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大婚之日别人会说什么?
不光鲜不好听,她计划过出国留洋,计划过独立生活,计划过谈许多场恋爱,唯独没有计划过此时此刻仓促的结束自己的一生。
至少要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她藏起了一个削水果的小刀,等他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黑压压冲进来一片人,笑闹嘈杂。
几个高大年轻的小子上来往新郎头上扎布条,叫他摸许多姑娘,猜一猜究竟谁是新娘。
柴皎偌被几个女人拉住往人堆里扎,仓皇中,新郎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
方熙渊:可算完了?
他伸手扯下眼睛上的布条。
女人们把她一推,不知怎的,就撞上了新郎的胸膛,硬的如石头一般,差点砸破她的头。
方熙渊:别闹了表三妈。
新郎的语气清冷,极力回避着热闹的亲属打趣。
屋子外面进来十几个黄军服的人,腰间挂着配枪,轰里面人走。
男人手里像要绑架人的粗麻绳,还有一盆白面,红油漆都没派上用场。
??:早知道这么没趣儿,我就不来了。
众人嘟嘟囔囔地走,互相耳语着新郎的不近人情。
柴皎偌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远远地看着他。
方熙渊自顾自脱掉了中式婚礼深红色的外套,坐在八仙桌旁,一副老熟人似的自如。
柴皎偌:你就是方熙渊?
方熙渊想起她曾经叫自己亲爱的,不禁心里发笑。
谁能想到两人还能有这般际遇,若他当初杀人灭口,也不会有今日。
罢了,便是再来一次,他不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自然不会无端端害人性命,依然有此一遭。
方熙渊:是我,太太。
柴皎偌:不许叫我太太。
柴皎偌:明日我们就登记离婚。
方熙渊慢条斯理。
方熙渊:如果是因为兴野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柴皎偌:你解释听听。
他笑的有些促狭。
方熙渊:我还以为你跟那些只知道耍性子卖弄聪明的女人一样都不愿意听别人的解释。
方熙渊:还会说'我不听、我不听、都是假话。’
柴皎偌觉得他的话实在厉害,竟能让她有扎嗓子的官感。
只好无奈的苦笑。
柴皎偌:我已经说了,听你解释。
方熙渊:火车上的人是我方叛徒,杀他职责所在,关你也是为了保护你。
方熙渊:婚,我不会离,如果不愿意,当初也就不会答应。
方熙渊知道是她!何时知道的?是在兴野初遇,还是后来上门提亲,母亲是极有可能拿照片给他的。
柴皎偌气极竟有泪意,又觉得被外人看见自己哭,实在丢脸,胡乱的让他走。
方熙渊没有强留,似乎早有预料,脱下喜服,里面是白衬衫,扎了一条领带,黄卡其长袴。
方家和柴家都在租界里买了别墅,嫁人了又没有完全嫁人的感觉。
她还是可以联系以前的好朋友,可是一个也不想联系,倒是白风筝主动打了电话给她。
白风筝:你家姑爷常常不在家,会不会是在外面早有了姨太太。
白风筝:虽然是民国了,但男人谁不爱妻妾成群,和乐融融。
柴皎偌:我怕是管不了他。
白风筝:呸!刚嫁进去就说这种丧气话,你不懂,我是过来人,进门当紧要立规矩,否则以后有的是苦头给你吃。
白风筝先生开银行,钞票大把大把地赚。
人脉也很好,租界里的事情稍微打听便得知方熙渊的出入。
她知方熙渊不是躲她而是避讳,早出晚归怕她不自然。
白风筝自作主张开了新买的吉普车接她一道去查岗,她不去显得婚姻一事十分废物。
早知不该告诉她方熙渊不曾与她碰面,可惜第一次结婚,白风筝又是她最好的朋友,哪想到要避讳。
墨绿色的轿车停在了十里茶楼门口,在外卖茶,其实可以进到里面和条子谈乐。
方熙渊看着道貌岸然,竟会来此地?
而她,即将进去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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