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王妃的许可,陆妈妈次日一早便去跟陆贞“谈心”了。
彼时陆贞刚刚咽下今天早晨的最后一口肉,见木门被徐徐推开,她瞪着眼睛动作敏捷地将盛肉的碗往身后一藏——要是被那群大夫知道她一大早就吃了一碗油腻腻的肉,恐怕接下来几天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却见布裙轻摆,进来的不是那些糟老头子,而是之前朝夕相处过的陆妈妈。
诧异只在一瞬间,陆贞很快反应过来,王妃知她硬的不吃,这是派心腹示软来了。
果见陆妈妈快步上前,心疼地打量着伤痕累累的陆贞,怜爱之情溢于言表,倒不似作假。
怔怔望了半晌,她俯下身,抬手覆上陆贞的额,“贞儿,可还烧着?”
陆贞不动声色地将头一偏,漠然地避开了她的手。
陆妈妈又是一怔,接着抿嘴苦笑:“你知道了?”
陆贞不说话,石像般定定坐在原地,冷冷地偏着头,那态度摆明了告诉身前的人,多看你一眼都觉恶心厌烦。
陆妈妈凝了凝神,直起身子,语气里少了些温情,多了些凌厉:“是谁告诉你的?”
见她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陆贞冷笑一声,嘲讽地道:“没人告诉奴婢,是奴婢不才,自个儿瞎猜的。”
陆妈妈端然立在陆贞跟前,微微垂下眼帘,静默地思索着她话中的真假。
陆贞眯了眯眼,深悔自己以前太过天真,怎么一点都没发觉,陆妈妈与王妃,实实在在便是一类人呢?
屋中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陆贞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忽然撇了撇嘴,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打破了僵持着的沉寂:“那什么琉璃珠,既然出现在奴婢贴身的内兜里,说明是在奴婢回府之后,才有人动手诬陷。事实一目了然,奴婢回府后直到事发,只接触过姐姐和浥尘哥哥。”
顿了顿,她抬眸望着眼前的人,“还有您。”
三言两语,一针见血。
陆妈妈闻言近乎悚然,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神情淡漠却语出惊人的陆贞,良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讷讷地道:“贞儿,你仿佛变了一个人……”
“贞儿从未变过。”陆贞低垂着眉目,恍惚看来还是如以往一般伏低做小,可是陆妈妈此时方知,这孩子的眉眼间,流淌着与何泪一脉相承的坚韧与倔强,偶尔,还会从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
小小年纪,却已是个人物。
陆贞忽然抬起头来,不卑不亢地直视着陆妈妈,“是您,一直看错了陆贞。”
陆妈妈怔然地注视着她,忽觉后背发凉,蓦地打了个冷颤。
那小丫头的目光乍一看灼灼似火,摇荡着浩然正气,细细看来却又觉危险如蛇,在黑暗的深渊里吐着冰凉的信子。
过了好半天,陆妈妈方稳住心神,仍是定定瞧着陆贞,不知怎的,心里却涌上一阵凄然。
长叹一声后,她蹲下身,与陆贞平视,“贞儿,你与姐姐的存在,于王爷一家而言,是致命的威胁,这一点,你知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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