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才皱着眉头想了一番,说道:“这是京都第一富商,何人不知?”
“这张氏,是我的母亲的母族。”我装出一副哀伤的模样,也没忘了捕捉到许秀才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我的父亲同张氏一般也是扬州做买卖的,小有势力,却远不及张氏那般强大。为了一己之私,张氏一族害死了我的母亲。还诬陷我父亲兜售朝廷禁药。”我拿起帕子擦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或许是我的情绪感染了许秀才,他竟然被我骗去一脸正经的安慰我。
“姑娘……姑娘不必哀伤,这……俗话说……”许秀才手足无措,他才华横溢,写文作赋妙语连珠,却在如何哄人身上没了主意。
我看他那副模样,心里只想发笑。但是不能,我抬头,压着嗓子作出哭腔:“我有心替父报仇。听闻张氏一族自祖上起就一直做生意,没出几个举人做官的,但奈何家中子弟不成才,便和考官勾结,把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送进朝中做官。若是能坐实罪名,有张氏好些苦头吃的。”
“与考官勾结受贿”这一点果然正中许秀才的下怀,连证实都来不及,许秀才便怒道:“这张家欺人太甚!竟然做出这些勾当!”
“是啊,欺人太甚!”我也跟着愤慨,心中却冷笑连连。这张氏富商就是灶君于人间的身份,上次撕破脸皮,以灶君的性格,必然千方百计阻挠我在人间的调查,那我何不提前下手。
若成事便是拉灶君下马,若不成给这秀才还有寒门子弟正名倒也不错。左右不是亏本的买卖,我只管推波助澜便是。
想到这儿,我平复自己内心,依旧是方才那副和气的样子面对着许秀才。
“如今是八月初,九月中旬便是科考,公子不必忧心这些,只管好生准备考试。剩下的事情交给小女来便是。”
“这……”许秀才面上浮现出不好意思,他骚了骚后脑勺:“这未免太麻烦姑娘了。”
“不算麻烦,我也是为了自己。对了还没请教公子大名呢。”
“我的名字……”许鸿云抬头看着那张被窗外的透入的晨光照的模糊不清的人脸,心中不知那片被击中,整颗心颤抖了一下。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天生对眼前这位姑娘没来由的好感了,
他爱好书文,即便见过村里最有文采的王楚沂,也总以为她身上少了些什么。而这缺少的东西,却恰恰在面前这位姑娘身上找到了。
这是一种满腹诗书气自华的内涵,即便那人不说话,单单坐在那里,也有一份端庄与气质。如同仕女图上的仙女,清丽优雅。许鸿云喜欢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这使他有种莫名的心安,如同幼时将手伸进小溪,潺潺的流水划过只见那般舒适。
“实在抱歉。”眼前的女子见他发愣,却没有出声提醒,只是静静的坐着,等待他从思绪中恢复。然而这却让许鸿云足够羞愧的,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他在这位气质不俗的姑娘面前已经失态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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