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仙这话任谁都没想到,这小子胡言乱语一句,何德何能跟在黎仙子身边。
林十心中暗暗说道:“这妞子莫非是觉得我有文化看上我了?”
“爷长的也不差,难怪能让这女人沉迷,看来以后还是要低调一点,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这时那黎仰韶开口道:“我有话问你,跟上。”
二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去,林十还做着美梦,在所有人羡慕中跟着她去了。
黎仰韶抱琴而去,出了红楼向东有一江,江面极广。晨暮之时水汽蒸腾,如烟沫飘缈江上,又时有卷底之风吹散,可窥见烟中之波,渡水泛舟。
此江故名烟波江。江头有两山相夹,山上尽是桃花,花随流水。水携花悦人,这渡口又叫桃花渡。
那琴仙抱了琴却走的极快,林十在后头飞奔,直到气喘不过来也没有追上。只看见模糊一道倩影在烟中飞动。
“靠,这女人上辈子是跑马拉松的吧,这么快。玩我呢,叫我出来自己又跑没影了。”
林十暗骂一声。
而此时四周浓雾大起,眼睛看不出多远的地方便只剩一片茫茫,加上天也黑了下来,当真瘆人。
林十此时越发清醒,红颜果然是祸水。上辈子是,这死人的世界也是,居然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太不像话了吧。
林十只好按着来时的记忆往回摸去,按理跑出不远。那六安城中的繁华景象,此时应是灯火通明,绝不应该半点亮光都没有。
这雾,有古怪。
越想越害怕,脚步越快,可周围永远是那迷雾。暗雾中似有人影闪过,林十见跑不出去便慢下脚步来。
窸窸窣窣,似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动,林十被惊出一身冷汗,猛的一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呼吸越发急促,回过头来。
哧哧!
一张马脸赫然贴在林十脸上。
“卧槽!”
一声卧槽突破天际,那马脸身影都一闪似有些不稳。
林十上辈子世界末日却没遇到过这场面,从小到大也没遇上过鬼啊,可还不停地吐槽:“不是说要相信科学,这是什么鸟东西。”
忽的,一马面鬼将持刀踏来,作欲劈之势。林十反应极快,一个侧滚便躲了开去,谁知那马面鬼如附骨之疽紧随其后。
林十不敢打这玩意,毕竟是鬼,粘上了脏东西,丢半条命算是好了。避得灰头土脸险象环生。
不久那马面鬼见次次被林十堪堪躲了过去便突然变得飘忽,无迹可寻,隐入雾中。
而每次出现都是绝杀一击,可缺没有下手,像是在玩弄老鼠的猫,玩够了才舍得吃。惊慌失措的林十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反而脑回路清奇的林十,在对鬼怪的恐惧之下想到,自己好像已经死了,那自己也是鬼咯?
这么想想好像没什么错,眼前这马面多半是投错了胎长得不一样罢了。
这么想着想着,林十惧意全无,自己就是鬼有什么好怕的,我都已经是死人了又不会死。
林十仿佛变了个人,开始反攻。虽不懂什么招式不过胜在胆大,招招不要命的打法竟与那鬼斗的不分上下,真可谓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林十也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就像玩游戏一样,比的就是操作,比的就是快一毫的反应。
林十反应奇快,渐渐在淡然的心态下任那鬼怪百招尽出,也似闲庭信步。只是出招依然那么不要命。
一阵沉寂,只见那怪物似乎是玩腻了老叟戏顽童的把戏,慢慢隐入雾中,片刻又出现在眼前。
不一样的是,林十八方又多了七怪,林十舔了舔嘴唇道:
“刺激,这才有意思。”
八鬼怪围攻林十,终是应了那句话,双拳难敌四手,脑袋反应再快身体可跟不上。过躲去一刀后被那马脸鬼一拳砸在胸口
“嘶~”
林十倒吸一口冷气,这疼痛倒还蛮真实的,沉了口气原地站定。
待那雾中再度出手,十林却不躲不闪当面迎了上去。
那马面鬼次次出手作绝杀状,林十突然来这一手,收刀不及。
“小心。”
林十此是故意为之,只见那刀离林十脖子只差分毫。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林十依旧淡然。千钧一发之际,踏地急止。
刀芒带出一丝血痕终究没有划破了喉咙,刀尖斜向下但刀势已去,新力未生。林十抓住机会,再出一步,猛然踏刀,刀落。
当即一记撩阴腿招待,那鬼不知是有种没种站在原地不动。再看其余七鬼怪也同样,渐渐融入了雾中消散,雾又随风散了。
“你还真是。我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
看那一双纤手皓肤如玉,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
这不是那琴仙黎仰韶又是谁?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她取琴坐与江边大石之上,见那随水的桃花又奏了一曲,似叹人生无常终不由己。
其静若何,松生空谷。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
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林十又没听进去,只顾着欣赏美人。一曲过黎仰韶道:“我这琴如何?”
