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轩“你若这个样子,在我们那里,可就要枪毙了,枪毙?你可能也不知道,就是用比我手里还要厉害的东西,顶上你的脑袋,让你一秒归西!”
他最讨厌背信弃义,颠倒黑白的男人,他爹!他娘!他妈的都是这样的人!真的恨不能杀了他们! 话说到这份上,陈员外再装蒜也装不下去了,他见墨逸轩凶神恶煞,半点儿没有修道之人的心慈手软。
万能人物不由地双腿发软,干脆面子也不要了,扑通一声就跪下来,哭嚎道:“道长,我、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开罪不起县令家的千金啊!我们、我们也寝食难安,日夜不宁啊,道长——”
说着就要去摽墨逸轩的腿。
墨逸轩最恶心这种人,眼见着陈员外就要碰到自己,想也不想,鞭子击落,
墨逸轩厌恶道:“你踏马别碰我!”
万能人物“啊哇!”手背猛地被讯星抽中,即使没有灌入灵力,陈员外依然痛的哭天抢地,嘴里嚷着,“没天理啊,死生之巅的道士打普通人啦!” “
墨逸轩打你?还需要死生之巅的道士吗?!”
墨逸轩墨逸轩已经气到头上,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普通人?你配吗!”
每说一句话,都打上一鞭子:“颠倒黑白!可恨!”
“背弃承诺!可憎!”
“背信弃义!找死!”
墨燃扶着两个伤号进宅子时,就看到陈员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跪在地上,颤抖地指着墨逸轩。
楚晚宁则皱着眉看着墨逸轩。
万能人物嘴里叫嚷着:“哪家门派有这么做事的?你们死生之巅收了佣金,不,不保护委托人,还,还对其进行殴打。 这当真,这当真——好不要脸啊!我、我要昭告天下!我要大肆宣扬!我、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这种……这种态度!让你们身败名裂,赚不着一个铜板!”
墨逸轩墨逸轩愤怒道:“有钱如何?有钱便能颠倒黑白,便能恩将仇报吗?有钱便能为所欲为,背弃承诺吗?”
万能人物旁边的陈家幺子怯怯道:“那个罗纤纤,又不是我们害死的,我们只轻轻打了她两下,赶了她出门,是她自己不要活,大雪天的也不找的地方躲着,这能怪我们吗?我们又没有杀人,你是仙君大爷你也不能这么胡乱怪罪人啊。”
他这番话说的尖刁至极,论律而言,陈家并没有做任何越矩之事,墨逸轩就算把他们扭送公堂,衙门也顶多责怪陈家薄情寡信,却全然不能判决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罪责。
墨逸轩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们,当真摘的好干净!”
墨逸轩握着柳藤的手,因为怒气,在微微发着抖。
陈员外老奸巨猾,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缓过神来。他先前还担心厉鬼没有除干净,墨逸轩就会丢下他们不管,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凶巴巴的道长是死生之巅派来的。
死生之巅乃是下修界第一大派,既已收下佣金,派来诛邪的道士就必须完成所托。这是海内皆知的事情。
想通了这一节,他便没那么怕了。
捧着自己那被抽破了一小道口子的蹄子,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万能人物:“摘干净?我老陈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既不杀人也没放火,那罗纤纤自己不想活,也能赖在我们头上? 你、你要今日不把这厉鬼除干净了,回头我就上死生之巅告你们状去!哪有你们这样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还——”
墨逸轩话未说完,就见得墨逸轩拿了自己的钱袋,眼睛不眨,怒丢在陈员外面前:“门派收了你的,我今日尽数还你。至于告状,你想告便告吧!”
讯星光起,柳叶如刀。
陈员外猝不及防,被打得吱哇乱叫,抱头鼠窜,慌乱间还拽过自己的小女儿来给自己挡柳藤。
也亏得墨逸轩平时抽木头抽习惯了,讯星又与他心神合一,旋即收势,斜斜避开陈家小女,再一绕,照着陈员外那张脸就横劈下去,霎时间血花四溅,惨叫惊天。
陈员外压根儿没料到墨逸轩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之前的气势汹汹全化成了一泡烂泥,一边屁滚尿流地逃窜着,一边大喊着:
万能人物别打了!别打了!道长!道长我那都是胡话!是胡话!啊!道长饶命!哎哟求求您,我年纪大了,受不住啊!道长慈悲,是我们陈家的错!是我们陈家的错!”
