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秀和莫小则久别重逢,几个人闲谈时,水云涧的河水开始翻腾,去抓捕鱼精的小船被河水抛起又沉下,船上的渔夫水手一边吆喝着,一边把渔网抛如河里。王大疤瘌指挥:“把那醉羊扔下去!”
七八只醉醺醺的羊羔被抛如河里,水中的翻腾的巨浪小了一些,王大疤瘌手里紧握了钢叉:“兄弟们,鱼叉都准备好,小心点,别插了鱼眼,那是宝贝。”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一个半丈大的鱼尾像展开的折扇一样拍了过来,一只小船被直接拍翻,有人大喊:“这黑鱼精发酒疯了,插死它!”
几个有经验的渔夫勒紧了渔网,黑鱼精发疯似的挣扎,不时的跃出水面,小船被拽的在河水里打转,莫小则等人在岸上看的也是心惊:这老黑鱼比小船还大。
有那不怕死的水手,看准了,把手里的鱼叉就投了出去,正中黑鱼腹侧,鲜红的血流出,染红了水面。黑鱼精吃痛,使劲往下潜想要逃走,怎奈被渔网挂住,只拉的几条小船相互碰撞。
王大疤瘌大声吆喝着:“都别心急,这么大的黑鱼,且得折腾一个多时辰呢,先把它困住,慢慢熬它!”
岸上的钱串子看的过瘾,他不禁赞叹:“这王大疤瘌人品不怎么样,可捉鱼倒是有一套本事啊。”
莫小则摇摇头:“未见得!”
“怎么呢?这黑鱼精怎么也逃不了啦!”钱串子给莫小则解释。
莫小则指了指码头东侧一艘破败的商船:“你们看那条船,得有四丈长,味了对付海盗还配了火器,可依然是被拦腰折断了,现在这条黑鱼,根本没这本事。”
钱串子看了看被风吹日晒的斑驳的破船,又回过头瞧了瞧水面上的恶斗,吃惊的说:“你的意思是,还有更大的家伙?”
水面上已经起了变化,黑鱼精被三把钢叉插在了脊背上,而且折腾的精疲力竭了,被渔船拖着往岸边走,虽然偶有挣扎,可已经于事无补了。
王大疤瘌喘着粗气,高高兴兴的跳上岸:“客商,这鱼眼是你去挖,还是我让手下的给您剜过来验看?”
莫小则走过去看了看已经搁浅的黑鱼,他面有不快的踢了踢:“当家的,你就拿这么个玩意儿来糊弄我?”
旁边有那水手插话:“怎么说话呢,你二十郎当岁的孩子见过这么大的黑鱼精吗?”
莫小则摇头:“真没见过,我见得黑鱼精都比这大!”
“吹牛吧你!”水手嘲笑莫小则。
莫小则问王大疤瘌:“您久在河畔,自己去看看鱼眼就知道了。”
王大疤瘌走到黑鱼前,仔细验看了一番,他也有些吃不准:“客商,你的意思是,这鱼还不够大?”
“我的意思是,这鱼眼不够透亮!”
“那怎么办?”
“我要的是鱼精的眼,这只是一只普通的黑鱼,只不过大了一些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呢?你要是胡乱猜,我们得怎么去给您找呢?我家里今儿还得给孩子办冥婚,可没工夫陪你这儿等。”
“王员外,两万多两银子没这么容易挣,我早听说你手下的捕捞队得有百十口子人,这才几个人啊,十来条小破船就想办皇差?”莫小则喊道。
王大疤瘌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又看了看累的精疲力竭的手下:“人有的是,船也不缺,可比这大的鱼精不是想它它就来的!”
莫小则干脆坐在了码头旁的木头上:“你只管去叫人,去运船过来,午时之前,如果遇不到,那些钱就不用退了。”
“这可是你说的,去,把所有人都给我找来!”
不多时,乌压压的又了来了几十口子人,这群人一看就是精锐的,身上的着装打扮都很统一,二里外的河岸浅滩上推下去了二十几只运沙船,这船可比刚才的小渔舟大了许多。
莫小则坐在岸边,从怀里掏出黄表纸,不急不慌的画了符咒,递给王大疤瘌:“你把船开出去二三里,把这纸扔到河里。”
王大疤瘌一声令喝,百十来人分别登上了运沙船,细网换成了刺网和拖网,鱼叉换成了车钓和拖钩,莫小则说了句:“王员外,你们只管往河里深处行驶,剩下的事儿交给我!”
二十几只船杨帆而起,蔚为壮观。
王大疤瘌估计距离差不多了,把莫小则给的黄纸撒下,岸边的莫小则手中掐诀,嘴里念动咒语,黄纸在空中如小个爆竹一样碎裂成蝶,碎片自燃……
船夫伙计看的出奇,有人笑着说:“这是鱼饵不成?”
船在水里悬停了近半个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船上的人都懈怠了,有的抽烟斗,有的聊天扯闲篇儿。王大疤瘌看着岸上的莫小则,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旁边的管家看了看日头:“老爷,再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了,到时客商也就无话说了。”
岸边的支湃也等的心急:“这水里是不是也没什么其它的玩意儿了?小则,你是不是口诀念错了?”
