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湃和思晨同乘一骑走在最前,思晨回过头冲钱串子挥了挥手,然后双手搂住支湃的腰,头趴在他的后背上。 呼延秀对关婷说:“少奶奶,您把缰绳给我吧。”
关婷奇怪的问:“为什么?怎么了?”
“您和莫公子也骑在一匹马上,像支公子和思晨一样,多好啊!来吧,缰绳给我,别不好意思!”
“死丫头,今天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这么多年驰骋疆场的厉害!”关婷的话说完,脚踹崩蹬飞身而起,像老鹰一样跳到呼延秀的身后,手抓呼延秀的肩膀,双臂较力,把呼延秀径直扔向了莫小则,莫小则听到呼延秀在半空的惊呼,再一抬头,呼延秀从天而降,正落在自己怀里。
呼延秀娇羞的挣扎着横坐在马鞍桥上,莫小则是既来之则安之,给她讲解起三昧火的口诀和心法。
韩鬼看着支湃和思晨,呼延秀和莫小则,羡慕的不得了,他对钱串子说:“哎,串子,他们都在搂搂抱抱的,咱俩同乘一匹马吧?”
钱串子正在欣赏玉镯和扳指,听了这话一阵反胃:“你给我滚!”
韩鬼摸了摸肚皮:“串子,我饿了!”
“你这个吃货,就没点正经事,这样吧,一会儿捉只野鸡,我亲自操刀给你做烤鸡!”
“你?亲自……操刀?为啥操刀,想想就疼!”韩鬼傻笑着问。
“我就多余搭理你!”钱串子气的不理韩鬼。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北直隶边上的驿站,几个人下马投宿,驿卒牵过马去饮喂,莫小则把文书呈给驿丞,驿丞没看文书,而是仔细打量思晨:“这位姑娘,好面善啊,去年秋天,您是不是和肃宁王在会同管一齐接见过李氏朝鲜的使者??”
思晨点了点头。
“您是灵月郡主,小的参见郡主。”驿丞一跪,旁边的几个驿卒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思晨摆摆手:“别行礼了,准备饭菜吧,我们都饿的不行了。”
丰盛的宴席摆下,驿丞亲自给沏茶:“郡主,我们这儿小驿站,比不得会同管,您多多包涵。”
思晨掏了一两银子递给驿丞:“仓促之间,这么巴结,辛苦了。”
驿丞高兴地收下。
韩鬼嚷嚷着:“没有酒啊?这走了一天路,看了一路的搂搂抱抱,我这心里本来就难受呢,没有酒,呆会儿怎么能睡下啊?”
驿丞赶紧解释:“有酒!都在井里镇着呢,这种天儿您几位得喝点凉嗖嗖的酒,我马上去搬。”
不多时,几坛美酒都运了过来,雪笛自己抱起一坛酒倒满了一碗,思晨一看,故意挑衅的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雪笛姑娘同桌饮酒吧?不知你酒量如何?”
雪笛淡淡的回:“一般般,只不过还没尝过醉的滋味而已。”
思晨搬了一坛酒摆在自己面前:“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思晨和雪笛一对一碗的开喝,钱串子高兴的又要当庄家赌输赢,被莫小则喝止了。
没过半个时辰,思晨已经眼迷离嘴发瓢了,而雪笛依然若无其事的喝着。支湃赶紧把思晨劝住。
思晨借口去方便,出了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哇的吐了,满嘴白沫的往回走,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她找到驿丞:“刚才挨着我坐的那位公子,你见了没?”
“见了见了!”驿丞点头哈腰。
“今儿晚上,你让他和我一个屋睡,去安排,听见没?”
“啊?呦,我听说,您和江彬江大人不是已经……”
“少废话,那门亲事黄了。”
“可是……”
“慢待我是吧?好,我找个机会让你去边疆当驿丞!”思晨眼睛都睁不开了。
驿丞吓得赶紧答应:“行,我去安排,您放心吧。”
思晨回到桌上,头都抬不起来了,不多时,驿丞满脸陪笑的走了过来:“各位,不知饭菜还合胃口吗?”
众人连声称赞道谢,驿丞狠了狠心,开始胡说八道:“自太祖以来,这驿站里就各种讲究,您各位别见怪,无论官职大小,都得按规矩来,您各位海涵。”
莫小则一抱拳:“您客气了,说吧,有什么安排,我们一定照做。”
驿丞冲着莫小则点头称谢:“是这样,现如今啊,阴阳不和,妖教四起,所以,凡是来驿站投宿的,都得男女一个房间。”
“啊?什么狗屁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关婷翻脸了。
莫小则拦住关婷:“都是江湖儿女,还是入乡随俗,听驿丞的安排吧。”
关婷本想戳穿莫小则没住过驿站,但是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只好住嘴。
驿丞一指莫小则:“这位公子,您就和这位女侠迁就迁就。”
莫小则一看,驿丞指的正是关婷,点了点头。
驿丞又一指钱串子和雪笛:“这位爷,您和这位姑娘凑合凑合。”
钱串子一咧嘴,嘀咕道:“我的天哪,这丫头不会喝多了,半夜现出原形把我吃了吧。”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雪笛恼怒的说,她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思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男女同住的规矩,是某些人安排的吧?还整天说我不要脸,哼!”