立在门口的墨燃惊呆了:“…………”
楚晚宁依旧皱着眉。
他第一次瞧见墨逸轩拿讯星抽普通百姓,而且毫不手软,那架势就跟抽牲口似的,那鞭子甩的,都快成虚影了。
师昧:师昧也吓得脸色苍白,忙拽墨燃道:“快,快去拦着师哥!”
墨燃:墨燃将仍在昏迷的陈姚氏,也就是姚家千金交给师昧,上前去捉住墨逸轩的手腕,惊急交加:“师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墨逸轩墨逸轩没好气,剑眉怒竖,喝道:“松开
墨燃:“师哥!你这可是犯戒的——”
墨逸轩“要你说?死生之巅七百五十条诫律我还能没你清楚?松开!”
墨燃:墨燃声音拔高了:“那你还打?”
墨逸轩根本懒得和他废话了,蓦然甩袖抽手,又是一藤条,狠狠抽在陈员外身上
墨燃:师哥!!”
墨逸轩墨逸轩低声怒喝,眼中霜雪欺天:“滚!别让我抽你!”
万能人物陈员外一看,觉得墨燃长的清秀可亲,定是个好人,连忙跌跌撞撞地爬过去,缩在墨燃背后,拿手去拽墨燃的衣角:“道长,你快劝劝你师哥,我、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就算有错,就算有错也禁不住这样打啊……”
墨燃:谁料墨燃一扭头,见到他满脸鼻涕眼泪,这厮毫无怜悯,反而大感恶心,“啊”了一声连忙闪开,嫌弃道:“你别碰我。”
楚晚宁:楚晚宁低吼了一句:“够了!墨逸轩你在做什么!”
墨逸轩听到这个声音,镇定了下来,不知觉中,眼泪模糊的视线,他却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可他也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啊!纵使他在懂事也不过是怕楚晚宁嫌弃他
我帮你受罪,你到头来说我!真是可笑至极!他不怕死!但他怕失而复得的亲情再次消失。上一世除了爷爷再没有人关心过他,自己不过是想维护那个感情罢了,为何就这么难
没办法,只能忍声吞气。他说了这件事情的大概,楚晚宁也是青经暴起。
天问嗖的一声划破空气,朝着陈员外当头劈来,陈员外双手抱头,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
墨逸轩心道自己已经犯戒,不能让楚晚宁一同犯戒,连忙闪身,硬生生地,替陈员外挡住了这一藤条。
刷的一声。
墨逸轩闪的太急,楚晚宁待要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横飞,墨逸轩挨了这一击,只是倒退了几步,狠狠抹了一下白皙的脸颊,血却止不住,顺着指缝淌了出来……
一时间,厅内无人说话,只听到陈员外的哽咽啜泣声。
墨逸轩墨逸轩低头捂着脸颊,再抬首去望着楚晚宁时,眼中已经冷静下来:“师尊,我已经犯戒,你就不必再陪我一道受罚了。”
一道深深的血痕恣意狰狞,皮肉外翻,鲜血不住地往外淌,一直延伸到脖颈……
墨燃:墨燃的眼睛禁不住红了,咬着嘴唇瞪了半天,忽然扭头朝楚晚宁怒喝道:“你打那么狠?!”
楚晚宁愣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道歉也没有上前,笔直地杵在原处,手中仍握着并没有灌入任何灵力的天问
楚晚宁的天问,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万能人物陈员外大大松了口气,跪在楚晚宁面前不停顿地磕头:“菩萨心肠,菩萨心肠,仙君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谢谢仙君救了我陈某人全家,谢谢仙君,谢谢仙君。”
墨逸轩听到这句话,眼神在一瞬间暗了暗,又很快恢复正常。
邪祟是楚晚宁平的,但那顿毒辣鞭子却是他抽的。
墨逸轩做没有干净份内事,却破干净了森严戒,最后菩萨是别人,他是恶人。
从来都是如此,生前也是一样
他脾气不好,他认了。
但他也并无后悔。
楚晚宁皱着眉,那一藤鞭失手,抽中了自己徒弟,他终究心里难受,但面子薄,也不愿意温言说上两句,自顾自走了,来到陈家小女儿面前。
那小姑娘看到他,也是情不自禁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瑟瑟发抖。
楚晚宁:陈家诸人,唯她存善。楚晚宁语气微缓,说道:“你母亲遭厉鬼上身,阳寿折损二十余年,如果仍然不思悔改,心存歹念,以后阴气缠身,恐怕死的更早。 她醒来之后,叫她亲手用红桃木为罗姑娘立灵牌,牌上需承认罗姑娘身份。罗纤纤是陈伯寰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隐瞒事实多年,也应一同昭告,了她生平所愿。”
顿了顿,又递一经书道:
楚晚宁:另外,你全家每日三次,三跪九叩,念‘送渡咒’,方可超度罗姑娘,也可送走纠缠你家的厉鬼。此咒需念足十年,不能间断,如果半途废止,罗姑娘仍会回来寻仇。”
万能人物小姑娘颤声道:“……是,多,多谢道长……”
楚晚宁又倏忽回头,目光锐如覆雪刺刀,扫过陈家幺子和陈员外,厉声道:“陈姚氏醒后,你二人需把隐瞒之事统统告知于她,去留由她自己决定,要是有丝毫隐瞒,看我不断了你二人舌头!”
