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深情地看着水溶:“清之,谢谢你。我不想把紫娟赶走,我已经习惯了她在我身边的生活,你能理解我吗。”
水溶笑着说:“遵命,王妃大人,你说什么小的照办就是了。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啊。”
黛玉也笑道:“你这嘴啊是越来越贫了,快去洗洗吧,看你一身的臭汗,太妃估计也快用膳了,我叫紫娟他们来帮忙。”
黛玉正想叫紫娟雪雁她们进来服侍水溶洗漱,水容却忽然说道:“等等。”
黛玉以为水溶反悔了,跺了跺小脚,娇嗔道:“你不是答应这事让我做主了吗,怎么又反悔了!”
水溶笑道:“我哪里反悔啊,答应玉儿的事我何时反悔过!我只不过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让你鱼和熊掌都能兼得,你那亲爱的紫娟既能留在你身边,又不会让贾府惹事生非。”
黛玉眉头一展:“是嘛,能这样最好了,快说来听听。”
水溶说道:“其实很简单,我想了个办法,也不要我们俩亲自去做,只需吩咐王兴去把紫娟和她父母从贾府中赎身出来,这样子他们一家子就都和那贾府没有了关系,还怕他们贾府以后找麻烦不成。贾家虽说不一定会同意,但我们必要时用权势压一压他们也是可以的。”
黛玉一听,跳了起来,叫了一声“太好了,清之你真聪明!”,也不顾水溶满脸还是汗珠儿,冲过去就是轻轻印上一吻。
水溶享受着黛玉难得的主动,见黛玉重拾笑脸,他也很高兴,但他心中还是有一些隐忧。他嘴里说不怕贾家找麻烦,其实也是在安慰黛玉,心里还是忌惮紫鹃,毕竟紫鹃是贾家的家生的奴才,和贾家的感情很深。而她的父母也是如此,就算是赎了来,也难保他们以后不念着旧情帮着贾家。水溶暗下决定,要好好警告一下紫鹃。
趁着黛玉午睡的时候,水溶把紫鹃叫到书房里。看着水溶那不怒而威的脸,紫鹃有些忐忑不安。
水溶道:“紫鹃,你知道你这次险些引狼入室吗?要不是王妃机灵,就让那孙绍祖得逞了。”
紫鹃忙跪下道:“紫鹃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水溶冷冷的说道:“你知错了,你知道错在那里吗?”
紫鹃道:“紫鹃不该被贾家和孙绍祖利用了。”
水溶冷厉的说道:“你知道你被利用带来的后果吗?你知道要是孙绍祖得了王府的一些机密会怎么样吗?想来你不知道,让我好好告诉你。”
紫鹃看水溶那一向温文如玉的脸,不知何时竟掩上了一层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之色。紫鹃吓了一跳,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水溶。
水溶寒恻侧的声音在紫鹃耳边响起:“孙绍祖如果从王府盗去一些机密,那些有可能就危及到江山社稷。到那时不止我和王妃会丧命,就连这北静王府几百口人都会跟着遭殃,轻则被卖,重则丢了性命。你知道吗?”说到这儿,水溶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紫鹃听了这话,吓得脸倏地刷白,不寒而栗。但心中还有些怀疑,真有这么严重吗?
水溶仿佛看透了紫鹃的心思,道:“你也别不相信,我今儿所说绝不是危言耸听。相信你没忘了元宵节王妃差点被掳的事,还有王妃住的露香苑被盗之事。我可以告诉你,那两次的主谋和这次是同一个人,你若还有点见识,就该明白主谋之人有多穷凶极恶,不择手段。若我和王妃落到他们手里,后果会怎么样。”
紫鹃此时才知道自己差点就犯了极大的错,吓得软瘫在地。好半天才道:“紫鹃今后绝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水溶道:“本来本王想让你随迎春姑娘到杭州,但王妃舍不得离开你,故而作罢。明日,本王会派王兴去贾家赎了你和你的家人,从此以后你们就不是贾家的奴仆,而是我们北静王府的奴仆,这一点你一定要切记!不管你们和贾家的感情有多深,今后就要断得一干二静的,不能再往来,你做得到吗?”
