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火之国边境,月发现原来这里离自己幼年的家很近。
“怎么了?”见月神色恍惚,君麻吕询问。
“我..想去个地方。”月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陪你。”
“好。”眼神怔怔看了他,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但月发现原来那个小村子的位置还牢牢记在她记忆深处,不曾忘去。
丛林深处,四周已经是荒无人烟了,这里其实只留一条羊肠小径供人通行。
随着步伐前进,路上大片的白色花朵出现在眼前。
月眼神一愣,这是...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花居然还在。
“咦,这是?”君麻吕见此,疑惑的望去,在一般人眼稀少的地方,不会有这种一看就是人为种植的花朵的。
“这是家母身前种植的,没想到现在还在。”月在旁轻声说着。
君麻吕怔住,家母?
月她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父母的事,就算后来他们之间关系再好,她也没有说过当初为什么她会沦落到雾忍村的事。
而以当初他们见面时的情景,便也可以分辨出月母亲的情况肯定不好。
想到这儿,君麻吕轻轻叹了口气,询问道:“这是什么花?”
“这花叫做桔梗。”月弯下腰采了一株花朵放在鼻尖轻嗅,嘴角微微勾起,“我母亲也是医疗忍者,这是她做的用来驱赶野兽的花。”
可是她为了这个村子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被这个村子毁了一切。
君麻吕却想得更多,这里的花由月的母亲所做,那这里是...
“你应该想到了吧,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是我去雾忍村之前的家。”月轻声说道。
“十几年没回来了。”
随着森林慢慢走出来,幽径慢慢展现,周围小道遍地都是桔梗花,可以想象布置人的用心良苦,可就算是那般通透玲珑的人,最后却落得个屈辱的死法。
夕阳下少女美丽而清澈,长长的睫毛遮住黑色的眼眸,看不清她的情绪,红色的发丝鲜艳灼目,嘴角那微弯的弧度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君麻吕凝视着,半晌说道:“你母亲一定是个美人吧。”
月将看着桔梗花的视线转向君麻吕,看着银发少年眼里的赞美,讽刺的笑容没有消退,“是啊,她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大美人呢,所以我们才会沦落到雾忍村。”
君麻吕皱眉,月的话,让他深思,当初她...
“走吧。”
不等君麻吕想得更深,月先开口,走向前。
君麻吕不再思考,跟了上去。
走在熟悉的路上,月不禁心里想着,如果能够再见母亲一次,她想亲自问她一下,值得吗?
走出森林,看见眼前熟悉的地方,月握紧拳头。
周围房屋一片狼藉,其实那已经不能算是个村子了,十几年过去,当年的那一场大火早就烧得什么都不剩了,更别说那么多年了,当年的那些尸体,尸骨早就变成灰烬,全部被风吹散了。
那原本是个村子的地方,她以前的家恐怕也已经是荒草一片。
果然。
看着前面还依稀有黑焦焦痕迹的的地方,那已经不是个能住人的屋子了。由茅草所造成的,全部都已经被烧光了,只剩下一个外框模型,在摇摇欲坠的支撑住。
月抿起嘴,突然回头笑道:“君麻吕,我肚子饿了,刚才来的路上有河,你去抓几条鱼好不好?”
君麻吕绿眸微暗,却还是点了点头,转头向之前看见的小河走去。既然月不想他看见,那他也就随了她的心愿吧。
君麻吕,对不起。
看着白色的身影远去,月只能在心里抱歉道。
但是这里的一切,她是真的不希望让别人来和她一起见证,这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的伤痕。
走进屋子,月摸着还有烧焦痕迹的柱子,眼睛有些湿润,当初离开时,本以为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不过十数年过去,已经物是人非了。
当初是以近乎绝望的心情被绑着离开的,可如今却是以伤感怀念的心情来到这里,她一生幸福的结尾和悲剧的开端。
走到中央的地板上,月慢慢蹲下,也不嫌脏,直接用手去抚摸着地板。
爸爸...
泪忍不住流出,月手摸着有黑色痕迹的地板,这些黑色痕迹有些是被火烧成的,还有被烟熏的,更有是爸爸的血所留下的。
她的父亲,就是死在这里的。
被乱刀砍死,血肉模糊,她到现在还记得那血花飞舞的场景,那滚热的血液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年幼,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死亡的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是自己的父亲,以那种惨烈的方式。
由那群雾忍,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恨。
看着变黑的手指,月叹了一口气,其实在她内心里,当初她是怨自己的母亲的,怨她为什么是漩涡一族,又为什么把她生出来,给予了她那么悲惨的命运。
在雾忍村的许多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怨恨。
而在那个女人绝望自杀后,她更是连她也怨恨上了。
明明知道她死了,她会怎么样,可为什么她还要去死?