他两人本就是色厉内荏之徒,哪里还敢不答应,连连磕头允诺
楚晚宁:至于百蝶香粉,此物是罗书生一手所配,却被你们厚颜无耻说成是自己的方子。你们自己清楚该怎么做,不需我再多言。”楚晚宁言毕拂袖。
万能人物“我,我们一定去铺子上纠正,去澄清,去告诉乡亲这香粉是罗……罗先生的……”
墨燃:墨燃心中虽恨,但知道自己年少时对师尊终究敬畏大过忤逆,因此也不再吭声,,小声道:“你去看看你的脸,快把血止了。我扶她去房里。”
陈家大儿子的卧房,仍然贴着大红的双喜,恐怕是变故生的厉害,忙乱之中,也忘了摘下。眼下陈伯寰已成齑粉,如此瞧来,竟是讽刺万分。
陈姚氏于此荒唐闹剧中,终成了贪欲面前的牺牲品,也不知她醒来之后,又当作何抉择?
她身子不比师昧,到底是一个普通人,楚晚宁默默替她推了血,又喂她服下丹药。这过程中墨燃在旁端水递帕巾,两人不曾说话,也不曾相互看上对方一眼。
离开时,楚晚宁无意间往墙上一瞥,目光淡淡移过,却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复又转了回来,盯着墙上悬挂着的一副字看。
那是几行端端正正的楷书小书,着墨应是不久,纸张缘口都还不曾泛黄。
写的却是——
红稣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楚晚宁心中忽然一堵,那楷书字字工整,字字端正,落款处,陈伯寰三字端的是刺目无比。
那个违心娶了姚家千金的陈公子,心中凄楚无法言说,其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日子,便只能站在窗边,洇着笔墨,去誊写这一首生离别的《钗头凤》么?
墨逸轩眼前阵阵发黑,心情也越发崩溃,再也不想留在陈宅,他忍着肩膀伤口的剧痛,转身离开。
墨逸轩和师昧都受了伤,不能马上策马回死生之巅,而且楚晚宁特别不喜欢御剑飞行,于是便去镇上寻一家客栈歇脚,第二日也好去看一看鬼司仪庙宇那边的后事如何了。
那些鬼魅尸首虽然被楚晚宁的“风”绞成了粉末,但破坏的只是被鬼司仪控制的尸身,灵魂并不会受损,多留下几日,看看有没有作祟的漏网之鱼也好。
楚晚宁在前面走着,师昧和墨燃跟在后面。
此时已是极夜。
墨逸轩只身站在远处,没有理会痛到麻木的肩膀,一双幽蓝的眸子中弥漫着痛楚与无助。
他想像往常一样,眼中不带一丝情感,走到他们身边,再默默的听着楚晚宁对墨燃别扭的关心,感受着楚晚宁因他从不叫苦叫痛而习惯性忽视的冷漠。
楚晚宁真的关心他吗?
……大概吧。
墨逸轩自嘲的笑了笑。从小到大,他都在追逐楚晚宁的背影,他看着那道身影为师昧撑伞,为薛蒙驻留,为墨燃回眸。
……独独没有他。
那道身影从不等他,从未在他精疲力尽的时候哪怕放慢脚步。
师尊……师尊……楚晚宁!
