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辰月再没有理会方絮,自顾自离去。回到辰月阁,阅书卷。
自有千金小姐或女工心灵手巧,如她这般的,整日无所事事,哪里会这些。她放下书卷,回到家中,已是傍晚,酡颜苍茫,风卷云。
蒋辰月只得去请教吕姑洗,直奔武台,果不其然,吕姑洗一天天就知道练武,听蒋辰月说要学女工,她略有不屑:“学那个干嘛?不如与我舞刀弄枪,来年浴血沙场。”说着,她取下头上的发簪,刺入朱色的柱子里。
“我有个朋友,说我们家院子里头的碧桃好看,想要我赠予他,无奈碧桃寿命简短,若是采摘而下,还未出院子,便已经死亡。”
“这样,你摘几朵花,给种子取出来,给他送去,叫他自己栽。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这可不成,阿娘,你最好了,你可找个人教教我好不?”
“去找暮春。”
“要去将军府?”
“不用,她回来了,这不马上成亲了,得回来准备准备,算了日子,在三月中旬。”
“三月中旬,也得有几日。”
“你看,你愿不愿意随她去将军府,做她丫鬟?”
“我才不要。”
“算了,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你。”
“阿娘,何故想起要我去给她做丫鬟。”
“远离蒋家,也就能少见方絮那东西。”
“这样说啊。”她声音低沉了些许,“可是我……”
吕姑洗走下台,取回簪子,又别回发髻。“冤孽,反反复复。”
蒋辰月不知她此言何意,一问,却没有答复。吕姑洗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地上自己的影子,被阳光拉的细长。
晚饭后,鸦青卷天,偶有鸟鸣。
三个人又坐在院中闲谈。
蒋暮春坐姿端庄,双手相扣放于腹前,说话也轻柔了些:“辰月,我想问你一句,蒋嘉月与方絮,你究竟更偏心谁。”
“堂姐,你此话何意?难道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那样的畜生吗?”蒋辰月话语有些不和蔼,“就那个畜生对小乞丐的所作所为,我凭什么原谅他?”
“那你明知他们也加入了其中,何故只怨恨他一人。”
“根源。”
“根源。说得好,根源。”
蒋辰月不言语,又陷入静默。蒋嘉月也识趣不开口,三人相对缄默。
天由鸦青转乌黑。
才有人开口:“回去歇歇吧。”蒋嘉月声音喑哑。
还不等人回答,他已经起身,独自离去。
“方絮,我得和方絮成亲。”
“不悔?”
“残花败柳怎么配悔。”
“方絮这人厝火积薪,怕你受伤,你若觉得与嘉月成亲不好,我们可以为你物色其他人。公子王孙都行,何必是他?”
“只能是他,就算是妾,也是他。你不会明白的。”
“随你,后悔了便算你自讨苦吃。”
“我知道。”
“你回去吧。”
“好。”
蒋辰月离去一小会儿,蒋暮春还在原地。“听到了吧。”
“姐。我相信她会回心转意。”
“从未开始,哪来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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