驿丞也不敢接话,赶紧继续安排:“这位爷,您和郡主一个房间。”
大家一看驿丞所指,都愣了,因为他指的是韩鬼。
雪笛也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思晨,而思晨已经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呼延秀看了看支湃:“就剩咱俩了,我和你一屋?你老实点啊。”
于是,众人只好按照驿丞的安排入住。
关婷和莫小则进了房间,四目相碰,关婷不好意思的假装收拾自己的床,莫小则说了句:“怎么,还打算自己住一张床啊?”
听了这话,关婷臊的没法接话……
钱串子和雪笛一个屋,他问:“你说,这事儿肯定是那个思晨安排的,可她为什么要和韩鬼一个屋呢?”
思晨摇摇头:“这个,我还真想不明白。对了,你不许脱衣啊。”
钱串子把自己的荷包放在枕下:“放心吧,我只对银子感兴趣,你再给我五百两吧。”
“凭什么?我该你的欠你的啊?”
“这次是灵月郡主安排错了,可咱一路上还得住多少次驿站啊?下次可就错不了了,到时候,灵月郡主肯定和支湃一个屋,你怎么办?生不生气,丢不丢人?你花了钱,这事儿我就能给你解决了!”
雪笛想了想:“你真能办到?”
“哎呦喂,有钱能使鬼推磨,来,给我五百两,你别用障眼法给我弄假银票啊!”
“好吧,我给你五千两!你去帮我办这个事儿,以后让支湃和我住一个屋!”
“多少?五千两?”钱串子惊得坐在了床上,“真金白银?不骗人?”
雪笛点点头:“你还记得我在水云涧里得了一颗鱼眼吗?那是辟火珠,比绝世夜明珠还值钱。”
说着,雪笛掏出鱼眼,不由分说的塞到了钱串子嘴里,钱串子就觉得一股鱼腥味分外恶心,可浑身犹如掉入冰窖里一般透体的凉,还没容等他反应过来,雪笛把钱串子的手放在了蜡烛的火苗上烤,钱串子吓得刚要惨叫,却觉得手上一点灼烧的疼痛都没有。
雪笛撒开钱串子的手:“怎么样,值不值五千两。”
钱串子吐出珠子,在身上擦了擦:“雪笛姑娘,你放心,支湃你俩的事儿就交给我啦!我保准给你办的妥妥的。”
再说灵月郡主,她睡到半夜,头痛欲裂的醒来,嗓子干的像含着沙子一般:“水,我要喝水……”
回答她的是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思晨揉着太阳穴使劲回想,她终于回忆起来。她欣喜的轻声呼喊:“支湃,支湃……过来给我讲故事,支湃……”
“别鬼叫了,睡觉呢,烦人!”韩鬼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
思晨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无论怎么想,也猜不透人生里为何有这样的离奇。
她推醒了韩鬼:“为什么咱两个在一个屋?支湃呢?”
“和呼延秀一个屋呢啊,这都是那傻驿丞安排的。唉,我又饿了,你有吃的吗?”
思晨坐回自己的床上:“我的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次日清晨,思晨找到驿丞,不由分说俩大耳光就糊上去了:“你怎么搞得,为什么把我和那个洋毛子安排在一起?”
驿丞捂着脸:“这不是您说的吗,把挨着您坐的那公子和你……”
思晨气的一跺脚。
早饭桌上,思晨低着头啜饮着茶水不敢说话,雪笛和钱串子心中无事,聊得挺欢,支湃眼珠转了转:“小则啊,昨天睡得好吗?”
莫小则夹菜的筷子明显停顿了一下:“噢,好,就是天热,闷热。”
支湃给莫小则盛了一碗饭:“你和关婷搂在一起睡能不热吗?”
众人都把目光瞄向了莫小则和关婷,莫小则用筷子指着支湃:“你……你胡说八道!”
“别装了,昨晚上我在你俩窗下都听到了!”
关婷咬着银牙站起来:“我杀了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啊!”
“少奶奶,昨晚上支湃没出去过,你别上当。”呼延秀的提醒,明显晚了半拍。
众人有的偷笑,有的不好意思的埋头假装吃饭,韩鬼一推饭碗:“唉,我饱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关婷羞的跟随韩鬼一起往外走,钱串子给雪笛盛汤:“来,多喝点鱼汤,对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
一句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了,韩鬼和关婷也转身回到了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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