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位故友啊,做的事情确实精彩。”
“枳枳查到了他母亲当年的事情和公爵有关,便想用对自己下毒的方法来对付他,但是他拿着酒杯在会场游走并且与公爵搭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后面也自然没有让检测的人接近公爵。”
“本来如果没有陆莺染这个替罪羔羊,能否应付对枳枳忠心的人还是难事,但是初落一直都是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的人,或许是觉得就算枳枳的计划成功也伤不了公爵的根本。”
“所以她干脆用这次的事件来嫁祸自己的仇人,自己将酒偷偷洒在她身上,然后再通过侍者告诉陆莺染王子殿下昏迷的消息,陆莺染当然不会放过结交王子殿下的机会,因此接触了枳枳,到时候枳枳醒过来,也只能指认陆莺染了。”
“毕竟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一个“凶手”给大家做交代。”
“而且枳枳呕在初落身上应该是刻意的,听说之前他就让她看叶琯宁的档案,无非是想赌一次叶琯宁这一次会不会保护初落。”
“如果会的话,与公爵小姐的关系更加深厚的话,也更有利于他的复仇。”
“所以她不仅完成了不想打草惊蛇的想法,借此报复了仇人,还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枳枳不仅不会起疑,还会因为利用她心生愧疚。”
“就算局面发展的不是那么完美,比如陆莺染没有去接触枳枳,那么也无非是让枳枳猜到她想要报复自己的仇人罢了。枳枳又不会杀了她,初落这种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感受以及痛觉的人,也根本不会在意枳枳会对她做什么。”
有着微卷长发的omega微低着头注视着窗户旁坐在曦光下的傅薄言,那人的容貌十分清贵,让萧瑾年想起了古希腊的美丽之神阿芙罗狄蒂。
并不是傅离枳那样比女孩子还要精致漂亮的美,那种清贵的气质甚至有些可望而不可即的迷离感,和他那带着微微磁性低沉的恰到好处的嗓音一样,有种让人沦陷甚至不由自主服从的魔力。
那人微微抬头与他对视,抬眸浅笑,像平时任何一次在公众场合那样的温文尔雅,“怎么了,阿瑾,不是说想知道舞会上的事情的真相吗?”
“怎么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有那么好看吗?”
那个平时喜欢有点儿软撒娇或者说些调戏的荤话的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走到窗边从背后抱住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言哥最好看了,可以了吧。”
“继续,继续啦。”
“自己成为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确实找不到证据,而且如果不是我一直在密切关注她和枳枳,她也不瞒我,确实很难第一时间发现,但就算计划缜密,她也应该不会做这样有风险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叶琯宁?”
傅薄言打了个手势,对着很快出现的下属道:“加派保护公爵的人手,静观其变吧。”
虽然是萧瑾年问的,但他貌似并不再想管这件事情,竟是直接一个公主抱把那人抱起来,然后
笑的十分软萌的说言哥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正当傅薄言想要开口让他放他下来的时候,那名下属却是去而复返。
“殿下,公爵府的机密文件被盗,有关于曾经皇室和议员们怎样处理奴隶制的会议记录,还有整个帝都的精密地图。”
“原来是因为迟晏吗,这两个人真是……”
另一边醒过来的傅离枳很快指认了陆莺染就是凶手,也不知是为什么竟然亲自去接那个他一直厌恶或者不屑的人。
小少年站在地牢门口看着她一个人坐在简陋的铁架床上,反扣着双腕的锁链连接着墙体,纤细的手腕被磨的不断往下滴着鲜血,像是自伤。
床边有空掉的强效抑制剂的针管,应该是已经离开的叶琯宁帮她注射的。
有人上前帮她解了锁链,灰蓝色眼睛的omega从床上站起来,弯腰行了一个仆人的标准礼节,轻声道:“早上好,殿下。”
临时标记的玫瑰花气味差不多散了干净,空气里还有残留的栀子花味道,小少年突然发现这是她来到自己身边之后第一次没有在他起床之后为他穿衣服和准备早餐。
挥去心中有些不习惯的不适感,小少年吩咐了一句,“我要订婚了,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去温家。”
这确实有些突然了,初落答了一句是,轻声问是去那里做什么,她好早做准备。
