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

长啻是什么地方自然不用多说，连升阶的雷劫都能规避。可就是这么个连雷劫都能规避的地方，真仙在全长啻所占比重也并不高，虽然确实比外界高太多，那毕竟外界几万年都不一定能出个真仙不是。

“我看你也不像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少爷。”临宝嗤笑一声，鼻孔里喷洒而出的气息掀起从鬓角垂下的发丝，“怎么就这么不能吃苦呢？”

“你来长啻成为清质门下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临宝看着清濯眼中的光亮越发黯淡，嘴上却没有停下，“我想着他至少有个人陪着，还是个天清，应当能和他有很多共同话题。”

“你练剑很勤勉，我知道。可看你的表现我总觉着是你的通灵玄玉剑出差错了，后来我想了想，毕竟我见到的天清也就清质一个，天清也不一定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天赋，万一你的过人之处不在剑式这些外在的架势上呢，毕竟清质的天赋就算在天清里也是独一份。”

“可你给我看的什么？不合你意你就要走？”临宝手指甲敲击桌面发出的声音分外清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怎么就这么能想当然呢！凭什么就认为你有选择的权力呢？你是涅槃九阶的大能还是真仙、抑或是长啻的长老、掌派人？连我个合道你都不如你拿什么选？”

“长啻不限制弟子自由，是因为知道弟子们来到长啻之前已经被限制了很多自由所以想让弟子轻松一些。”临宝坐回椅子上，目光扫了周围一圈人最终还是落在了清濯那张有些泛白的脸上，“长啻不限你走或留的自由，那是长啻的规矩；我不让你走，那是我的自由。即便触犯了长啻的规矩，大不了我散尽修为去六合殿挨一百年的雷也就算了。”

临宝说到最后一句话，在场的人或多或少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就算是修士挨冥雷，那也是伤筋动骨，直接散尽修为去挨雷还挨一百年，骨头渣都留不下吧……

因着方才临宝说的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过于巨大，几个新入门的人甚至都忘了象征性的劝她两句。

裴晟辉和素筝早就知道修炼不靠谱，所以本来就对“修成仙”这件事不怎么在乎，虽然长啻是仙道大成，但二人来长啻都不能算作是根据本人意愿来的。如此，便对长啻“真仙”数量不怎么感冒，让他们关注的点是长啻师父教徒弟都那么凶残的吗？

“那个……师姐……”裴晟辉见临宝暂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就比较隐晦地问了自己的问题，“首座教门下弟子，都那么……激烈的吗？”

毕竟清质的辈分不好算，所以清质门下见到长啻中人不论辈分，碰到老弟子一律叫“师姐”、“师兄”，碰到新弟子一律叫“师弟”、“师妹”。

“不是。”临宝瞥了一眼裴晟辉，觉得这人有点意思，“长啻师父教徒弟全看徒弟的悟性，悟性好了学得快了那就正常教，学的不好那就看师父为人了。”

“我是经常被师父打。首席是天天被宫主骂；次席学不好就直接在自己身上施针试药，弄出个什么好歹来自己负责，太殿只保证他还活着；掌门……云行师弟就没被他正经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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