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时,支湃心怀鬼胎的问:“师爷,你说狐狸精真的能变成人的模样吗?”逸云叟头也不抬的回答:“当然能!虽然很难。怎么,你想抓一只来玩玩?咱这谷里可没有狐狸。”
“噢”支湃若有所思的叼着筷子想心事。
逸云叟嘱咐道:“昨天,为了找这个兔崽子附魂之处,我用了聚魂术,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来了,你小心点。”
莫小则给老头盛饭:“有您在呢,怕什么的。”
逸云叟很受用的点点头:“这话倒是不假。”
支湃起了疑心,他琢磨不透昨天夜里的白衣女子是不是孤魂野鬼,只好找了个托词:“师爷,你们都有法术本事在身,可我任嘛不会,万一遇到野鬼怎么办?”
逸云叟放下碗筷,从床底下翻弄了半天,找出一个黑色石头材质的蝴蝶递给支湃:“这是月眼石做的,辟邪,任何野鬼孤魂碰到,都会现出原形,我这么强的法力也用不到了,你带上吧。”
支湃高兴的接过,揣进怀里。
“拿了我的宝贝可不能白拿,说吧,今天带我玩什么?”
“师爷,我昨天夜里没睡好,白天我想补一觉。”
“想得美,莫小则,你今天继续修炼障眼法,我和支湃走啦!”
说完,老头拉上支湃就往外走,支湃挣脱了喊了一句:“你想不想喝酒?”
逸云叟咽了口唾沫:“哪里有?酿酒可是要费时间的。”
支湃指了指莫小则:“亏你空有满身的本领,你让他去弄几坛好酒不就是了?”
逸云叟疑惑的看了看莫小则,在莫小则的身上摸来摸去:“你有酒壶?酒呢?”
莫小则哭笑不得:“没有!他骗你呢!”
支湃拉住逸云叟的手:“你别骚扰他了,听我说,林中有一种鸟,叫起来是‘行不得也哥哥’!你听到过吗?”
逸云叟点点头:“知道啊,那就是鹧鸪,好斗,飞的挺快,可是这是野味儿,又不是酒!”
“听我把话说完啊!”支湃不疾不徐的解释,“你让莫小则附魂到鹧鸪的身上,飞到天道院里,再附魂到春晓或者秋日的身上,到那时,直接提出来要几坛好酒,不就得了吗?”
“哈哈哈,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小则,快去,我要梅子酒或者女儿红都行!”逸云叟一边笑一边擦嘴边的口水。
莫小则也想去问问关婷等人的下落,他点点头。
逸云叟捉来了鹧鸪,莫小则出魂展翅翱翔,像钻天猴一样径直向上飞,到了天道院,他附在了秋日身上:“春晓,我是莫小则,程图师兄在吗?”
春晓见惯了驱魂驭魂,所以也不惊讶,她摇摇头:“大师兄下山去找关婷呼延秀他们了,中间回来过一次,说这些人都去了京城了,他要去找,一晃走了一个多月了!”
莫小则心里稍微踏实些了,他走到桌前,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信,递给春晓:“师兄再回来,把这封书信转交给他。另外,你用木桶弄些好酒,扔到山涧里。”
春晓一笑:“师爷犯酒瘾了?”
莫小则惊诧的问:“你知道师爷在谷底?”
“当然了,师父告诉过我们,可他从不要东西,看来,这次是馋坏了。”
莫小则又交代了些杂事,走到庭院里,出魂附在一只麻雀身上,飞入谷底。
当天下午,三个人坐在湖边,抬头望天,眼巴巴的等着从天而降的美酒,逸云叟问:“你说,如果只有一壶酒,咱们仨谁喝呢?”
莫小则故意逗他:“主意是支湃出的,事儿是我办的,当然是我和支湃把一壶酒分了。”
逸云叟不悦的训斥:“混账话,你俩才两个月没喝而已,我老人家已经十年没尝到酒的味道了。山上这帮蠢货,逢年过节的就知道往下扔谷物和肉,去年他们竟然扔了一袋子梨,真真儿把我气死了,我这山谷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果子。”
话音刚落,就见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湖心。逸云叟哈哈笑着,纵身而起,脚踩荷花,如履平地,三纵两越就到了湖中央,趴在水中木桶上大喊:“谁先到谁先得!”
“啪!”另一个木桶正砸到了他的后背,逸云叟眼前一黑,“要不是我老人家有护体神功,刚才就死过去了!这些酒是我拿命换来的,谁也不许和我抢,我来分配。”
岸边树下阴凉处,逸云叟打开第一个木桶,里边是琥珀色黄澄澄的美酒,酒香扑鼻而来,逸云叟用手指蘸了蘸,又嘬了嘬手指,陶醉的闭上了眼。
支湃问:“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莫小则打开了第二个木桶,里边是腊肉、鸡鸭肉等各种吃食和调料,除此之外还有三个酒葫芦。
三个人用葫芦装满酒,支湃问:“师爷,咱怎么喝?”