肩上鲜血。
风中残衣。
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夜颠荡起伏后,暮色蜕去,天边陡然泛起一丝黎明初光,鲜红的旭日犹如一颗破烂流血的心脏,从暗夜的深渊里挣扎而出,洇一抹艳丽辉煌。
墨逸轩逆光站着,站在越来越透亮的长夜尽头,站在遍天氤氲的初阳漫照中。
他嫁衣如血,侧身而立,旭日在他脸侧描了个模糊不清的金边,看不清脸上表情。
到底,要他做到哪一步,你才肯满意。
墨逸轩三两步追上他们,墨逸轩干脆利落道:“师尊,弟子知错,自行领罚。”
师昧:师昧想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师哥,你方才和师尊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墨逸轩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和楚晚宁还穿着拜堂成亲的吉服。
墨逸轩这个……你和燃儿身上不也有么?有何可问的”
师昧因为也参与了鬼司仪的那个冥婚,身上也有一件,不过款式和他们俩的不太一样。加上磨损的破烂,看不太出来原本的模样了。
墨燃:墨燃有些不爽:“师哥,你脱下来,容易让人误会。还有,你肩膀受伤了……”
墨逸轩我何时惧怕他人的言论(却心里苦道:“我也想被他人误会,却怕他厌恶自己,并且他喜欢的是墨燃,不是自己”)
墨燃冷不防一噎,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墨燃:(是啊!前世师兄为楚晚宁身败名裂,死后才洗白,师兄为楚晚宁做了太多事。)
楚晚宁:(楚晚宁听到墨逸轩说的话 心中不经一暖)
——
墨逸轩站在房中,缓了口气,他想将身上的红袍除下,可是肩膀上的血已经凝结了,衣料和皮肉粘连在一起,一扯疼得厉害。
隔壁就是楚晚宁的房间,这客栈隔音不佳,他不愿让人知道,硬生生咬着嘴唇,竟将那粘着血肉的布料,狠狠撕下!
墨逸轩“呃……!!”
一声闷哼之后,墨逸轩慢慢松开嘴唇,唇齿间已满是鲜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冷汗遍布。
垂下修长浓密的睫毛,他微微颤抖着,去看自己的伤势。
还好。
能简单处理,还死不了……
他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来,随便处理了下
再一个人,慢慢地,困难地,给自己裹上纱布。
他不喜欢在人前流露出软弱模样。这样的苦痛,他生前经历过许多次,每一次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
兽类若是受伤,便会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他有时觉得自己也和那些畜牲一样。以后,大概也会一直这样孤苦伶仃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所以并不想可怜兮兮地求助任何人。他自有那莫名偏执的尊严。
只是脱下衣服时,地上掉了一只锦囊。
红缎绣合欢,他拿疼的颤抖的指尖,慢慢拆开来,里面是一段纠缠在一起的青丝。
这是……楚晚宁的……
墨逸轩有一时的失神。想把那锦囊凑到烛火前,连同那荒谬不禁的结发一同烧掉。可最终,却还是下不去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金童玉女的细细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墨逸轩墨逸轩讽刺的笑了笑:“夫妻吗?恩爱吗……”
犯什么浑?
楚晚宁,也是自己该惦记的吗?他不过是自己的任务对象,仅此而已。
墨逸轩深深吸了一口气。
“咚咚咚。”
墨逸轩门忽然被敲响,正谴责自己的墨逸轩一惊,冷声道:“谁?”
楚晚宁:“墨逸轩。”外头响起了楚晚宁的声音,让墨逸轩的心跳陡然快了几分,“开门。”
楚晚宁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 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墨逸轩也不恼,静静着看楚晚宁。
墨逸轩生的是很好看的。他确是十分年轻,皮肤紧崩,但不太爱笑
楚晚宁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墨逸轩身上离开, 修长的睫毛垂下来,墨逸轩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
墨逸轩“师尊?”
楚晚宁:“你伤怎么样了?”楚晚宁语气微有急促, 目光落在了墨逸轩的肩膀上,“已经换好了?
墨逸轩“……他总不能说随便处理了一下吧?”
楚晚宁一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这小子就没认真处理,当及怒道
楚晚宁:“墨逸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伤了那么重居然不处理,过来!”
墨逸轩见他如此生气,知好上前将衣服脱了
楚晚宁见他将衣服脱了,他忽然觉得有些口干发涩,说不出话,于是嘴唇轻微地动了动
待纱布一层一层揭下,鲜血浸透,待到尽数拆落,五个窟窿刺目狰狞。
仅仅只是看着,就觉得不寒而栗。
楚晚宁:楚晚宁也不知怎么了,怔怔看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问了句:“疼么?”
