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棉被覆体,再施以棒刑,如此一来,可伤人内脏,却不在面上留下丝毫痕迹。
这是宫中密传的阴损法子,不知有多少不受宠却又碍了别人路的妃子,在这覆了棉被的棒打下香消玉殒,死后无人探寻真相,只安了个暴毙的说辞敷衍了事。
王妃注视着那根举起又落下的棒子,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次数。
虽然恼怒异常,却不能当真要了陆贞的命,至少不能让何欢死在王府里。
她明白,陆贞是何俟之的嫡亲女儿,而王爷对那位传闻中的绝代人物无双公子敬服有加,以至于在长安楼中动了恻隐之心将这两个遗孤救出来,酿成隐害祸患。
她提出演这场戏逐陆贞离府时,王爷便已料到陆贞不会轻易屈服,再三叮嘱不得过分用刑,她若因泄一时之愤,将这罪奴打死了,惹王爷生气,却是大大不值。
想到这里,她又是一声冷笑,若不是王爷护着这死丫头,她也用不着大费周章使这种法子。
王爷不欲杀陆贞,她明白,陆贞也明白。
陆贞知道王爷不会杀她,不是因为她知道王爷有多仰慕她的父亲,而是源自一种赌徒般的直觉。
在姐姐告诫她日后行事务必小心,西宁端王便是长孙复水时,她的脑海中便无意识地闪过了这个念头。
这几日在幽闭的“柴房”中关着,受到百般折磨虐待,她却从未感到绝望。
独自一人时仔细琢磨姐姐的话,越想越觉得,长孙复水与何家的关联应当不止于此,缠绕数载的爱恨情仇,虽已退下舞台,却余音缭绕,浅浅震着心弦,不知怎的,何欢总觉得,她感受得到。
在姐姐淡淡叙述的话音之外,还有一些故事,藏在岁月编织的漏网里,除了当事人,谁也不会知晓。
而这些故事,究竟是仇恨多一些,还是情意更胜一筹?
陆贞斗胆,赌了后者。
“好了。”果然,在棍子落了数十下,陆贞的嘴角溢出一抹血后,王妃掐着时候,慵懒一声喝止,让陈嬷嬷住了手。
陈嬷嬷再一次觉得意犹未尽,悄悄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收了棍子。
小厮们很有眼力见地奔上来,三下五除二解了绳子,将被子从陆贞身上扯下来,抱出去销毁证据。
“你的内脏受了伤,可晓得?”王妃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何欢,阴恻恻地笑着,“我有的是法子对付你,认不认输?”
陆贞突然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妃真真无聊至极,费这牛鼻子劲儿就为了让自己认输?看来真是在高墙大院里闷得久了,一身力气没处使,碰到个不好对付的娃娃,兴头起了发泄来着。
她勉力抬起手,艰难地抹去唇畔鲜血,着实不想理会王妃,索性闭上眼,开始休养生息。
王妃简直快被她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举起手,正打算亲自教训教训她,却见房门一开,简云香领着几个人出现在门外。
这一惊非同小可,王妃连忙放下已举到半空中的手,整了整鬓发,转身仪态万千地朝萧唤云笑了笑,“先生怎么到这儿来了?”
综影视之深情人不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