逸云叟翻白眼:“废话,用嘴喝啊!”
支湃摇头否决:“师爷,您也知道,雄鹧鸪特别好斗!一山头一鹧鸪,越界必斗,咱们仨一人去抓一只,斗鹧鸪,输的没酒喝,赢得多喝一壶,咋样?”
逸云叟拍手称赞:“这世上我谁也不服,我就服支湃这个小王八蛋。”
三个人一边斗鹧鸪一边吃肉饮酒,直喝得不知今夕何夕,不晓故乡他乡,不懂尊卑长幼,不明黑夜白昼。
月亮爬上了树梢,支湃搀着逸云叟和莫小则回床睡觉,自己到了湖边,静等贺雪笛。
等的昏昏欲睡时,忽听有人踩水声,再一睁眼,就见白衣女撩着裙,走进湖边浅滩,采了一张荷叶,她拿了荷叶坐到支湃身旁,把荷叶卷成V字型,拿了酒葫芦,把酒倒进荷叶上,又仰头把荷叶中的酒倒进嘴里:“美景美酒美满,良宵良人良缘。”
支湃从怀里掏出月眼石蝴蝶,递给贺雪笛:“送你个玩物。”
贺雪笛惊喜的伸手接过,用腰间红绳穿了,戴在脖子上:“好看吗?”
支湃这才彻底放心,对方肯定不是鬼怪了,他又给雪笛斟上酒:“我师父说,山谷里并没有狐狸,你到底是谁呢?”
雪笛浅啜着美酒,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唐诗里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支湃实话实说道:“如果是沦落人也就罢了,可如果是沦落鬼,我怕被你捉去替死,我是一个五行缺电,命里欠抽的人,不怕死,可我怕鬼。”
雪笛的右手似有似无的在支湃的腿上抚着:“你送我的蝴蝶不就是辟邪的嘛,如果我是鬼,早就现出原形了,对吧,再说,你看我有影子,水里还有倒影呢……”
支湃根本就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一是酒开始反劲儿了,二是夜风一吹头脑发昏,三是美人相伴绵绵耳语。支湃拉住了雪笛的手,雪笛象征似的挣脱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着支湃了。
雪笛倚靠在支湃的肩头,闻着扑鼻馨香,在酒精的刺激下,支湃已经意乱情迷,他就感觉脑子里开始放大呲花(小型礼花弹)了,他的右手搂住雪笛的蛮腰,雪笛慢慢闭上了眼睛,支湃吻了上去……
“咳咳!”二人身后一声嗽,吓得雪笛慌忙站起身,支湃扭头一看,莫小则正满脸敌意的看着雪笛。
莫小则从怀里掏出一张杏黄纸:“我不管你是鬼是魅,赶紧遁走,否则我让你命丧于此。”
支湃赶紧起身拦在雪笛前:“她不是鬼,你看,月眼石就在她脖子上。”
“荒山空谷,夜半三更,孤男寡女,恬不知耻,怎么会不是鬼魅?”莫小则的话说的挺狠。
雪笛一脸平静:“这位公子,此言差矣,山非荒山,谷非空谷,此山名为羊头山,此谷名为水云涧,我家世代在此采药为生,现在只剩我和我娘相依为命。不相信的话,我带你去看看我家院落,见见我娘。”
莫小则和支湃在雪笛的带领下,顺着树林边小径一直朝东南方向走,穿过一片密林,雪笛一指不远处的山腰:“你们看,亮着灯火的小院就是我家,我娘正在捣药。”
支湃斜了莫小则一眼:“就你多疑,你看看,人这良家女子被你说的不堪,我俩纯洁的友谊被你说的龌龊了。”
莫小则一边看着灯火一边回了句:“什么纯洁,我晚一刻钟出现,你俩就睡一起了。”
雪笛脸一红:“公子别误会。我和这位支公子绝无苟且之事。你还不相信,我把我娘叫下来。娘……”
随着清亮的一声喊,山谷里回声阵阵。不多时,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的少妇走出院落:“疯丫头,大半夜的不帮我干活,又去哪野了?你鬼叫什么?”
少妇走近才发现了雪笛身后的支湃和莫小则,她一脸惊讶:“此山中,除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竟然还有人烟?二位公子是迷路了还是仙人来访?妾身失礼了。”
支湃赶紧拱手:“阿姨,那老头……”
莫小则踩了支湃的脚,满脸戒备的问:“老妈妈,听说您家世代在此山中采药,请问山里的海巴戟这草药有何功效?”
少妇摇摇头:“公子所说的草药乃是琼州府独有的,北方并不出产,此药解毒止痛。”
莫小则微微点头,还是追问:“《汤药本草》一共几卷?”
少妇伸出三个手指:“上中下三卷,公子莫要多疑,请到寒舍吃茶详聊。”
支湃对于莫小则很不满意,他自顾自的随着母女上山进了屋,莫小则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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