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八年,正月,皇帝以黄淮连年溃决,下河地方时遭淹没,虽不惜数百万库银,屡遣大臣督修,但是久无成效,决定第三次南巡,主视河道。
正月初三,正式启行,除了带上皇太后一起同行,就是得宠的皇子,以及得宠的后妃们,其中就包括王贵人。
经大通桥乘舟南下,于十二日舟至桑园。
二十二日,皇帝收到李煦上呈的亲笔书信,说是给王贵人的,皇帝便将信转交如玉,说是寻到她生母黄氏,就在桑园,而且还说了会面地点。
“什么事惹你哭了?”龙舟上,皇帝看着如玉不解。
“我找到我娘了。”如玉便道。
“这是好事啊。”皇帝笑道。
“皇上,我是喜极而泣,我从小没有见过我娘,我好想见她一面。”如玉便解释道。
“我陪你去。”他抹去她的泪。
梁九功看着好别扭,皇帝对一个汉妃温柔得太过吧?谁知刚一上岸,就碰上另一桩奇事。
不远处,杨柳依依,只见一个丫头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道:“小姐,老管家来信,说是高家堰决堤了,我们还回苏州吗?”
“走旱路吧。”少女道:“这批丝绸要尽快运往苏州,免得误了江宁的曹织造大事。”
“好的。”丫头点头,随即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少女。
“小姐吩咐,改走旱路。”丫头于是转身对运货的镖头道。
那个镖头应是,然后离去,刹那间就人满为患,只见皇帝疾步前行,他疯了似的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明明望着少女不远,这时却仿佛相隔千里。
“云珠。”如玉忙跟上去,只听他低低念着她人的名,突见一马上前,将要撞上他,他幸好会武便躲的快。
如玉一急同时拉住他,“皇上,你去哪儿?”
“放开我的手。”皇帝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
如玉当即放了他,他往前几步就抓住一个姑娘,正是那丫头,“云珠,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位老爷,你抓错人了,我家小姐已经走了。”丫头看他身后一堆兵,自然不敢直接说他流氓,而且还知道她家小姐的名,更是奇怪。
“她去哪了?”皇帝仍不放。
“她骑马往高家堰去了。”丫头畏惧他身后的亲卫,只能回他。
皇帝便问:“那里不是决堤吗?她去那里做什么?”
丫头便道:“黄河时常泛滥,她自然是去赈灾啊。”
“什么?”皇帝一惊。
“江左王盟,你没有听过吗?”丫头开始自报家门。
“没有。”他怎么可能听过。
丫头道:“那是我家老太爷,他可是江南第一米商,这全国上下只要有米的地方,就有老太爷的产业,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整个江南大官,没有一个不卖他面子,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江南米市,说关便关,说开便开,怕了吧?”
皇帝好笑:“小姑娘,你这话说的不要太过,小心被八旗子弟欺负。”
丫头也笑:“那倒不怕,我家老爷是三品宁古塔驻防将军,老爷当年喜欢我家夫人,太爷只有夫人一个女儿,便让他入赘,老爷可是正经的镶黄旗,还不是老老实实做了汉军旗的女婿。”
“原来你们家是在旗。”皇帝听后便放了她,丫头见他发愣,立刻跑的比兔子还快,怕他光天化日抢良家妇女。
“梁九功,你亲自陪王贵人去,我现在有急事要办。”皇帝想着云珠,当然不会跟那丫头计较。
“是。”
梁九功领命,便带着如玉去,结果因为误了时辰,没有见到。
皇帝这边便给李光地等颁谕。
谕直隶巡抚李光地等:漳河与滹沱河原各自入海,今两水合流,所以其势泛滥。如漳河故道可寻,即可开通引入运河;如虑运河难容,即于运道之东别开一河,使之赴海。令李光地等前往阅视议奏。
二十三日,他决定暂时分行,只乘一舟,减少扈从,昼夜前进,往阅黄河以南高家堰、归仁堤等处堤防。
除了巡阅河堤,就是想找到那个长得和云珠极像的少女,便派人找了五天五夜,最后见的赈灾少女不是她,而是她姐姐。
二十八日,到清河口,迎候皇太后的船至再同行。
“皇帝,你在想什么?为何如此郁郁寡欢的?”皇太后一上岸,便见他神色黯沉不对劲。
“儿臣没事,许是劳累了些。”皇帝忙笑语相迎。
“那也该多注意身体啊。”皇太后明知他的事,但不说破。
“儿臣谢太后关心。”
这母子俩说了点客套话,便这样到了三月,初一这天再巡高家堰、归仁堤等处,直到堤坝被抢修好,接着继续南巡至杭州。
四月初一由杭州返苏州府。带着如玉见过她父亲,以慰思亲之情,初六日离苏州,初十日至江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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