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虚实参半,只不过人生向来苦多乐少,希冀的一切,往往不能如愿。
次日清晨醒来时,高湛三人已入府赴宴,只剩陆贞一人待在屋中。
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字迹工整有力,想是高湛所写。
“贞儿,昨日见你睡得沉,便没叫醒你,饭菜已送了过来,你且吃着。”
后面似乎还要写些什么,大概走得匆忙,未及写完,留下一大片空白。
陆贞放下字条,打开餐盒,扫了一眼,便即合上。
望着那些做工精致的饭食糕点,她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心里乱糟糟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洗漱一番后,随意地拢了拢头发,到院中百无聊赖地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屋里,坐在窗前发呆。
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梨花还是梨花,时落时舞,雪白一片,委实单调至极。
屋内渐渐闷热起来,将窗子全部打开,气闷的感觉也未稍减,陆贞站起身来,有些焦虑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昨晚高湛与萧唤云的对话,再次飘入她的脑海之中。
她与姐姐的存在,于王爷一家而言,已然是一个隐患,不,不只是王爷一家,还有整个西宁,都有可能因她们而受到牵连。
当今五国形势,陆贞自是不知,却也隐隐明白,西宁定是不敌大陵,王爷才会如此着恼,倘若帝浔真的借此由头,向西宁王府兴师问罪……
陆贞不敢再想下去,此时,她反倒有些害怕王爷顾念姐姐对佩瑶的救命之恩,坚持将她们留在府中,与帝浔对峙,只怕凶多吉少。
胡思乱想许久,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陆贞颓然地坐了下来,茫然望向窗外。
便在这时,忽见一个女孩从窗下走过,面孔略有些熟悉,一双眼冷若寒潭,死寂漠然,望去毫无生机,瞧来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好似活了几千几万年,眸中仿佛盛了一片荒芜的大漠黄沙。
心跳忽然加速,陆贞猛地忆起,这个女孩便是元宵节那日,将姐姐推到马车底下之人!
想到此节,陆贞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她实在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向她问个清楚,于是蹭的一下站起来,略微犹豫了一下,抓起面纱追了出去。
那女孩并未走远,一跑出门,便出现在了何欢的视线里。
顾不得太多,陆贞一边将面纱覆在脸上,一边快步追赶着,可是无论怎样追赶,始终离那女孩十步之远,怎么也抓她不住。
“请等一等!”陆贞终于忍不住,对着那女孩的背影喊出声来:“你到底是谁?”
女孩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走着,仍旧与陆贞隔着十步的距离。
不知不觉间,已离那村庄愈来愈远,待陆贞惊觉过来时,已到了一处全然陌生之地,再也寻不到来时的路了。
此时,女孩终于停下步子,转过身,对着陆贞诡异地笑,那笑容里有几分苦涩,更多的却还是嘲讽,一如将陆燕推至马车之下时,仿佛洞悉了旁人命运般的戏弄之色。
一阵大风刮过,卷起漫天梨花,花瓣遮天蔽日地狂舞着,女孩小小的身影隐在花雨之中,倏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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