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容说道:“这当儿你就别在哭叫了,宝二爷是因为要见你而出贾府的,不幸遇到这档子事,我估摸着眼下你小命休矣!于我之见,贾家估计正到处找你,贾府你是回不去了,我和你嫂嫂也脱不了干系,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一下,先到乡下亲戚家避避风头。过一阵子,看看你那宝二爷能不能医好。如能医好,说不定他能念在往日的旧情,把你我保下来,这样的话,今后的好日子还是有的过,如若不然,我们也要陪着你遭殃了。唉!流年不利呀!”
她嫂嫂明白了缘由,一脸恨恨的表情,咬着牙说:“真是个败家子,原指望你能拉扯我们,没想到反倒被你连累了。连我们也得跟你一样逃命天涯,你这个害人精!我的命真苦啊……”说着就哭天抢地起来。
花自容叹口气说:“你有力气哭,还不如赶紧收拾一下值钱的东西,我们今晚就动身,赶紧离开此地为妙。”说完就出门备车去了。
袭人嫂嫂也只能哭哭啼啼的去收拾细软,嘴里犹骂袭人不停。袭人整个人像呆了似的,做了多年的姨娘梦就这样让自己亲手给毁了。如今还要亡命天涯,看到嫂嫂那刻薄的样子,袭人对自己的未来不寒而栗。
这边贾府内,王夫人已经命人把贾链叫来跟前。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贾链。这贾链在路上已经听到下人的报告,对事情的经过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于是便不再细问,只说道:“我自当为宝兄弟报仇血恨,当下要紧的是把花自芳一家拿来,同时报官府捉拿那几个醉汉归案。”
王夫人点头称是,道:“你亲自带几人,到花家把花自芳夫妇和袭人抓回来,我要亲自审审,以泄我心头之恨,替我儿报仇血恨。”贾链领命退下。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贾琏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的直奔花家而来,不想扑了个空,这边早已人去楼空了。贾链回去和王夫人一说,气得王夫人哗的一声当场把桌上的茶杯都扫在地。
王夫人狠狠地对贾链说:“你连夜带人到花家那些亲戚朋友家,一家一户的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狗奴才给我抓回来。”
贾琏百般不愿,但也只能忍气吞声,顾不上休息,连夜分头找去。
幸好花家的那些亲戚都不待见花家,又不敢惹到荣国府,贾琏和那几个家丁很快就有了花自芳和袭人的消息。只因这时城门已关,出不去,只能回去等第二日城门开了,再出去抓他们。
这边,袭人和兄嫂已到了城郊的亲戚家安顿好了。袭人毕竟是有心计的,心想:“这会子府里怕是四处在找我,这里也不安全。明儿叫哥哥收拾行囊,干脆到南边去。”
当下袭人向花自芳说了自己的想法,花自芳也觉得有理,于是兄妹俩计议好明儿一早继续逃命。不想袭人的嫂嫂心里又另有一番计较。
自打她嫂嫂嫁到花家以来,一家人在袭人的拉扯下,小日子越过越滋润。花自芳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赚钱的本事,日常生活用度基本上都靠袭人的月钱和袭人从宝玉那边偷赚来的。
王夫人极溺爱宝玉,每月都偷偷给宝玉极多的银子,而王夫人怕宝玉乱花钱,吩咐袭人这些银子都由她管着。当年宝玉在柳湘莲面前说:“虽然有钱,又不由我。”就是这缘故。而王夫人没想到的是,这些银子竟绝大多数进了袭人的腰包。
而怡红院里的那些价值连城的摆件,贾母、王夫人平日里给的稀罕物,只要宝玉玩腻了,看腻了,叫袭人收起来,袭人就会想法偷渡回去。拿给花自芳转手一卖,又是一大笔钱进帐。就算有时过后宝玉提起,袭人稍一推脱,谎称摔破了,或是忘记丢那了,也就应付过去了。有时实在不行,就说送给湘云了。等湘云来,又装可怜说自己把宝玉的什么东西打坏了,让湘云为自己圆谎。湘云是个没心眼的,每次都帮袭人遮掩过去。宝玉看是送湘云了,也就不再追根究底了。这宝玉本是手头散漫之人,再加是怡红院的东西也实在多,从没深究过,这更加便宜了袭人。而其他的丫鬟们袭人又不让她们碰这些,那些人根本不知这其中的猫腻。是以花氏一家虽无正当行业,却因袭人的这些外快收入,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袭人嫂嫂想着,如今没有了这些收入,一家人只能坐吃山空。再加上惹上了贾府这个有钱有势的家族,以后要亡命天涯,那日子可怎么过?现今儿估计贾家正急着抓袭人,倒不如来个将功抵过,落井下石,跑到贾府举报袭家兄妹二人行踪,这样既能开脱罪名,划清界限,说不定还能领些赏钱呢,这下半辈子也不用到处逃亡。
