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背对的人是谁啊?"
宁为玉双目注视着那尺余长的画卷,疑道。
"此人就是愚弟张仲宁。"
"可这画中人我也没见过,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找你弟弟呢!"
宁为玉心直口快,未及思索,心中所想已从口中吐出。
他本是无心一问,谁知,张公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陡然一沉,眉间有些微煞气凝聚。
"愚弟的线索,都在这幅画中,给。"
宁为玉懵懵懂懂地接过,还有话要问。正待开口,张公子却面显无奈,眉心黑气更浓。他右手扶住额头,仿佛已用尽了全身力气,软塌塌地倒在了椅子上。
他摆摆手,"送客!"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宁为玉和岑欢只好先走了,二人前脚接后脚,出了张府大门。
宁为玉心有不满,抱着那卷画轴嘀咕,"这算什么事儿啊?我总觉得怪怪的。这画中人、画中人,去哪儿找这画中人啊?"
岑欢一时也没有主意,"我们先回去看看吧。"
宁为玉记挂着空空,二人打道回府。
回到济世堂后,宁为玉将张公子赠的画轴展开,悬于屏风之上,细细琢磨。
"别说,这女子长得还蛮清秀的嘛!"
他五指虚握在嘴边,牙齿轻咬着指甲,用心评价。
哪知岑欢听完这句,竟噗嗤一笑,"这是男旦。"
"啊?男的长这么漂亮?那女的还怎么活啊!"
岑欢只哧哧而笑,耳听他又道:"我看这男旦气质非凡,想必不是什么平凡人物。听张公子所言,他弟弟失踪,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要不我们去梨园找找,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消息。"
"我觉得不用了。张家家大业大,肯定已经去那里找过了,我们再去也无济于事。"
"唉,这画中人、画中人,难不成这人还在画中啊!"
他本是随口一说,怎料,下一秒,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婉转声音,却抵万钧之重,宛似轰轰雷震一般,传入了他们耳中。
"还是你有眼光。"
一听之下,不由得如入冰窖,全身都凉了。
宁为玉慌得没做手脚处,东看西望,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谁在说话?"
岑欢也跟着他四下寻找,片刻,一点灵光在脑子中闪过,转瞬即逝,却仍被她眼明手快地捕捉住了。
她打个响指,"是画中人在说话。"
"啊?"
宁为玉凑上前去,圆睁着大眼盯向画中男旦。这次,很明显地看到了那人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两点芝麻大小的黑眼珠沿着狭长凤目,滴溜溜地滚了几转。
宁为玉和他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惊怖之意姗姗来迟,于此刻缓缓爬上了他的脊背。
"妖怪呀!!!"
他大叫,却被画中人嫌弃地怼了回去。
"什么妖怪?我可不是妖怪,我是人!"
感受到恶意并不明显,岑欢的心弦比在张府时松了不少,还有心情同他打趣。
"张公子说的画中人就是你吧?"
"正是。"
"那张公子的弟弟也在这幅画中?"
"对。"
"那,去西壑的宝物呢?也在画中?"
"不错。"
宛若阴沉沉的天空蓦然撕开了一条裂缝,露出了里面灿金的霞光。
二人心情明朗了不少。
"但是,你们如果想进入画中,可要考虑清楚了。有可能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画中人言语轻柔柔的,听在耳中,犹似双脚踏上了一团棉絮,温暖绵软,却还带来了微不可查的痒,撩拨着听者心弦。
前路未卜,岑欢却在这春风般的声音里,放下了过量的担忧。
她冲宁为玉一笑,"别担心,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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