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通和尚说自己是在寻找斗魂谱,支湃和思晨都非常惊讶。鉴通看到二人的表情,也是有些奇怪:“你们听说过斗魂谱?”
思晨比较聪明,赶紧打岔:“噢噢,我们以前去过天道院,好像听那里的人说过什么斗魂谱。”
鉴通冷哼了一声:“天道院那是逸云叟的地盘。”
支湃听到了师爷的名字,更是对面前和尚收起小觑之心。
鉴通接着说:“《斗魂谱》最早是在我师祖的手里,后来,金兵入侵之时,我的师祖把一部分内容传给了江湖上有善心善德之人,其中就有逸云叟,也就是博通子的师父。还有恶人偷窥了一部分,创立了九灯门。其实,我师爷是把斗魂谱参悟的最透彻之人。他说,这其中和灵魂鬼魂都没关系,而是和时间有关系。”
支湃闻听这话,深以为然,因为他就是穿过了时间的约束,才来到这里。
鉴通和尚拨弄着油灯的灯芯,继续说道:“我师父不语大师继承了师祖的衣钵,得到《斗魂谱》的全本,只是把内容背的滚瓜烂熟,却没有用心去修炼,他说,世事纷争,自己和这斗魂谱虽有缘分,可缘分不深,等待将来更有慧根之人。”
支湃若有所思,他想起了之前在天道院中博通子讲过的斗魂谱的来源,确实和大和尚说的能互相印证。
鉴通忽然满脸的悲怆:“可谁成想,我师父等来的确实狼心狗肺之辈,我的师兄盗走了斗魂谱,想要独吞这稀世珍宝!”
思晨歪着脑袋问:“你师父之前就没发现,你师兄是这样贪心的人?”
鉴通摇摇头:“想当年,我师兄和他的女儿被朝廷追杀,幸得我师父把他给收留了,更名改姓,有这样的救命再造之恩,怎么也想到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即便我师兄不偷这本书,将来,我师父也想把斗魂谱交给他去继续传承,可谁能料到,这是一只恶狼!”
思晨想了想,说道:“不对呀,你刚才说你师父把这本书背的滚瓜烂熟,偷走也无妨啊,再默写一本也就是了!难道,您的恩师已经,呃,已经圆寂坐化了?”
鉴通紧握双拳,虎目含泪:“如果是圆寂了,那也算是去往极乐世界,可惜不是。我师兄把我的师傅砍去了双腿双手,又拔掉了舌头,戳瞎了眼睛,这样一来,我师父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目不能视,肚子里空有斗魂谱,却也一点奈何也没有。可怜我的老恩师啊,活在世上一天,就是在受苦受罪,他一生与人为善,不曾有半点贪嗔痴,却落得如此苦处,苍天不睁眼吗?佛祖不慈悲吗?为什么?”
他像野兽一样的怒吼,一番话说得思晨和支湃都是后脊梁发凉。二人这才知道,刚才鉴通为什么对捕快痛下杀手,为什么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鉴通的低吼,把昏睡的韩鬼也给弄醒了,韩鬼皱着眉头,只说了三个字:“我饿了!”
思晨不耐烦的把中午的冷饭冷菜给他吃,吃了几口,韩鬼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鉴通继续说道:“我全门派的人追杀这只恶狼,发下誓言,无论是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到,把斗魂谱找回来。”
思晨点点头:“我明白了,你遍访天下异能之士,就是想找你师兄的下落,对吧?”
鉴通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我们追杀那狗贼,他带着女儿一路逃,我们一路追,他后来到了关外,藏了起来,我们费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有了线索,掩杀过去,却发现,那个宅院已经一片大火……”
这话一出口,支湃和思晨同时大叫了一声:“啊?”
鉴通很奇怪的看着二人:“两位施主,为何这般惊奇?”
支湃反问:“着火的人家可是关外的大户莫家?”
鉴通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思晨追问:“你师兄的女儿,可是叫花月?”
鉴通更是一愣:“对!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知道他们父女二人的下落?”
支湃沉吟片刻,慨叹一声:“真是报应循环啊!实不相瞒,我俩都是博通子的传人,和莫小则为同门,你说的关外莫家,就是莫小则的家。”
鉴通脑子里急速的在转:“莫小则,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难道是,泫城里一人退几万兵的那个莫小则?”
思晨惊喜地说:“对呀,你也知道啊!你也去过泫城吗?”
鉴通点头:“在此之前我就到过泫城,因为追杀师兄的时候,发现他也到过泫城,还莫名其妙的找了一个铁匠……”
思晨抢答说:“呼延铁匠,对吧?”
