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万里归,宿眠。
“嘀嘀嘀——”
诺基亚的响声伴着课堂上的书声传进了耳朵里。
多想一串《卡农》催命曲,以至于我惊讶于自己手上的动作比冷汗的流速还要快个三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了静音键。
我心虚地抹了把冷汗。
这是不知是谁没憋住,挤出来一丝违和的,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的笑声,霎时引起了全员的共鸣。
“谁!谁的手机?交出来。”
我:不知道不知道,打死也不说是我。
绝对不可以!我挤眉弄眼,拼命的勾下头,不想让众人瞧见我尴尬的神情。
大胡子老师开始从讲台上走下来,挑着浓黑的眉毛,一步一步踏在我内心的恐慌上。
咯噔!咯噔!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他似有意无意地瞟我一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去思考他眼神的含义,我像那无处可藏的小丑,冰冷的手指非要托着一颗发软发胀的头颅,才好叫它别掉下去。
不知道何来的比喻,宿朝说我像一只小强。
Mike也缩紧了脑袋。
我狠狠捏它:拜托,你可是禁婆诶,忘记了本职工作吗?
它摇动脑袋。
大胡子老师轻咳一声就把它吓得钻进了我的怀抱里。
我在心里向它发送了个“微笑”。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汗流浃背。
大胡子老师露出了谜之微笑,我心一横死,心想:算了,死就死吧。
想着赶紧从抽屉里掏出自己心爱的小小的诺基亚,双手奉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的动作随我的心一般虔诚。
连自己都佩服这样伟大的献身精神。
忽然,就在抬头的那一刹那,前边的人默默递出了一部苹果。
哇靠!勇士!
难以言表的震惊。
古人常云: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我很心安理得的把手机偷偷又迅速地比拿出来时还要干脆利落的速度丢进了书堆里。
完美!不愧是我。
反观前桌,他回过头看我,眼睛里有说不明的味道。
我咂巴了一下嘴,瞪着他。
他勾了一下唇,又把头转过去了,最后的表情有些倔强。
前桌是谁?是林海。
后来他被叫到了办公室,而我却迟迟没感谢他,就像他不帮忙我也不会怨恨他一样。
或许我是真的自私的。
我觉得言行是每个人自己决定的,我没强迫他,就像他也没强迫我一样。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跑去食堂抢了两瓶冰雪碧,戴好口罩,再去校门口接许弋芸。
正是放学之际,人潮拥堵。
扒开无数的头,才看清你那只小小的身影。
在阳光下,人群里,甚至可以说在天底下,我见到了能让自己热泪盈眶的人。
就连话语都变得支离破碎。
“给你。”隔着行人,我将手上的雪碧递给她。
鱼龙混杂,她抬起头说:“你怎么才来啊?”
灯红酒绿。
“你怎么来啦?”
不是疑惑,是惊讶。
惊讶于,生命中有你。
我把泪含回去,去牵你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很热啊因为。”
她撩起我的刘海:“没出汗呐…”
我一边拉她进校门一边说:“为了以最好的姿态迎接你,紧张到不敢出汗了。”
她拿拳头打我:“诶耶,受宠若惊。”
笑着,她握住我的手。
纯粹的喜欢是绝对不需要任何修饰的,因为喜欢本身就是一种完美。
回了教室帮她放东西,带她去操场散步。
她不解地看着我:“怎么感觉你们班气氛怪怪的?”
“那你感觉错了,他们都挺好的。”
“挺好的?”
“嗯,挺好的。”
突然,你凑到我面前,双眼放光,与我鼻子贴鼻子,我窒息,忘记了呼吸。
“还没问你勒,你背后那东西到底是啥?”
“禁婆。”我回答。
“禁婆!盗墓笔记里的?”
“昂对。”
她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看着Mike,要去戳它的脸:“拜托,超级帅的好吧!”
Mike咬牙切齿,把她吓得向后一跳,从我比了个大拇指:帅!
我失笑,问她:“你今晚睡哪?”
“睡你寝室啊。”
“家人,查寝的时候你怎么办?我藏不住你诶,你那么大一只。”我在空中比划了个大圈,“我会被连你和我一起丢出去的好吧。”重点在于我也会被丢出去。
“怕什么?一个宿管阿姨而已。”
我扶额:“家人,咱是半军事化管理。”
我给她扣手指头:“牙刷要统一朝向,一叠盆,一叠桶,床底只能放行李箱和鞋子,各一边。”
“衣服要拧干水才能晒出去,熄灯之后不可以走动,九点半之前不可以串寝,啥时候熄灯?十点整。”
“床上除了枕头和被子不可以有杂物,被子要开口向外,里面不能藏公仔等物品。”
“家人,我连公仔都藏不了还藏你这个大活人?”
她捏了捏下巴,我冲她拼命眨眼睛。
良久,在我以为她能说出什么话的时候她终于说出了话。
她说:“好问题,那你说要怎样藏住我这个大活人呢?”
我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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