一撇呢?就开始下邀请函啊?万一到时候找不到斗魂谱怎么办?”
鉴通回道:“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师父也坚持不了许久,我把天下所有这些关心斗魂谱的人召集到一起,宣布斗魂谱的线索,有缘者得之。”
思晨说道:“那不就会引起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吗?”
鉴通轻叹:“从线索来看,得不到割水刀,那么找到了那根铁棍也是无用的,所以,唯今之计,我们先去寻找那把刀?”
韩鬼可不干了:“等会儿啊,你说的这个我们,包括我们三吗?啊?我们还要去探听九灯门的动向呢!”
鉴通从树上解下马的缰绳,朗声说道:“九灯门下一步肯定会参加斗魂大会,天下人有识之士都会来的,到时候,你们都不用打探,就会见到九灯门所有的高手一展身手!所以,跟我来吧!”
支湃和思晨也分别上了马,打马扬鞭跟随鉴通而去,只留下一个闷闷的声音在后边嚷:“等会儿我,我手受伤了,解不开马的缰绳,吁!别动,哎呀,等会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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