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师妹,这些年来住过的地方?"
顶着日光下四散飞舞的灰尘,宁为玉和岑欢,踏进了那个刚刚出完人命的破屋子。
二人举目横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残垣断壁,萧索至极。仅剩的几件旧物什上的尘土,似乎都有一指厚了。乍一眼,仿佛已久无人居,可再细细一看,床上、地上,隐隐可辨,有几处颜色较为鲜亮,应该是这几日,曾有人在此短暂停留。
岑欢一眼过去,将室内情况了解了个大概,目光开始投向窗下的一小滩血迹。这滩血迹藏的极为隐秘,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除此之外,其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柴草、树枝等物覆盖,显然,这就是为何方才那批官兵没发现的原因。
当然,也有可能怕麻烦。毕竟如今的官家,不为民做主的,那可是越来越多了。宁为玉和岑欢勉强也都算吃过这昏庸官府的苦。
画心笔在那滩血迹旁转了一圈,突然,倏的一下,折而向里,熠熠灵光,坚定不移地指向床里面的一个木箱。
"把那个拿出来。"
"啊?"宁为玉怔了一下,片刻恍然。"哦。"
待他哼哧哼哧地把那木箱拉了出来,岑欢二话没说,彭的一声,一掌将上面的锁劈了下来。
宁为玉想都没想,直接打开。可下一秒,凝神细看,立马嗷的一叫,连蹦带跳地蹿出了二三丈,眼睛睁得溜圆,瞳孔骤缩。
"这……难道素问师妹养药人试药吗?"
岑话见他受惊,像个兔子似的,蹦出了好远,并且还在往外移中,不由得扑哧一笑,俯身从箱子里拽出根腿骨,走到门口,抡圆了手臂丢给他。
"啊啊啊!!!"
宁为玉突然变得迅捷无比,闪身将它躲开了,偷眼一瞟中,觉得也没那么吓人。另外,他更不愿把岑欢一个人留在屋里,只好窘窘地走回来了。
岑欢也不继续同他闹了,脸上笑容全敛,眼中犹如罩上了一层严霜。只见她双手成拳,须臾各出二指,指尖相对,激起白光耀目。
"仇怨笔中现!"
"现!"
时光倒流,瞬间将二人带到了好几年前。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几年前。
只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像是素问,正在往下山林走,身后背篓里放满了新鲜的草药。
"救命啊!救命啊……"
素问好心,果然跑过去救人。
"我不小心被夹了,救我……"
这时,那女子露了正脸,果是素问。只见她蹲下身子,双手落在那捕兽夹子上,用力向外掰开,边掰还边安慰道:"别担心,我是大夫。"
这样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谁也想不到,如今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是令人唏嘘。
素问将那捕兽夹取了下来,用口嚼烂新摘的草药,小心地给那男子敷上。那男子定定看了素问好一会儿,似乎已经痴了怔了,傻笑半晌,才出言谢道:"谢谢姑娘。"
画面一晃,转到了一座庭院,素问正在院子里熬制药汤。
"娘子!娘子……"
一人欢喜地跑了进来,果然如此,是方才那个误踩了夹子的人。
"娘子,村长同意你医他女儿啦!"
"可是,他不是一直不赞同以毒攻毒之术吗?"
"害!他都跑了十里八乡了!除了你,没人敢治,他不信你信谁啊?"
"可是他的病,我并没有十全的把握。如果患者承受不了毒素,毒素可能会……"
"哎呀,娘子!"那男人搂过她,"你就别可能可能的了,你可是神医在世啊!没有你治不好的病。再说了,生死有命,咱尽力就是了,别犹豫啦。"
"好吧。"
看到素问眉头皱成的大包,宁为玉心中一沉,隐隐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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