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云的瞬息万变,如懿满心雀跃的回到翊坤宫,亲自动手给皇上备了好些爱吃的菜,容佩见状,于是说,“娘娘,您去歇着吧,奴婢来。”
“无事,我来吧,”容佩见如懿这般有兴致,倒也不好说什么。
晚膳时分,皇上终于来到了翊坤宫,如懿早早就在门口等着皇上了。
“等很久了吧,”皇上远远就见到如懿在门口,就加快脚步,来到如懿面前,宠溺的问。
“不久,”如懿软绵绵的说道。
皇上牵着如懿的手,两人就进了翊坤宫用膳,容佩和李玉在一旁布菜,皇上夹了许多如懿爱吃的菜肴放在如懿碗里,如懿满脸春风。
晚膳后,皇上自是歇在了翊坤宫,他已经许久没有同如懿你侬我侬了。
天开始亮了,洁净的蓝天上,一抹罗纱般的玫瑰色慢慢地延伸展开去,青蓝色的曙光静悄悄的透过各个角落,好像在寻找昨日遗忘的东西一样,它穿过丛林,甚至滑倒掉下在树叶上面,走遍各个角落,打扮着紫禁城,让它盛装去迎接太阳光辉的来临。
如懿在这样的曙光中醒来,她今日情绪不错,容佩替其梳妆,完毕后,这才来到正殿。
忻嫔果真是来了,嫔妃们在如懿还没来时,已经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了,见如懿来了。立刻就安静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都起来坐吧。”
嫔妃们一一落座,忻嫔还未等如懿发话,便自行落座,这一举动有些激怒众人。
“忻嫔好大的威风啊,皇后娘娘还未发话,就先坐着了,”海兰本想开口说话,不料魏嬿婉比她更快一步。
“不知忻嫔这算是以下犯上吗?”湄若也看不惯忻嫔这幅作风,便也说道。
“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以为皇后娘娘顾念臣妾大病初愈,会体谅臣妾的,”忻嫔见众人都口诛笔伐,急忙站起来说道。
“都坐吧,想是忻嫔刚入宫又病着,不太懂宫里的规矩,如今她也大病初愈,也无妨,”如懿轻描淡写道。
“皇后娘娘大仁大义,但这宫里的规矩可不能坏了,若是在皇上在这里,也能治她个不敬之罪,”意欢缓缓说。
“诸位姐姐,皇后娘娘都说无碍了,你们还这般不依不饶,依臣妾看啊,莫不是嫉妒臣妾得宠,故意找茬吧,”忻嫔不屑一顾道。
“忻嫔说话可得注意些,这里是后宫,可容不得你随意攀诬,”苏绿筠立马正言厉色道。
忻嫔见苏绿筠这般严词厉色,便未在开口,如懿见这样的场景,又低语道,“忻嫔今日之举也确实没有规矩,本宫本是顾念着你大病初愈,不罚你,可现在看来,嫔妃多有不服,本宫就罚你一个月的月例吧,一来也好服众,二来,也不伤你的身子,你日后也注意些吧,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
海兰看着如懿会心一笑,这样小的惩罚,也能够灭灭忻嫔的威风。
见如懿罚了她,嫔妃们这才没有再说什么,如懿就叫了她们退下,免得聒噪得很。
忻嫔怒形于色的带着江蓠离开了翊坤宫,路上,她同江蓠说,“她们就是看皇上宠着本宫,才看不惯本宫,真是气死人。”
“娘娘,您可以将这事告诉皇上啊,皇上这般宠着您,自然不会让您受委屈的,”江蓠献计。
“对啊,本宫怎么没想到,还是你机灵,”忻嫔听了江蓠的主意,顿时喜形于色。
黄昏是美丽的,静谧的,云彩仿佛是一只只巨大的火烈鸟,在苹果绿的天际上,绕着纤细的新月漂浮而过,暮色和那岑寂的理想,都沉没在天空的怀抱里。
紫禁城成为光暗两体,朝着落日的一面是金黄色的,背着落日的一面是红墙绿瓦,这大概是紫禁城最美丽的时辰,朝着夕阳的一面,不管是一草一石,都是金灿灿的,连粗陋不堪的东西,这时也在闪着金光。
皇上今夜一如往常一样,翻了忻嫔的牌子。
忻嫔搂着皇上撒娇卖俏道,“皇上,皇后娘娘今儿罚了臣妾。”
“哦?皇后为何罚你啊?”皇上微眯着眼问她。
“今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身子不适就先坐下了,皇后娘娘心慈也未责怪臣妾,可其他人都说臣妾以下犯上,皇上,臣妾委屈啊,皇后娘娘这才不得以罚了臣妾一个月的月例,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忻嫔娇嗔满面道。
“你是觉得皇后不该罚你?”皇上心绪不宁。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是觉得姐姐们许是因为皇上宠着臣妾,所以对臣妾心怀嫉妒,才这般来找臣妾的茬,”忻嫔完全没有注意到皇上不悦的脸色,依旧自顾自的说。
“听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朕,朕确实不该专宠你一人,后宫嫔妃众多,朕应该做到雨露均沾才好,”皇上俾倪的看着忻嫔说道。