鉴通惊奇的站起了身:“对,就是呼延铁匠,我今天遇到你们,可是苍天终于睁眼了,你们快告诉我,那个恶棍现在何处?”
思晨和支湃一起摇了摇头:不知道,也没见过。
鉴通摇晃着支湃的肩膀:“他的女儿呢,找到他女儿也可以!”
思晨在旁边一脸的惨然:“花月姑娘,被九灯门的人,给,给……”
鉴通迫不及待的追问:“给抓走了?给绑架了?”
支湃轻轻的拨开鉴通的手:“大师,且容我们慢慢说,花月姑娘,因为不肯当九灯门的妖女歌姬,就被砍去了胳膊腿,剜瞎了眼睛,割去了舌头,最后,她自杀了……”
鉴通一愣,久久不言语,后来自言自语的说:“这,这就是报应吗?可是那个小姑娘没有错啊,是他爹犯的错,为什么报应到她的身上,不公平啊,不公平!”
思晨抹了抹眼泪:“大师,你接着说,你找到斗魂谱的线索了吗?”
鉴通点点头:“我那师兄把斗魂谱藏起来了,藏斗魂谱的线索我们也找到了。”
鉴通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蚕茧纸。
思晨纳闷的问:“有线索地图还不赶紧去找?”
支湃谨慎的问了一句:“大师,我们方便看吗?”
鉴通说了一句:“不碍事的,给谁看都无所谓了。”
支湃和思晨看到蚕茧纸上的字,一下心就沉到了谷底。
上边的字歪歪扭扭,天书一般,谁也不认识分毫。
鉴通叹息道:“我曾经找了翰林院四夷馆的各路笔译,鞑靼馆、女直馆、西番馆、西天馆、回回馆、百夷馆、缅甸馆,朝鲜馆、日本馆、琉球馆、安南馆、真腊馆、暹罗馆、爪哇馆……只可惜,没有人认识!
面对这报菜名一般的话,思晨有点听不懂,这方面支湃还真就知道,他给思晨解释说:“大和尚找了国家的翻译,蒙古语、女真语、藏语、梵语、波斯语、傣语、缅甸语、朝鲜语、日语、琉球语、越南语、高棉语、泰语、爪哇语,这些都不是。
鉴通点点头:“我要赶紧找到斗魂谱,实现师父的心愿,让他早日归天!”
支湃和思晨惊讶的看着和尚,思晨问:“你希望你的师父去死?”
鉴通点头:“如果换做女施主你,你愿意活着么?愿意再活一个时辰么?只不过,你们有所不知,江湖中,每三十年,都会有一次斗魂大会,一直,都是我们门派在操办,可到了我师父这一辈,竟然斗魂谱丢了,斗魂大会还怎么开?斗魂大会开不成,我师父怎么有颜面去极乐世界见我的师爷和师祖?等完成了这个事儿,我师父就可以走了……唉,距离这一次斗魂大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三个月找不到斗魂谱,就开不成斗魂大会,那我师父,唉,是我无能啊!”
鉴通一脸的痛苦。
在他痛苦之时,忽听屋内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噗——”
韩鬼吃饱喝足,放了一个悠长的屁,这个屁就如同是吃了一斤大葱两辫子蒜以后放的勾了芡的隔夜屁,思晨恶心的干呕,支湃大骂:“你说我俩带着你纯粹是累赘,你能干点什么正事儿啊!”
鉴通把蚕茧纸放到了桌上,站起身:“我去看看后院埋人的那个乞丐。”
支湃和思晨也紧随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韩鬼用左胳膊撑住身体坐起身,嘟囔了一句:“中午的剩饭剩菜是不是坏了啊,我的肚子拧着劲儿的疼,不行,我得出去方便方便,支湃,有擦屁股纸吗?支湃……”
韩鬼下了床,喊了几句,没人理他,他四下张望,看到了桌上有一张蚕茧纸,拿起来说了句:“嗯,就它吧!”
鉴通处理好了后院的事儿,把乞丐吓唬了一通打发走,支湃和思晨把两匹马饮了水喂了草,和鉴通回到了屋内。
支湃一拱手:“大师,我们得把这个洋鬼子送回到宁王府,一来呢,他养伤,二来呢,带着他实在麻烦,之后,我二人要去追查九灯门,就此别过吧。”
鉴通点了点头:“有了我师兄的消息,你们别忘了告诉我一声。”
思晨回道:“一定一定,哎?韩鬼呢?”
支湃不耐烦的说:“拉屎去了,刚才你没听他喊吗,找什么擦屁股纸,我故意没理他!”
鉴通忽然大惊:“我,我的那张蚕茧纸呢?”
三人互望了一眼,齐声大叫: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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