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上,天边墨色淡去,始现湛蓝。
济世堂内。
宁为玉:"喝喝喝喝……就知道喝!"
宁为玉急火攻心,在堂内来回走动,当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宁为玉:"现在好了,阿欢还没找回来,小曼又丢了!"
空空:"那你没喝呀!"
空空也烦得很,说话也不顾了。
二人唇枪舌剑,脚步不停兜着圈子。
宁为玉被他走得焦躁,怒斥
宁为玉:"你别走了!"
空空不甘示弱
空空:"明明你也在走好吧!"
吼完,他蹲下来,把脸埋在手心,暗自悔恨
空空:"我怎么就喝醉了呢?"
宁为玉:"谁爱喝!"
宁为玉急赤白脸地还想再说,一斜眼间,正好看到一个青衫女子,垂着头,一步一顿地迈进屋来,魂不守舍。
宁为玉:"阿欢?!"
他搓搓眼睛,还以为在做梦。
宁为玉:"你没事儿吧?受伤了吗?"
他拉着岑欢,左看右瞧,又替她诊了把脉,确定无恙,才稍稍宽了些心。
而空空则是在岑欢进来的那刻,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他以为,陆小曼一定会和往常一样,笑嘻嘻地跟在别人后面进来。
他要去迎她。
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一般……原来她是那么的重要。只是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却没有察觉到。
像是从悬崖坠至谷底,那种感觉仍在,激动却已冷透。
自始至终,岑欢一句话也没说。
宁为玉心又悬了起来,问道:
宁为玉:"阿欢,你没事儿吧?你说话呀。"
空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踉踉跄跄地奔了回来,拉住了岑欢袖子,破天荒地改了称呼。
空空:"阿欢,小曼呢?"
他也低着头,竭力去瞧见她的神色,去窥见那一丝一毫的可能。
岑欢依旧没有说话。
四周静寂,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许久,宁为玉率先打破僵局,
宁为玉:"阿欢累了,你让她自己休息休息。"
空空不听,一把将他推开,眼睛瞬也不瞬地盯向岑欢,攥住她双臂,以近乎恳求的语气,等着她的回复。
空空:"小曼不是去救你了吗?"
这时,岑欢才抬起头来,眼帘卷起,下面,是两行簌簌滚落的珠泪,一颗两颗,顺着下巴流下,积少成多,最后全部掉在了地上,砸出无数个深色圆圈。
岑欢:"小曼……小曼……"
空空:"你说呀!"
空空晃着她手臂,催促。
空空:"你说呀!"
岑欢:"小曼她死了。"
她这一声,平静的像古井里的水。不幸的是,这水落到了滚油里,刹那间星火爆溅,沸反盈天。
空空:"谁死了?"
空空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如曜石般黢黑的眼里,全是岑欢的倒影。
空空:"告诉我,谁死了?!"
一眨,那倒影碎了,成了湿红眼角的泪。
空空:"谁死了!!!"
那双眼睛太痛苦了,像是有座城池沦陷敌手,洗劫一空后,只余灰烬。
岑欢不敢直视,低下头,
岑欢:"小曼死了。"
空空:"不,不,不,不……"
空空:"不!!!"
他的悲嗥穿云透日,双目发赤,有如爬满了成百上千只红蛛,几欲疯魔。
太苦了。
这苦意竟好像要缠着他一辈子。
岑欢呜咽着,
岑欢:"是我害死了师叔。"
来时的伪装消耗掉了她所有力气,如今的一切,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人群里,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眼睛。
羞愤、无助又无措。
她不想这样的。
她从来没想过,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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