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纸的手指紧了紧,甚至有青筋隐隐冒起,白皙的纸张都变得皱起来。
虽然有些潦草,但是这字迹的确是她做梦都不会忘记的,那个女人的字迹。
她紧闭双眼,大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都忘记了呼吸。
只是都喘不过气来了才用一只手捂住胸口猛然大口呼吸起来,缺氧的脑海里里满满都是不敢置信的念头。
她左手缓缓拍着自己胸口,可右手却还是用力握着纸张,不肯放松。半晌,月缓过来,可眼睛还是闭着,努力给自己下了几道心理暗示。
月才慢慢张开眼睛,抿起嘴,继续看了下去。
“月,我的女儿,当你看到这份信时你一定已经离开了雾忍村这个牢笼了吧,我也..一定已经离去这个世界了,对不起...”
月看着眼睛都不愿眨一下,不到两句眼睛就有些酸痛了,按了按红着眼圈,也不只是因为太久没闭眼,还是因为这些信里的话,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里流出来。
“我知道,我的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我的自私会让你很痛苦,但是我真的很想快点去陪你的爸爸,这辈子实在是太长了,我想快点去见到他,虽然我已经不干净了,但是还是很想很想见到他....”
你想见到他,那我该怎么办?
左手捂住嘴,泪水忍不住流出,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那些记忆的感觉已经褪去不少,但是这世界上第一份的恨,第一份的绝望她还是记得很清楚。
你能够忍心吗?月真的很想问一下那个狠心的女人,她死了,那她当时才六岁的女儿该怎么办?
又该怎么面对那个绝望的世界?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我的自私会让你陷入一条绝路,我不是个好母亲,没有做到母亲应尽的责任,我是个失败的母亲,真的很对不起,但是妈妈还是要说...妈妈爱你啊..”
“真的真的很爱你...”
我也爱你啊!月捂住流泪不止的眼眶,心里也是不断的喃喃道。
即使她总是说着很怨很怨这个女人,但是又何尝不是因为她是爱着她的。在雾忍村那些年,她能支撑下去,就是因为她这个唯一的亲人的关系。
可是她却死了。
信里的话还没有结束。
“月,我知道你很疑惑,我也知道我的一番话没办法洗脱我的罪名,没办法让你不恨我。
这是我的责任,我也没资格去洗脱,但是希望你能继续看下去....
这份信是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那些雾忍不注意下偷偷写的,然后我用漩涡一族的封印术秘术,通灵转换法,将信与这个屋子里的东西进行转换。用这个术的查克拉还是好凑紧凑才剩下来的,这个术用的查克拉很少,说起来也是没什么用的。
这个忍术只能转换物件,不能转换人,当初学的时候也没想到会有用到的一天。
我之所以不在雾忍村将信交给你,一是因为在雾忍村的处境,看了这份信根本没有什么用,二是不希望你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擦了擦眼角还有些湿润的痕迹,月长叹一口气,现在她已经能够平静下来了,她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才是主要的。
当初的妈妈在查克拉被封印,甚至腿脚手臂都被折断的情况下,是怎么艰难地写下这份信的,难怪字迹会有些潦草了。
月嗤笑一下,这笑是在笑自己,妈妈当初那么绝望下还要写下这份信,她居然都没有都没发现,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她,她自己也没有做到个好女儿的责任。
沉下心思,月继续看下面的内容。
“月,其实你的父亲并不是个普通人,他的原名叫做千手炎,你原来叫做千手月...”
“啊...”
“嘭...”
伴随着惊呼声,手臂猛地撞到桌子的碰撞声响起。
不过此时的月根本顾不着被撞倒的手臂,死死的看着‘千手’两个字。
千手!是她想的那个千手吗?
千手炎,木之炎....
吞了吞口水,她感觉接下去的内容会让她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错,千手就是初代火影的千手一族,曾经木叶第一大家族。
对不起,月,其实妈妈骗了你,当初并不是因为私奔所以才逃过涡隐村的灭村的,而是因为被灭村了,所以我才认识了你的父亲。
当时处于第二次忍者大战,而因为漩涡水户大人,初代火影的妻子,同时也是第一任九尾人柱力,她的的寿命将至。
所以我和我的姐姐漩涡玖辛奈在涡隐村被灭村后,就被带到了木叶忍者村作为下一任九尾人柱力的人选之一。”
漩涡...玖辛奈..
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月在脑海中翻找着以前的记忆。
等一下!
想起之前某个金毛笨蛋,在大蛇丸的史记中刚好记载着漩涡鸣人,第三任九尾人柱力,是第二任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和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的儿子。
那...那个笨蛋就是她的表哥?!!
所以才会有那么亲切的感觉嘛。
啊..不对,他的年纪应该比她小吧。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想起之前见面时,排除那个金毛一系列的不着调,他的那股查克拉让她从骨子里熟悉并且感到温暖,那股查克拉稍稍感知到,就像是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充满了光芒和温暖。
同时也很好奇作为九尾人柱力,为什么还会有这么温暖的查克拉呢?
也因此让月对他抱有强大的好奇心,原来是因为血脉至亲的关系。
可是如果,爸爸是忍者,那当初为什么?
