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以他闻名于世的智慧发誓,他真的只是路过而已。白幼宁说要放烟火,烟花一个个列队排好,结果火柴、火机一个也没有。
所以他就只好回来拿点火的东西,然后………他就被乔楚生恼怒的眼神问候了一遍。
路垚:“我就是路过,你们俩继续……继续啊……”
乔楚生:“滚一边去,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啊?”
路垚讪讪地笑着,然后拔腿就跑,一溜烟就消失在乔楚生的视线中。
乔楚生站起来之后把沈星沉也拉了起来,掸掸她身上的雪,才发现她背后濡湿一片。
乔楚生:“让幼宁给你找件衣裳换上。”
冰凉的衣裳贴在皮肤上,沈星沉难受地扭来扭去,
沈星沉“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乔楚生:“你看你娇气的!你不是还披过我的衣裳?”
沈星沉不愿意换衣裳,乔楚生就让白府的佣人找了暖烫的铜炉汤婆子给她把衣服捂干。
两个人依偎着站在露台上看此起彼伏的烟火,庭院里一颗雪球出其不意地砸了过来。
乔楚生撩起披风一挡,雪球砸着厚实的披风上,顷刻间稀稀疏疏地碎成一片。
乔楚生:“楼下那位兄弟,你今天胆子很大啊……”
路垚:“乔探长过年了,也站那么高视察民情啊?”
乔楚生慵懒得活动活动脖子,朝路垚招招手,一副等着收拾他的样子,
乔楚生:“三土,你给我等着啊!”
白幼宁:“三土,你跑什么啊?”
路垚:“再不跑,我怕老乔在黄浦江凿个冰窟窿直接给我扔下去,我游都游不上来!”
新年的夜色中,路垚企图负隅顽抗,被乔楚生用雪球砸得抱头鼠窜,沈星沉站在露台上掩面打了个哈欠。
沈星沉“怎么追求的都是这种白痴到极致的快乐。”
租界虹口区的一栋别墅里,叶冲拿着钢笔坐在桌前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写下几行字,仔细想想又划掉,把信纸揉进了纸篓里。
他的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在受到多方的关注。他想写给何樱的这封信估计还没到邮局,里面的内容就已经被看得一干二净。
叶冲疲惫地仰头靠在椅子上,眼皮一阖,不由自主地就回忆起和和樱的点点滴滴。她为了报杀兄之仇而来,又带着他的心神而去,投入到她所热爱的革命事业中去。
许多时候他都避免去想何樱,但是在这个万家团圆的除夕夜,他还是忍不住在想何樱在干什么,想写信问问她近来的情况。
叶冲的思绪被一阵脚步声打断,他警惕地抬起头来,看见金显荣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
叶冲:“你来这里干嘛?”
金显荣红唇微启,妖娆魅惑地一笑,
金显荣:“深夜寂寞,所以出来散散心。”
叶冲冷淡地拒绝,
叶冲:“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金显荣也不气恼,顺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酒红色的指甲,低声地笑道,
金显荣:“你们不是都这么想吗?我不过是妓女,靠着肉体才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
叶冲从宫本嘴里听过类似的话,当时宫本因为和金显荣起了争执,所以借酒消愁喝得烂醉,大骂金显荣不过是个高级妓女,从她养父的床上,又爬到佐藤将军的床上。
叶冲:“别人怎么想的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怎么想的。”
金显荣:“叶冲君,比起宫本,我更喜欢你,因为你更聪明也更识时务。”
叶冲:“你这么晚来不会就是为了夸奖我的吧?”
金显荣脸上慢慢显出哀伤的神色,低头垂眼,良久后感叹道,
金显荣:“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陆军士官学校见的时候也是新年,一转眼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叶冲的印象中金显荣可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会特意来找他来感慨往昔的岁月。
叶冲转念想起,诚亲王就是在年前去世,而承瑞贝勒又在年底死在了金显荣的面前,她大概是……良心不安了。
明治维新之后,日本已经取消了传统的春节,所以即使现在是在中国,他们所在的这片日本人群居区也丝毫没有过节的氛围。
倒是远远地望向远方,能看见漫天绚烂的烟火,感受到新年喜庆的氛围。那些烟火还是像金显荣幼时所见的一样燃烧着夺目的光芒,不过她身边早已物是人非,独她一人苦苦地支撑着他们家族的理想。
叶冲:“我藏了瓶上好的红酒,看来今天就是适合拆封的好日子。”
叶冲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陈年的红酒并两个高脚玻璃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对着不属于他们的烟火,轻轻地碰了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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