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则一行六人奔往京城找寻关婷等人,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有车坐车,有船乘船,这一日,终于到了北京。还没进京城,在城门楼外大家就看到了莫小则的追捕画像,六个人低头紧走,进了城,也没法住店,这可难住大伙了。钱串子嘿嘿一笑:“我经常被债主追的无处藏身,你们可知道什么地方既能住的舒服而且还不会有人去报官?”
韩鬼回道:“澡堂子?桥洞子?门楼子?”
“滚!你就是一个傻缺子!你说的那地方能住人吗?”钱串子大骂。
“那你就直说呗,谁愿意猜啊,再说了,你说的地方我还不一定乐意去呢!”
“妓院!”钱串子小声说了一句。
“好好好,这个地方选的好,钱串子太有江湖经验了,咱走吧。”
也不等众人回应,韩鬼赶着大家就往前走。钱串子在一个卖油饼的小摊前买了几份油饼炸糕,然后问:“请问,这附近最有名的妓院是哪家啊?”
卖油饼的小哥用笊篱往前一指:“有钱的话您奔,‘御封楼’,没钱的话您去城北郊县小房村,那儿有暗娼。”
钱串子领着几个人直奔御封楼,莫小则说道:“这妓院的老板到底什么背景啊,天子脚下开个妓院敢叫御封楼?”
“管它什么楼呢,姑娘漂亮就行呗,快点走,磨蹭啥呢!”韩鬼满脸通红、急不可待的催促。
六个人走道这御封楼下,只见这二层楼雕栏玉砌,金碧辉煌。走进后,里边雕梁画柱,古色古香。此时正是上午,里边人还不太多。
大茶壶一见有客人来,麻溜的跑过来接待:“几位爷,您里边请,有熟悉的姑娘吗?还是小的给您推荐?选花魁还是头牌?”
莫小则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不忙,先给我们找个房间休息休息,晚上再说。”
大茶壶接过银子,背过身用牙咬了咬,再转身时脸上乐开了花:“好嘞,您是要听曲儿还是吃点东西?如果想耍两把,隔壁就是乐斗坊,我去给您换筹码。”
钱串子窜过来刚要张嘴,被支湃踩了脚面,支湃指了指楼上:“我们从外地而来,风尘仆仆,劳乏至极,先让我们歇会儿。”
“好的,楼上请!哎哎哎,等会儿!”大茶壶忽然站住脚步,在楼梯上一指雪笛和呼延秀,“几位,实在是抱歉,御封楼里只接待男宾,这两位姑娘,您请留步。”
莫小则一沉脸:“多给你银子,少废话,快带路!”
大茶壶面露难色:“这位爷,我们这儿从刚会走的孩子到拄着拐的老翁都接待,可从不接待女眷,一来呢,怕是来找事儿的,二来呢,三教九流的人万一调戏您带的姑娘,我们担待不起,爷,您多体谅小的,这规矩也不是我订的!”
莫小则点点头:“你要这么说的话,去叫你们老鸨子过来答话,银子我少补了她的!”
“我看这是谁呀,张嘴闭嘴老鸨子,你妈就没教你好好说话啊,你再有银子老娘我也不稀罕,给我滚出去!”二楼传来凌厉的骂声。
大茶壶赶紧闪身,一个娇艳的女子从远处走来,嘴里依然是不饶人:“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是哪儿!御封楼里岂容你撒野,来呀……”
说了声来呀,十几名彪形大汉从大堂后边包抄过来。
支湃眼尖,他哈哈大笑:“今儿我们还就非要在这儿玩耍了,我就不信你敢拒绝!我借你十个胆子!”
“我槽你妈的,老娘就……”
娇艳的女子嘴里的骂声忽然止住,她也看清了莫小则、支湃等人。
“哎呦呦,我没做梦吧?这不是莫公子和支公子嘛?茶壶,你吗的瞎了狗眼了啊,还不快请上来,这都是我的贵宾老相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我回头不敲打死你!”
茶壶一听,赶紧领着往上走。
莫小则和呼延秀等人也看清了,这老鸨子竟然是媚娘。
众人进了一间宽敞的套房,有丫鬟过来给倒水,媚娘抢过茶壶亲自给众人沏茶:“我说今儿一大早院子里喜鹊叫呢,原来是故人来访,贵宾登门,我这儿可是蓬荜生辉啊!”
韩鬼嘀咕:“这来京城没几个月,还会拽词儿了!”
支湃笑吟吟的挤兑媚娘:“刚才小则还问呢,说谁这么胆大,竟然敢取名叫御封楼呢,原来是妹妹你,你可是行家里手,门清道熟啊!”