话音刚落,雪笛喊了一句:“起浪了!”
就见以二十几只运沙船为中心,一丈多高的潮水澎湃着,轰鸣着,发出千军万马的奔腾呼啸之声,撼山动地地由远及近冲了过来。头一排潮浪,直接拍到了众人膝盖处。
二十几只船同时下网,拖钩也扔了下去,可这一次,简直是干净利落,没容等王大疤瘌发话,就见一条超过十丈的大鲤鱼跃出水面,尾巴扫在栏杆上,栏杆应声而断,鲤鱼落水时,如水中有炮弹炸裂一般,二十几只船翻腾了一下,有的碰撞在一起,有的直接倒扣在河里。
眨眼间,水面又恢复了平静,连一个呼救的都没有。
岸上的呼延秀都看傻了:“我的天神啊,这哪是鱼啊,这是龙吧?”
莫小则拧了拧裤腿上的水,说了句:“我去给这鲤鱼精训话,让它以后不许在这儿兴风作浪坑害过往船只了。”
莫小则站在岸边高喊道:“贼鲤鱼精,你听了,我念你修行不易,今天放过你,从今往后,如果你再胆敢……”
忽的一个两丈高的浪头扑了过来,把莫小则卷了一个大跟头,他浑身湿透,再一摸怀里的黄表纸,全都透了。
莫小则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对着众人说了一句:“走吧,它吗的,打不过!”
雪笛扑哧笑了:“莫公子倒是挺识趣的啊!”
钱串子看了一眼雪笛:“小娘们,骗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和支湃!”
莫小则眼珠一转:“我的天哪,我怎么把你忘了,再大的鱼它也怕水鸟啊!雪笛,你去吓唬吓唬它,让它以后老实点!”
雪笛面露难色的看着支湃,支湃一笑:“去吧,反正不管你长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雪笛骂了句:“德行!”
没容等呼延秀等人反应过来,雪笛忽攸的一转身,现出原形,一只一人多高的雪白仙鹤展翅而起,飞向远处……
“哎呦娘哎,大鸟!”韩鬼吓了一跳。
支湃拍了拍钱串子的肩膀:“等一会儿回去,你收拾她吧!”
“我没说!”钱串子赶紧否认,“你也别吓唬我,等我见了灵月郡主,看我怎么告你的状!”
莫小则说道:“雪笛可以教给你怎么样把纸变成银票,把石子变成银子,你还敢告状?”
钱串子扭头看了空中的仙鹤:“这就是我的亲人啊!”
仙鹤飞到船沉没的地方,在空中鸣叫,河水略略翻滚了一下,波纹渐渐消失,仙鹤略飞低了一些,鸣叫声啾啾不止,忽然,巨型的鲤鱼跃出水面,尾巴直拍白鹤,白鹤振翅而起,躲过这一击,鸣叫声明显是怒了,它趁着鲤鱼还没落下,闭合翅膀飞过去,尖利的长喙正啄在鲤鱼精的眼睛上,白鹤再飞起了,尖喙上多了一颗鱼眼。
鲤鱼精在水中翻滚了一下,深潜入河底,再也不敢兴风作浪。
不多时,仙鹤飞回,幻作人形,从口中吐出鱼眼给了支湃,支湃擦干净转交给了莫小则。
呼延秀走过去:“妹妹,原来你是仙鹤啊,太美了,太漂亮了!”
钱串子把呼延秀推到一旁:“你一边待着去,这是我亲妹妹!”
雪笛本以为,自己一旦展露了原形,大家都会以异样的目光看自己,没想到大家反而更喜欢自己,她莞尔一笑:“钱兄,你又有事儿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你那把石头变成银子的本事,能不能教我?”钱串子满脸的谄媚。
雪笛认真的点点头:“当然可以,今儿回去以后,我就开始教你!”
钱串子乐的一蹦三尺:“太好了!妹儿啊,以后支湃要是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掐吧死他!”
雪笛一笑。
钱串子趁热打铁的问:“妹儿啊,这手艺几天能练成啊?”
雪笛想了想,然后回答:“时间倒是不久,如果日夜兼修的话,二百多年就能小成!”
钱串子的笑纹凝固在脸上,他扭头看了看莫小则:“王八蛋,以后我要再信你的话,我就就地自杀!”
一行人说说笑笑回了客栈,支湃问:“接下来咱去哪啊?”
莫小则想了想:“咱得去京城找程图白久!”
韩鬼打趣道:“你想自己的娘们了就直说,去京城不就是找关婷和思晨嘛!”
钱串子坏笑的看了看莫小则和支湃:“嘿嘿,如果不把我伺候好了,看我见了她俩怎么贬斥你们。”
莫小则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在钱串子眼前一晃,黄纸变成了金叶子:“钱兄,其实,这障眼法三个月就能练成,想不想学?”
“爹!我好好伺候您,我去给您铺床……”钱串子又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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