墨逸轩墨逸轩垂着纤长的眼睫毛,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还好。”(心痛比身上代来的痛更疼)
待身上伤口处理好以后,楚晚宁见墨逸轩好看的俊脸上被自己打了一鞭子的伤口
楚晚宁:楚晚宁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口,忍了又忍:“疼吗?”
墨逸轩墨逸轩愣了一下:“这个?” 他轻笑一声:“如果不是师尊,我可真的回不过神了。”
墨逸轩“谢谢师尊。”少年的声音很清脆,“你真好。”
楚晚宁:楚晚宁微微瞪大了眼,显然有些僵硬:“你……”
墨逸轩墨逸轩轻咳了两声,脚尖磨蹭着地板,挺别扭地说:“刚才在陈宅……师尊,对不起啊。”
楚晚宁不说话。
墨逸轩墨逸轩偷偷瞄了他一眼:“不该打凡人的。”
墨逸轩的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墨燃:墨燃的声音传来:“师哥?师尊也在这里么?”
墨逸轩应了声,将墨燃放进来,确认楚晚宁没事,便出去了。
楚晚宁此时也不想和小辈计较了,便言简意赅地把罗纤纤的事情说给了墨燃听,
墨燃:墨燃听完,摇了摇头:“你也太傻了,这种事情,你就算气不过,也不应该当面和他们起冲突。换成我的话呀,我就乱七八糟做个法,骗他们说厉鬼已经除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你看看你就为了这么个烂人,闹成这样,半点不知变通,还失手打伤了师哥——”
话说一半,墨燃忽然顿住。两只眼睛盯着楚晚宁,没声儿了。
他一时有些忘我,跟楚晚宁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就成了三十二岁时的样子,没大没小的。
楚晚宁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正斜乜眸子,幽冷地瞧着墨燃,那眼神又是熟悉的一句话——“瞧我不抽死你”。
墨燃:“呃……”
脑中还未想到应对之策,楚晚宁已经开了尊口。
楚晚宁:他十分冷漠地说:“墨逸轩是我想要打的吗?”
墨燃:提到墨逸轩,墨燃原本还算清醒的脑子就开始犯轴,语气也硬起来了:“那人不是你打的吗?”
楚晚宁是个倔种,墨燃是个痴情种,两人目光碰在一起,噼里啪啦的窜着火花。刚刚稍微缓和下去的气氛,又无可救药的变得僵持。
烛光下,俊美青春的少年和俊逸冷漠的青年,瞧上去依然是前一刻颇有些温存的景象,但两人的心境却已都变了。尤其是楚晚宁,胸口就像炸了一坛子醋,酸津津的滋味儿不住翻涌,又气又恼。
道歉?
道歉俩字怎么写?谁来教教他?
墨燃:墨燃又说:“他脸上那伤口,全部退下去怎么说也要半年,师尊,他是不怨你,可你觉得这事儿你占理吗?”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楚晚宁:楚晚宁忍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忍住,压着嗓音,沉声道:“滚出去。”
墨燃:墨燃:“……”
楚晚宁:楚晚宁怒道:“滚!”
墨燃被轰了出去,门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差点夹住他的手指头。墨燃也气着了,看看,看看!这什么人?不就是让他道个歉?一张脸金贵的和什么似的,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一句对不起有什么难?本座是踏仙帝君本座都不吝于和别人道歉。还北斗仙尊呢,说话说到一半莫名其妙就跟吞了火药似的,发什么破脾气!
难怪长了那么一张俊脸还没人稀罕!
白瞎了,活该单身一辈子!
既然楚晚宁不搭理他,给他闭门羹吃,高高在上的踏仙帝君人界帝尊当然不会死皮赖脸满地打滚睡门槛。他虽然韧劲儿大,牛皮糖似的粘上了甩不掉,可是他粘的是墨逸轩,不是师尊。
当即满不在乎地走人,
出了屋子,墨燃忍不住啊啾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
彩蝶镇因为产香,各种盘香卧香塔香的价格都不贵,因此客栈内也毫不吝啬,每个房间都点着一枝长长的特制高香,一可以避邪,二可以除湿,三可以使得室内芬芳。
可墨燃一闻到熏香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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