想到这儿,这妇人下起了狠心,半夜里偷偷把那些值钱的东西裹了一大包袱,趁着众人睡得香,自己连夜偷偷跑了。离开之前还不忘把那家亲戚和袭人、花自芳几个人锁在屋子里。袭人和花自芳白日里担惊受怕,二人这几年又养尊处优,那里吃过这种苦,是以当晚睡得死死的。那家亲戚是乡下人,白日里干活也极累,夜晚也睡得死,是以一干人等竟没有发觉袭人嫂嫂已偷偷溜走了。
袭人嫂嫂连夜跑到城门口时天已蒙蒙亮了,她就在城门口等天一亮城门开时好进城。城门一开,袭人嫂嫂便到贾府告密。
袭人嫂嫂的消息马上有下人告知了贾链,贾链命人先把这妇人关起来,等侯发落。自带十来个下人连夜起程,前去捉拿花家兄妹。
一行人抵到花家亲戚家时,屋里人还均还在沉睡之中,等他们醒来,发现自己均被五花大绑着,面前坐着是一脸狞笑的贾链。袭人一见贾链,双腿一软,哭喊着:“琏二爷侥命,奴才该死!”
这边花自芳也在一旁是嗑头如捣蒜,嘴里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
这贾链原本和贾宝玉喝花酒时,听了宝玉说起袭人的事儿。当时贾宝玉喝醉了,就信口开河的说袭人在闺房内室内侍候他时是如何如何的艳媚入骨。这让贾琏好奇不已,没想到表面一本正经的袭人也有这一面呀!真想见识一下。
贾琏本喜欢骚媚的女子,听了宝玉的话不免有些垂涎袭人,只因是宝玉身边的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今儿个天赐良机,这如花似玉的雁雏儿落到了自己的手上,怎么着也得拨一下毛。
贾链于是对从随从说:你们先将花自芳和他们一干亲戚押到隔壁间等候,二爷我要在这里亲自审问一下这臭丫头。
众人退去后,贾链皮笑肉不笑地对袭人说:“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竞然敢勾结外面奸人暗算宝玉,你可知罪!”
袭人忙说:“琏二爷侥命,小的即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啊!”
贾链嘿嘿一笑:“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慢慢走到袭人面前说:“即使不是你勾结外面奸人,可是宝二爷也是因为要见你私自出府才惨遭毒手,这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
袭人急忙嗑头,眼泪滴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贾链用手托起袭人的下巴,见袭人有如梨花带雨,虽在落魄逃跑之际,亦别有一翻楚楚动人的味道。
袭人见贾链眼中欲火已把持不住了,想是已色心暗起,心时盘算着:“这琏二爷平日在府上也是众人皆知的好色之徒。虽有琏二奶奶管着,但逮到机会,腥的臭的也往自己房里拉。平日里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今儿个莫非又在打我的主意。如今我大难临头,如溺水之人,能抱住一个算一个,说不定还能逢凶化吉。对这个好色之徒,假以暗示,这鱼儿肯定上钩。如果真是这样,这或许是我的一个机会。被抓回贾家不死也要脱层皮,不如用自己的身体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念及自此,袭人立即把媚笑堆到脸上,眼角轻挑,媚眼如丝,那个蠢蠢笨笨的花袭人霎时变成一个风骚的狐媚女子。这个模样,只看得贾链心殅荡漾。
袭人娇滴滴的、软声软气说道:“琏二爷平日里最会怜香惜玉了,袭人此次回去,凶多吉少。求琏二爷网开一面,放袭人一条生路,大恩大德,奴婢做牛做马,永世不敢忘。琏二爷叫袭人做什么,尽凭琏二爷吩咐,袭人莫敢不从,只要琏二爷放过袭人”。
贾链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暗想:“臭丫头求生心切,当下定会依我,我先和她云雨一翻,偿了素日想头。再押回交差,估计这丫头最后也是没有好结果,何不先行行乐。想到此,以顾不得许多,便急急忙忙地给袭人松了绑,拉着她滚到了床上。袭人亦是半推半就,顺势倚躺在贾链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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