想起父亲死前的凄惨,月百思不能其解,只能凝神看下去。
“就算是过去了二十多年,我还是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父亲是的模样,那时从小颠沛流离的我身边只有姐姐一人,而对于年幼的我而言,只要姐姐能够好,别人的死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而当时姐姐和还没有成为四代火影的波风水门相恋,我就很落寞。
因为一直只有彼此的姐妹,可是姐姐却喜欢上了别人,我偷偷跑到了火影岩,一个人对着石像诉苦,也就在那时我见到了你的父亲。
那个少年有着一头黑色柔顺的头发,长得完全没有大家族应有的美貌,很普通。不过即使有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是那个少年的笑脸比起冬日的夕阳还要温暖。”
……平平无奇?
月轻笑,自家父亲虽然长得不是多么惊世绝艳,但也算是英俊潇洒,怎么就平平无奇了……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少数例子,千手家的长相的确是比不过宇智波代代出美人,个个都是冷艳高贵的代表者。
画风也都是比较粗矿的那种。
“……很快我们就相恋了,而也因此第二任九尾人柱力的人选也定了下来,是玖辛奈姐姐。
其实原本人选还没定,但是因为我和千手一族的人相恋,炎他是纲手大人的侄子。
因为这个关系,所以我被排除了九尾人柱力的人选。
你别看初代火影夫人是九尾人柱力,就觉得这个身份可能很好,不是这样的,人柱力被作为村子里的秘密武器,有时可能一生都没办法出村,一生都要受着别人的监视。
被当成工具一般的生存,那般活泼开朗的姐姐,我怎么忍心呢,很想跟炎断了关系,但是当时九尾已经封印在姐姐体内了,没有办法阻止。
我因此很恨炎,可就算是这样,不管我怎么骂他,打他,他都还是一副开朗无所谓的样子。姐姐也跟我说别在意,她说波风水门想要当火影,那她成为了九尾人柱力刚好帮他。
就这样,我和炎还有水门在战场上活跃,闯出一个又一个惊人的战绩,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名声,当时三代火影已经开始挑选四代的人选了,炎和水门是重头人选。
但比起平民出生的水门,千手一族的炎更受欢迎。
为了姐姐,我去求他,求他不要当火影,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了我不当火影,就像我以后也从未料到过一个实力强大,身份尊贵的大家子弟会有一天为了我抛弃贵族的身份,当个平民。
他比我想象中的要爱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水门成为火影后,炎也继承了千手一族,然后我和姐姐同时结婚,不久后我们两个就怀孕了,九尾人柱力产子很重要,而同时千手与漩涡的结合也很重要,尤其是当时千手一族人才凋谢,没剩几个人的情况,事实也是这样。
月,你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你出生时便觉醒了木遁。”
看到这,月觉得自己的脑容量真的不够了,她一辈子的惊讶恐怕都没有今天这么多。
木遁...?
呵呵..
听不出半点喜意的干笑,她还能怎么样?
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她的查克拉是很多,但那不是是因为她是漩涡一族的关系吗?
根本看不出有觉醒木遁的痕迹。
“其实父母有的希望孩子望子成龙,有的希望孩子平平凡凡,我和你爸爸就是第二种,当初最开始其实没想过把你取名叫月的,因为‘月’这个字会让人觉得我们希望你将来像明月一样当空,不凡,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的,这个名字是纲手大人起的。
而最开始我和炎是想叫你‘瞳’,这个字是希望你将来活的真实,明明白白,不被人欺骗,能活出自己真正的人生。
我比姐姐要早生一个月,而当时谁也没想到你刚出生就觉醒了木遁。
如果是战争年代,虽然有些人会窥觊,但为了木叶还是会忍住,但是那时是第三次忍者大战结束,没人能够保证会不会有有心人想要把你带去做研究。
尤其是被团藏知道的话,就大事不妙了,那个家伙是个老匹夫,为了自己的私利什么都可以去做。
而那时的千手家已经没有实力来保护我们了,幸好当时是纲手大人接生的,知道这事的也只有她一人。
后来为了解决你的木遁,姐姐也知道了,我们两个合力用封印术将你的木遁封印,只有等到你实力强大并且受到了极端的刺激,情绪极度激动时才会解除封印。
但这不是长久的方法,而为了保护你,所以我和炎离开了木叶,可是作为三战的功臣,尤其是千手和漩涡的我们两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离开。
我没有想过炎会为了我甘愿变成个废人,他将自己的查克拉全废了,放弃了千手族长的身份,跟我走。
每次你问我后不后悔时,其实那也是我想问的,我想问他后不后悔?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还会不会跟我走。
你看到这份信,相信你已经有了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实力了,我不是要求你做什么,但是希望你能照顾一下鸣人,他的遭遇并不是很好。
他是你的表弟。
只不过并没有享受火影儿子的待遇,被当成妖狐之子,那时我和炎已经在这个小村子里了,根本没办法照顾他,这个消息也是在忍界旅行的纲手大人传来的。
月,这辈子我不会后悔,你是我的女儿,即使最后变成那样,你还是我的女儿,妈妈是真的爱你的。
妈妈爱你啊,很感谢..你来到了我和炎的身边,真的..非常感谢...”
最后的几个字已经写得断断续续了,笔力也很无力,弄得字迹也十分淡,甚至最后一角还有黑色的污渍,虽然已经凝固了,但是以月的目光还是可以看出这是血。
她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了,从刚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痛苦,她适应的很快。
“原来...是..因为我的原因..”看着黑色的血液,月轻轻抚摸,声音也淡淡,但有些干涩哽咽,“原来,我恨了你十多年,就是在恨我自己。”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当初佐助知道真相后的感觉。
那么多年的执着支离破碎……到底有多么举动崩溃……
原来,是她的出生造就了父亲还有母亲悲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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