紫鹃忙道:“谢谢王爷宽恕,王爷的吩咐奴婢谨在心,但凡王爷王妃交代的事,紫娟万事不辞。”
水溶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姑且相信你。你也要和你的家人讲清楚,若出卖了王府,本王绝不轻饶!你们的命如今捏在本王手中,要杀要剐,全凭本王一句话。”
紫鹃此时已是汗水连连,她深知以后是绝不能再和贾府有半点儿瓜葛了,今后自当收拾起性子,尽心全力地侍候好王爷和王妃,否则怎么对得起王妃的疼爱和王爷的宽恕。
水溶为了让紫娟和贾府断绝关系,防止她因父母而与贾家藕断丝连,隔日果然指派管家王兴前往贾府赎紫鹃一家人。
王兴进了家府,见了贾赦和贾政,直奔主题,说明了来意。贾赦一听,眼珠子骨碌一转,大声大气地说道:“王管家,我们贾家虽说没有王府富贵,可眼下也还没有沦落到卖奴仆维生的地步呀!我看不如这样吧,竟然王爷王妃想要他们去侍候,不如王管家现在就带了他们去,就让他们像紫鹃那样侍候王爷和王妃。奴籍这种小事,放在贾家和放在王府,还不是一个样。虽说王府不缺这几个奴才,但怎么说,王妃也是贾家的外孙,我们送几个奴仆过去服侍,也是应该的,王妃用起来也比较顺手。”
王兴看贾赦表面上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哪会不知贾赦心里打的小算盘,贾家处心积虑就是想和王府攀上关系,算计王府。如今这紫鹃一家人的奴籍若没有从有从贾府消除掉,他日贾府必会要求紫鹃一家人为他们做事。这个是王爷最不乐意见到的。
王兴板着脸说道:“难不成贾大人是认为我们王府是那种爱占人家便宜的吗?”
贾赦忙打哈哈:“瞧王管家说的哪话呢。岂敢、岂敢啊。”
王兴的脸微现怒气,语带威胁、话中带剌地说道:“想来这几个奴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们贾家离了他们就不行。贾大人也当明白得罪王爷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趁早把他们的奴籍卖给我,省得惹王爷生气。到时你们未必有好果子吃。我可是劝贾大人要审时度势,三思而行啊。”
贾政素来怕事,忙劝贾赦道:“大哥,何必为了几个下人伤了和气。不如就依了王管家吧。”
贾赦也是欺善怕恶的,见王兴口气横硬,不好说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道:“王管家息怒,既然王府看得上他们,也是他们的造化,就按王管家的意思办。不过那些下人的奴籍都在二太太和琏二媳妇那管着呢,你先在这儿休息休息喝喝茶,我这就打发人去拿给你。”
王兴这才缓过脸来,道了声:“还有劳贾大人。”也不再没说什么话,自顾自地呷着茶,等那些奴籍拿来。
王夫人自打宝玉残了后,大病了一场,到如今还没好利索。此时她病恹恹的半靠在榻上听贾赦派来的下人说了来意。
如今贾家家道艰难,那王夫人巴不得能多打发些人出去。只是他们这种公侯府第,自来只有买人,没有卖人的,怕让人笑话。是以知道北静王府要来买紫鹃的家人,这合她的意,忙吩咐人去把那紫鹃和他家人的奴籍全部拿出来。紫鹃的家人奴籍很快就找到了,只是紫鹃的奴籍却没有找到。
王夫人只得找凤姐来问。凤姐想了想说道:“紫鹃原是老太太的丫鬟,给了林妹妹使唤,那奴籍肯定在老太太那里。”
王夫人便对凤姐说道:“既是如此,那你就走一遭老太太那里,把紫鹃的奴籍拿来给王府的管家,可别让他等久了。”
贾母自打王夫人闹出害黛玉的那些事后,极不待见王夫人,每次见到王夫人就没给她好脸子,是以王夫人能不见贾母就尽量不去见她。今儿就顺手叫风姐替他去贾母那里走一趟,省得去了遭贾母白眼。
凤姐撇了撇嘴,明白了王夫人的心思,也不和她计较,转身前往贾母处,边走边心里犯着嘀咕,那北静王府这个时候来买紫鹃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和迎春的事有关?
迎春的被休的事贾府原本没几个知道,也就贾赦和刑夫人以及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知道。当初孙绍祖找了贾赦,骗贾赦说他得了个消息,北静王正打算弹劾他,眼下正在收集贾赦的罪名。
贾赦平日里杖势欺人,已是做恶多端,本是孽绩斑斑。如今又因黛玉在贾家险些丧命的事,和北静王府结下怨仇,是以竟信了孙绍祖的话,一时慌乱起来:“真有此事?北静王是不是在报复我们?这可如何是好?”
孙绍祖道:“肯定是的,想当初薛家被整得那么惨。岳父你想想他怎么会那么轻易放过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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