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为何,从不曾直视于她,远远观望,费神思揣。心中却枝枝蔓蔓,像要开出什么一般。
正文:
山中无甲子,岁寒不知年。
那一段寺庙里的时光,仿佛是南柯一梦,被她掩埋在心底。以为正是该绽放的一朵花,却开尽了荼蘼芬芳。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太师的幺女魏家思阙,从寺庙里回来以后,变得沉静温柔。如同一株挺拔苍翠的松树,生机勃勃的破开青霭遮挡的泥土,却愈发的内敛不好琢磨。
她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故而对于要去相看的对象——可能成为她未来夫君的人,在心态上便愈发平和,无所谓起来。
大约就是不再抱有期待,故而也不会失望。
那天是个八月里的艳阳天,桂花香满园,芙蓉花开得正好。
她遇见了顾之恒。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顾之恒在百花中走来,手里偕了一支芙蓉花,地给她。
“赠你一枝春,时效千岁欢。”
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
“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你彻底放下那段过去,等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这是他满眼温柔对她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或许是他的皮相太具有欺骗性,又或者是满园花香太熏人,鬼迷心窍。
她接过了那支芙蓉花,就像是应承了面前人长长久久,清浅细润的爱意。并且,在这份爱里,逐渐沉迷。
他待她极好,每日送来一支芙蓉花,又或是她喜欢的点心,簪花……一样一样都十分用心。
花灯节上,一人一个面具,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沉醉不知归路。他挑着琉璃花灯走过来,在十里长街的人群里,白衣翩然。
这样也好,她埋下了年少时的欢喜,却经由另一人愈合补偿受伤的一颗心。
于是她嫁给了当时还是三皇子的他,一直到他登基。
她以为的东西全都破碎在面前。
太师府里查出通敌叛国的证据——那般拙劣的设计,他怎么会认不出?可是他只是紧紧抱着自己,让她亲眼看着,那些至亲的人,一个一个死在面前。
一口血吐出来,这就是症结之时——曼陀罗花毒。
是什么时候中了这样的毒?她不清楚,迷蒙之间,却看到墙角一尾隐隐约约的白色。像极了少年时爱人的模样——顾西洲。
她听到自己的夫君,皇帝称呼那个人为——皇叔。
“皇叔,怎么会这样?”
这是她闭上眼最后见到的场景,而再睁开眼睛,她已经是深宫里那位中了毒的皇后。只能保留一天的回忆,之前万般全都忘干净了。
其实这样活着也好,可是那些血海深仇,怎么能轻易忘记。当她听到梨树后面小宫女的议论时,就开始每天写下笔记,强迫自己想起来。
而旧时少年爱人,他又在那场阴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她不知道,也不想,不愿意,不敢去知道。
可是他还是出现了——改头换面,以翠柳的身份,作为一个宫女留在自己身边。
好极了,一步一步来,小心翼翼。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她仍然是那个失忆无知的皇后,什么都懵懵懂懂。然后借助他们的怜惜,想起一切,再亲手拿回一切……
这个梦虽然做的有点久,但是也该醒了。
三年了,魏思阙,你该醒了——她对自己说。
题外话:
一炉乌沉香:啊,这,我没想到我女儿这么能隐忍呐。女儿你会不会是个boss。。
挽辞:你猜。
魏思阙:你猜~
一炉乌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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