“皇上,臣妾知错,臣妾不该妄自揣测,皇上您就原谅臣妾吧,”忻嫔拉着皇上的胳膊左右摇晃着。
“好了,朕乏了,明日再说吧,”说完,皇上便倒头就睡。
忻嫔只得呆呆愣在原地,心里对其余人的怨恨又加重了几分。
天亮了,忻嫔昨夜在皇上那里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果子吃,今日请安时便安分了许多,也守着规矩来,如懿见状,心里暗自得意,以忻嫔蠢笨的脑袋,必然会去皇上那里诉苦,可皇上岂是那么容易听信他人的话,也算是自食其果了吧。
“忻嫔今日倒是懂些规矩了,看来皇后娘娘责罚得对,”白蕊姬轻蔑一笑道。
众人噗嗤一笑,忻嫔脸上有些挂不住,便站起来说,“皇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说完,一个白眼,就走出了殿内。
“这忻嫔仗着皇上的宠爱,目中无人,也实在是猖狂,”魏嬿婉见忻嫔这样,慢慢说道。
“她这样的性子早晚要吃亏的,”湄若也淡淡的说。
忻嫔走后,嫔妃们倒是欢快许多,自顾自的唠嗑起来,过了许久,众人才慢慢散去。
咸福宫里,忻嫔恼怒的大声嚷嚷道,“江蓠,都是你出的主意,这才让皇上恼了本宫。”
江蓠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说,“娘娘,奴婢冤枉啊,想来皇上也只是一时生气,过几日便好了,以娘娘这样的容貌,谁见了不喜欢啊。”
忻嫔得意的摸摸自己的脸,然后说,“这句话本宫爱听,以本宫的美貌,稍加手段,皇上必然会像从前那般宠着本宫的。”
说完忻嫔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裙摆也随着转动起来,倒也是美丽的。
可连着几日,皇上都没有再翻忻嫔的牌子,忻嫔日日都在咸福宫苦苦等着李玉,可依旧没有看见李玉的身影。
“江蓠,皇上今儿翻的谁的牌子?”忻嫔暴躁的问江蓠。
“回娘娘,皇上今儿翻的令妃娘娘的牌子,”江蓠回答道。
“令妃,一个宫女出身,能做到妃位实属不易啊,不过就凭她也敢越在本宫的前头,本宫的家世可是她望而不得的,”忻嫔冷哼一声。
“奴婢听说令妃娘娘从前是花房的宫女,得了皇后娘娘照拂,眉眼间同皇后娘娘有些相似,这才被皇上看上。”
“不过是皇后的替代品罢了,”忻嫔更加看不起魏嬿婉。
“娘娘,咱们如今就韬光养晦,静静等着皇上传您就好了,其余人再怎样侍寝,也终究是比不过娘娘您的。”
“那是自然,”忻嫔不屑一顾。
这天,海兰去了如懿那里,见如懿正在看《小山词》,于是便说道,“我没有打扰姐姐看书吧。”
如懿闻声而望去,见是海兰,嬉笑道,“怎么会,快坐,刚刚做好的牛乳茶,你来得真是时候。”
“那我倒是不客气了,”海兰饮了一口。
“听闻皇上近几日都没有传忻嫔去侍寝,”如懿放下手里的书说。
“可不是嘛,经常都在咸福宫里大发脾气,也是苦了伺候她的下人,”海兰漫不经心道。
“这后宫里从来就不允许一花独放,如今皇上翻了别的嫔妃的牌子,倒是能平息她们以往的怨气了。”
“有女人在的地方,必定就会有争风吃醋,忻嫔那般自傲,又善妒,指不定往后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海兰漠然的说。
“以她的性子,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引来祸端,你我静静看着便好,”如懿淡然置之的说道。
海兰没有再接着如懿的话茬说下去,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牛乳茶,过了一会,见时辰不早,便告退了如懿回了延禧宫。
夏天的雷雨说来就来,海兰刚到延禧宫,须臾,乌云密布,雷雨交加,落开了葡萄粒般大的雨点,叭叭带响。风又一阵阵加紧,最后几只鸟儿飞回巢里,雨就开始倾盆而下,风更大了,雨更猛了,扫荡着紫禁城,天地顿时一片白茫茫。
忽然,天空一阵忽闪,一道耀眼的银光,劈开了那铅块般的云层,紧跟着就是落地起水的暴雨铺天卷地袭来,就连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都淹没在灰蒙蒙的雨雾里。
雨停了,那些被暴风雨洗刷过的树木变得非常翠绿,一道明亮的弯弯的彩虹,从远处的山峦间升起来,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一道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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