月知道,她是在解脱,对于当时的母亲而言,死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月恨她,恨她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她是她唯一的亲人,却把她一个人留在世上。
自己却死了。
她真的很不甘。
年幼时作为唯一的女儿,她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虽年幼,但已经清晰可见的美貌,让她很受别人的欢迎,她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也从来不知道,原来美貌也是一种罪。
以前母亲还在时,就总是和她说,一个女子如果长的美丽倾城,却没有能够保护这份美丽的实力,那美丽的容貌便只能成为她人生的拖累。
只有自己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
那时月还不明白,但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在雾忍村漏雨的屋子里,看着母亲痛苦绝望的模样,想起村子里那群人丑恶的脸孔。
她瞬间明白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总是无法保全自己,如果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要美丽的容颜又有什么用,只能成为别人的禁脔。
虽然她们家一生的悲剧是因为她们是漩涡一族,是血继限界,但也是由一张美丽的脸所开始的。
如果不是母亲长得太美了,就不会引起别人的窥觊,那些人就不会为了得到母亲去和雾忍村举报,雾忍村更不会得到她们是漩涡一族的消息。
父亲不会死。
母亲不会有那样屈辱的经历。
她也不会过了几年被人打骂,颠沛流离的生活。
一切都是因为有着一张美丽的脸的。
因为她们是漩涡一族的关系。
有好几次她想划花自己的脸,但是在她那么做之前,母亲已经那么做了,可是那群人却还是不放过她。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一张脸,恐怕也不会有那样的经历了。
但她们是漩涡一族,是仙人的血脉,漩涡一族,最重要的不是一张脸,而是身体里血脉的传承。
就算她的母亲漩涡雪毁了自己的脸也没有用,那些虽然兴趣稍减,但是把脸一捂,还是照样该做什就做什么。
她不只一次想问自己的母亲,如果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经历,她还会不会和父亲在一起。比起普通人的父亲,如果她和忍者在一起的话,还在涡忍村,漩涡国就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了。
但每次母亲都用一种很复杂,月看不懂的眼神望着她。
到了最后,漩涡雪都没有告诉月,她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当她最后见到母亲时,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她最后的下场,是连一副完整的骸骨都不剩,就被雾忍村的人拿去实验了。
毕竟是漩涡一族,怎么可能死了就被遗弃呢,怎么也要好好利用一下。
那具尸体最后会怎么样,其实她知道会怎么样,但她不愿去想。
不愿自己的母亲就连死都不安分,但是她又能怎么样?那时的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再愤恨都没有用。
月将衣袖掀起,看着手臂上的封印术式,双手快速结了个印。
爆出一阵雾气后,一个卷轴凭空出现。
再次结了个印,一条毯子出现在面前。这是空间卷轴,可以将一些东西存放到里面,是远程旅行最好的工具。
月将毯子放在比较空的地面,用另一只手将衣袖全部掀起,再将刚才地上的灰尘慢慢全部扫到毯子上,一点都不漏。
这还真的只是灰尘了,也许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父亲的骨灰,但是过了那么多年都已经分不清了。
灰尘将白色的毯子立刻染黑,月白皙的手指也变得黑漆漆的。
完了后吹了吹手,不过也干净不了,于是干脆结了个小型的水遁,将手洗干净。
慢慢站起来,环视周围,其实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房间,被烧了后,四周的空气延着破洞漏了进来,更加一览无余了。
半晌,月走到床前面,这是石床,所以倒是没被烧掉。
拿起刚才一并通灵出来的纸巾,擦了擦,留下一块干净的地方,月坐了下来。
果然有忍术就是好事。
之前她就通灵了许久不见的蛞蝓,让它去告诉纲手师傅自己要去木叶的消息,她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了吧。
也不知道师傅会怎么想?
漩涡鸣人他们应该已经把她和宇智波佐助在一起的消息告诉她了,她还会认她这个徒弟吗?
月脑海里不断的思考着,如果是别人,她才不会想那么多,但那是纲手师傅,就连君麻吕她也可以说在他活着的时候,她是问心无愧的。
可纲手师傅却是她最愧疚的人。
那个性格爽朗的女人,不仅仅是将她当成徒弟,因为年纪小的原因,纲手和静音也是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去疼爱的。
纲手更是将毕生所学都交给了她。
月深深叹了一口气,余光却扫到某件白色的东西。
月一愣,走下床,被烧烂的桌子下方有某个纸张一样的东西。
月蹲下,伸手捡了出来。看见手里的东西第一眼,她猛地一怔。
这是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式!
抿了抿嘴,她的心一阵激动的跳来跳去。
看着眼前有漩涡一族封印术式的纸张,月好一会才冷静下来,双手快速结了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印。
白色的纸面瞬间被密密麻麻的字所覆盖。
“月,我的女儿....”
开头的第一句话,让她黑色的眸子一缩,这是...妈妈的笔迹..
怎么会?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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