“支公子,取笑我是吧?若不是沾了您的光,我怎么会有今天啊!”
“别别别,”支湃连连摆手,“你在青楼里风生水起的时候,我还没去泫城呢,跟我没半毛钱的关系。”
“您这话说远了不是,若不是您,我怎么会认识灵月郡主,又怎么能结实肃宁王,那更不会被当今万岁看见,这御封楼也不会和我有干系,所以呀,你是我的贵人。这么着吧,我今儿给你准备仨姑娘,好好陪你。”媚娘一脸的笑。
支湃也不客气:“庸脂俗粉我看不上,我就瞧上了姑娘们的妈妈,咱俩也是老相好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一席话说的雪笛奇怪的看着支湃。
媚娘笑的花枝乱颤,脸上的粉面掉了一地:“你快别玩笑了,上次我投怀送抱,你把我捆上,自己跑了,这是我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事儿啊!再者说了,你旁边这位妹妹,看你的眼神里都是柔情蜜意的,我可不夺人所爱。”
雪笛脸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莫小则喝着茶赞道:“媚娘不但是慧眼识真,而且现在说话也是头头是道,和以前那个乌鸦嘴判若两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此言非虚啊!”
媚娘长叹一声:“唉,只可惜呀,泫城一别,再相逢时,你两位竟然都痛失所爱,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莫小则一愣:“这话怎么说?”
媚娘更奇怪了:“三日之后,灵月郡主就要和统率外四家军的江彬江大人定亲了,肃宁王府宴请宾朋,您不会不知道吧?”
支湃如被闪电劈中。
“还有啊,鞑靼达延汗进犯中原,关湛将军率军远征,关婷被朝廷扣留为人质不能出京城,因为关家没有开牙建府,所以,少将军也在肃宁王府,这事儿您肯定比我清楚啊。”
莫小则也如遭雷击。
钱串子叹息道:“唉,还是一张乌鸦嘴,这死也改不了了。”
媚娘自知失言,她尴尬的又给大家倒茶:“你看,你们大老远的来了,我得尽地主之谊,说吧,你们想要吃什么玩什么,我去安排。”
韩鬼凑近说道:“我就一个要求,你别来了,离这儿越远越好。”
媚娘也不生气:“行啦,我走。对了,朝廷正在通缉莫公子,你们别随意出去啊,我派人把这房门看紧了,谁也不让进,想吃什么尽管吩咐。”
媚娘欠身离去。
呼延秀问莫小则:“公子,那现在怎么办?”
莫小则用茶碗撇着茶叶:“既然是灵月郡主定亲的大喜日子,那咱们得去讨杯喜酒喝啊!”
支湃想了想,轻轻点点头。
莫小则吩咐呼延秀:“去城里最好的裁缝店,让他们来这儿给支湃量体裁衣,要最奢华的。”
呼延秀点点头:“放心吧,一定把支湃打扮的比新郎官还潇洒。”
钱串子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精神大喊:“咱也得一起潇洒啊,要不然被那些权贵看不起!咱也来几身!”
莫小则颔首同意。雪笛主动请缨:“我来备贺礼,绝对让支湃满意!”
韩鬼也来了灵感:“咱得带着丫鬟去才显身份吧?我看那些有钱有势的,都是前呼后拥的。”
钱串子敲了韩鬼的脑壳:“洋傻,行啊,今儿脑子转的不慢,丫鬟还不好说嘛,让这儿的漂亮姑娘,绝色的,倾城的,打扮好了给咱当丫鬟!我现在就去找媚娘。”
吗,没等钱串子站起身,支湃啧了一声:“啧,最麻烦的是,方伦认识咱们,莫小则又被通缉,现场被抓了不太好。”
韩鬼嘟囔道:“整天说我傻,说我笨,你这脑子也不转了啊,咱师父活着似的时候,教给了呼延秀俩手艺,一个是炼制三昧火,一个是易容术,忘啦?”
“我擦!这蠢货的脑袋今儿怎么这么灵光?是不是一进入妓院他就成了天才了?”支湃惊叹。
媚娘一听说几个人要去肃宁王府参加定亲的宴席,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她这里经常来各种达官显贵,所以,她动用自己的关系给借来了汗血宝马和银顶轿子,又把自己楼里最漂亮的姑娘给打扮好了,当做丫鬟。
三天之后,一切都收拾妥当,在御封楼里众目睽睽之下,呼延秀挽着莫小则、雪笛挽着支湃,媚娘挽着韩鬼,钱串子挽着一百两银票缓缓小楼,身后跟了十二名丫鬟。
出了门,男的上马,女的乘轿,一行人等浩浩荡荡直奔肃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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