“自是极好的。”林十想都没想便回
“说实话。”
“我听不懂,应该还行吧…”
“刚刚你大喊的是什么?”
“卧槽。”
“那是什么意思。”
“有点不太好解释。”
黎仰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一笑,又看呆了林十,心里想着这死后总要讨个天下第一美人当媳妇,一定的。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我自幼学琴却不懂琴,何为好?”
“世人都说是好的,只有我自己不明白,现在你是第二个。我叫黎仰韶,师从太华山乐师府,偌大江湖唯一而已。”
说完对着林十悠然一笑踏江而去,此刻明月高悬。
“看来鬼多半都是会飞的,我怎就不行。”
自从觉得自己是死人已经不会再死林十就没有了畏惧,回了红楼林十一回来大家便围上来纷纷追问那琴仙如何,找他过去是干了什么。
林十一阵头大,只得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出去打了一架,打完就回来了。”
众人纷纷不信这也太敷衍了,林十不得不指着脖子上的血痕道:“看见没,就差一点我可见被割了喉咙,真没敷衍你们。”
好说歹说终于摆脱了这帮烦人精,落了个清闲 。这时莘深走来似笑非笑道:“听说你跟那姓黎的小姑娘出去了。”
林十连忙道:“打住打住,可别,刚刚一帮人闹的我脑瓜疼,见你年纪比我大些,叫你一声莘姐吧。姐姐啊您就放过我吧。”
莘深咯咯笑了几声表示不再追问这个话题,林十长出一口气。终于是把琴仙这篇翻了过去。
什么琴仙,其实也就是一好骗的臭丫头片子。
想到这又问道:“莘姐,为什么别人可以飞,我不行?”
莘深诧异道:“飞?那可是仙人手段,江湖中人最多不过借物虚渡罢了。”
“是这样的吗,那我怎样才能那什么虚渡啊?”林十又追问道。
莘深疑惑道:“你师傅什么也没教你吗?”林十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师傅。
莘深倒有些惊讶,出来混江湖,年纪也不小了,连个师傅也没有。怪不得当个马夫屁颠屁颠的。
“那你可得抓紧,拜个好师傅。将来在江湖上啊,到哪都吃得开。再不济你学不成什么本事,只要拜个好师傅,拿你那师傅的名头也能在这江湖走上一走。”
林十点了点头,跟深莘问着如今这江湖上哪些人最厉害。
刚叫了自己一声姐姐也算是半个便宜弟弟,便事无巨细将来:
“先不说谁最厉害,这江湖上拜师规矩你可知?”
林十道:“不知。”
莘深真有些无语,只得耐心将道:
“拜真师寻真徒自古卦理,卦子门出青卦圣人规矩自古武术通称卦子。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天下不管干什么的都出不了三百六十大行,江湖上称武为尖卦子。”
“又有九江十八汉,你走那道湾,靠那个边。五行占那一行,属啥子辈,二十四卦你是哪一卦。拜哪门哪山弟子?天、地、人间走哪道门?过那座桥,尊那位神。拜师递帖沒有,下转贴没有,可知啥叫门神帖,转贴如何拆讲?你可想过?可答得上来。”
林十漠然,莘深无奈继续将道:
“宁给十两金,不传一口春。所谓春是“春点”,春点二字又分意,“春”指行话规矩,“点”指武功绝技......”
听完莘深这一个多时辰的长话林十才明白,原来江湖有那么多讲究。以前看电视以为喝酒吃肉,快意恩仇就是江湖了。
夜已经深了,大家都睡了过去。林十看这夜,天上有繁星一闪一闪的,不知道爆老大去哪了,不会是下了地狱吧。
想起自己的老父亲,会不会在天堂遇到呢?
在那之后紫禁城怎么样了,还有人活着吗。那叫茯荚的小姑娘应该会上来天堂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林十沉沉睡去,看见这星光总觉得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定个闹钟,喝个肥宅水,大喊一声奥利给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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