那时候他们慢慢走出了地牢,曦光打在omega大理石般冷冽的肌肤上,鲜血依然在从手腕上留下,仿佛审判过程中代表了罪恶的鲜血一样,让傅离枳觉得很不舒服。
那双带着玻璃质感的灰色眸子精致而漂亮,却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倒映过哪个人的身影,他好像是有些厌烦了,一向清澈的少年音放的很轻:“吃个晚饭罢了,你到时候和温棠问个好就行了。”
其实这场和温家的政治联姻帝国的掌权者一早就向小少年提过,拖了这么久现在却突然答应,小少年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
其实温棠也不错,传闻中相貌身份才华性格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他不熟悉也不喜欢而已。
但是因为初落,他似乎觉得自己很难去找真正喜欢的人,这样对那个人很不公平。
再加上帝国的掌权者的意愿确实很难更改,他半推半就答应了吧,反正只是皇室和温家口头上定下而已,订婚都至少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先应付几年吧,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去温家的前一天晚上小少年似乎睡不着,初落就站在他床边注视着他有些无趣的拿着本小说在看。
王子殿下的房间很大,落地窗外是满园的玫瑰花和星空,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少年精致流畅的下颚线上,艳丽的瓜子脸映衬着那双灰色眸子的慵懒,微微上挑的下眼睑勾勒出一抹艳色。
接过那双如大理石般冷冽颜色的手腕端过来的红茶,少年漂亮的灰色眸子似乎显的有些疲累,“下去吧。”
第二天的时候初落照常在六点钟起床,吃完早餐整理好衣服就去厨房和女仆们一起准备傅离枳的早餐。
其实她在傅离枳身边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忙,庄园的老管家已经很老了,似乎中意了两三个接替者,作为其中之一的她既要全天服侍王子殿下,还要协助做一些管家的繁琐工作。
还好早在暗夜组织的时候她就练习过这种事情,不然确实会应接不暇。
虽然觉得王子殿下今天不可能像平时一样八点左右起床,但她还是在七点半准时站在门口等他,近乎是一直站到了中午才去处理了一些庄园的突发事物。
本来她是不想去,但是老管家和他的几名下属先去了温家,找别的人也不太方便,便也只好暂时离开。
果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少年还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那双漂亮的灰色眸子盛着些怒意,女仆端上来的牛奶被他扔在地上碎了一地。
初落走进来让跪在一旁的女仆先下去,像往常一样跪在床前想拿衬衫给他换上,小少年却是直接把她的手打开,依旧是那副生气的样子。
全然是一副初落不给个说法他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任性模样。
“是我失职了,请您原谅。”
她的神色和语气都是淡淡的,就好像机器一样看不出什么感情。
傅离枳突然发现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她不在乎被别人责骂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别的仆人或许会解释会辩驳,但她什么都不会做,只会站在那里任他发泄在附上一句淡漠至极的“是我失职”。
她不在乎他订婚也不在乎庄园里所有的人对她的评价或者想法,甚至好像也不在乎痛觉一样,哪怕是永久性伤害。
就像是游离的幽魂,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融入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好好的活着一样。
傅离枳任她像往常一样替自己一个一个的扣上衬衫的扣子,低着头注视着那抹忧郁的灰蓝色,突然问了一句:“你有过朋友吗?”
那时候她的背后是落地窗透过的阳光,带着荆棘的玫瑰花在强光下有些刺目,就像是反射着光的圣玛格亚像,正在引渡罪恶的亡魂。
“朋友吗,几年前的时候,是有过的。”
“只是亲眼看见他们被贵族杀死了而已,然后……”
窗外的玫瑰突然红的刺目起来,少年打断了那个他一直厌恶的人,“够了,谁让你说这种事情的。”
她不是会反问这不是你的问题吗的人,或者说几乎所有的奴隶都不是这种人。
阳光和红色的玫瑰花像是在审判黑暗一样光亮的刺目,她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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