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襄:你准备一直干这个小打字员了?
柴皎偌:你以为打字员很简单吗?
宋襄襄:很多年轻的姑娘能在外国的经贸公司有份拿薪水的工作就了不起了,但你不一样皎偌。
宋襄襄:小姨对你期望很高,你家的船刚刚启航,而我家的船早就下沉。
宋襄襄:辜负他们,你会有罪恶感。
柴皎偌:襄襄姐姐,这里是租界,不是礼教森严的旧朝,世家昌盛也并非只有联姻这一条路可以走。
宋襄襄:你还小,真不懂。
柴皎偌默默低头。
柴皎偌:这真不像你会说的话。
宋襄襄打扮齐整,临行前通知她晚上会去接她下班,然后一起逛一逛。
??:皎偌,下班了有时间一起看场电影吗?
柴皎偌:抱歉,我约了表姐。
??:可惜了,买了两张票,既然你们也要出门,不如将票送予你。
??:我本是计划带你在四处走走,也不爱出门,放在我这里倒是浪费了。
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一个多月,认识了不少同事,她知这一个对她有心思,又格外照顾。
这一年轻人长相清秀,皮肤白皙,瘦瘦巴巴,个子却高挑,公司的爱慕者也不少。
柴皎偌并不反感 ,正在考察中,欣然接受他的两张票,又说下次一定叫她请客。
年青男子得到许诺,自是满意离开。
公司门口等来的不是表姐,竟然是柴潭忱。
柴皎偌:我不回去。
柴潭忱:柴皎偌别任性了,人家已经如约来咱家提亲,你失踪这一个月可知母亲有多心焦?
柴潭忱:妈发高烧还要出来安顿客人,帮你遮掩,早就心力交瘁了。
柴皎偌:亲事是他们定下的,我早就说过不会答应,难道没有我柴家就会倒了吗?
柴皎偌的脸上挨了一耳光,打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久未谋面的母亲。
宋青蕴:当真是不要体面了!
上了车,脸颊还发痛,皮肤火辣辣的热,说不上是心里火大还是脸上火大。
宋青蕴:你既不愿意嫁,回去便给你一条绫子,死了吧。
宋青蕴:总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将自由与生命同等,我成全你,就当没生过你。
柴皎偌强忍着眼泪不哭,回到家便被关进了房间。
耳朵贴着薄薄的门板,能听见下面的人在议论她的婚事。
结婚那天,一件鲜红的嫁衣和一条白绫同送了进来。
宋夫人生起气来,没有忌讳,说到做到。
柴皎偌不想死,可浑身鲜红地被送进花轿的一刻,就如同死了一般。
她带上了层层枷锁,重蹈无数前人婚姻的覆辙,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新娘子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白的像僵尸,周围的唢呐声悲天悯地,和丧仪上的哀乐没什么不同。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婚礼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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