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王爷说此事不必再究,听闻贞儿病了,让下官领大夫来瞧瞧,待她好后,再将她驱逐出府就是。”
萧唤云一边说明来意,一边拱手朝王妃行了一礼,目光却早已落到陆贞身上,见到她这副狼狈虚弱的模样,不由蹙了蹙眉,心疼无奈之意复杂交织。
王妃气闷地瞪着萧唤云,瞪了半晌,郁郁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先生请便,就迈着端庄的步子脚底生风地走了。
小厮们和陈嬷嬷见主子走了,连忙抬脚跟上,却见萧唤云微微侧过头,似看非看地看了陈嬷嬷一眼,顺便也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棍子。
国士的神色很温和,国士的眼神很凌厉。
陈嬷嬷哆嗦了一下,觉得那目光像支支利箭,点了火万箭齐发地向自己和自己手中的棍子射过来,不由头皮一凉,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加速溜了出去。
待人走光,萧唤云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大夫们赶紧医治。
三四个老大夫拥上来,团团围住陆贞,又是抬眼皮又是扯舌头又是缠纱布,不一会儿就将何欢裹得像条蚕茧,开出了四五张药方来。
萧唤云对着那一叠药方,顿时有些愕然,“这么多药,能一起用吗?”
“这个……”大夫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咂咂舌,如实相告:“只顾着各自对症下药了,倒没注意几张不同的药方是否药性相克,待我们回去商讨研究一下,综合出一张适中的药方来,再给孩子用,这个……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好,有劳诸位了,请尽量快一些。”萧唤云礼数有加地谢着诸位老先生,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凛,“方才,诸位说,各自对症下药……这是何意?”
对症下药便是对症下药,又何必加“各自”两个字?
见这位国士外行了,当中一位赵大夫有些得意,“先生有所不知,这娃娃受的伤可谓五花八门……呃……可谓内外齐全,我们所攻不同,自然是各自医治。”
郑大夫接嘴道:“譬如医治皮肉外伤,数王大夫最为拿手。”
被翻牌子的王大夫又接嘴道:“但是医治跌打骨折,却是孙大夫的拿手好戏。”
被点名的孙大夫继续接嘴:“至于治疗脾脏内伤,还是赵大夫比较在行。”
赵大夫拈着胡须微微一笑:“伤风感染、调理将息,便要看郑大夫的了。”
这几个大夫绕了一圈儿将对方夸了个遍,萧唤云却听得怒火中烧,一遍又一遍地暗骂王妃的人狠毒。
照他们的说法,敢情陆贞是被折磨得皮肉骨头内脏没一处完好?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何至于下此狠手!
更何况,这孩子死去不久的姐姐,曾救过王府郡主一命?
怒火烧完之后,心里只剩寒凉。
他当然知道,若无王妃授意,那些小厮嬷嬷怎敢下此毒手?他也知道,王爷找来这一堆大夫“各自”对症下药,便是早已料到何欢会受此折磨。
他只是不愿去想,更不愿相信。他和他的祖辈所兢兢业业扶持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王室,所辅佐的,又是怎样的一群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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