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恭祝太后千秋永盛,乌泱泱的人,震天的声音,皇太后摆手笑道
皇太后—周氏:别拘着了,不然面上恭贺我,心里头嫌我这老婆子烦。
皇太后—周氏:不过是家里人聚一聚,别弄那么多礼数,孩子们过来和我说说话就好。
如此,诸皇子皇孙依序上前向太后请安,华嬷嬷也准备了丰厚的赏赐分赏给皇子公主们,安妍是大皇姐,自然是她最先,这会儿落了座,将太后赏的荷包丢给自己的侍女,满不在乎地喝了一杯酒。
政筠默默看在眼里,知道安妍厌烦这种宴会,既然没给旁人添麻烦,她也没得去指出安妍的不是,只叮嘱恪淑和安婉要好好带着崇洵和崇烨给皇祖母行礼,便让罗镕领着孩子们往上头去。
此时崇棣正带着王妃和孩子给太后磕头,一家子光鲜亮丽,十王妃头上那只金凤,通体都是黄金打造,凤尾上一层层镶嵌珍珠宝石,走一步就是金光闪闪叫人看得迷眼睛,政筠果然听见有人嘀咕
万能角色:十殿下这是发了什么财,比其他皇子还要富贵。
淑靖皇贵妃去世后,崇棣从湘妃膝下出去,家里的俸禄远不如其他皇子,更不及崇忻,可现在一家子珠光宝气富贵了得,不知情的人,还只当是淑靖皇贵妃姜玉燕姜家的留下来的财产。
在座只有少数人知道,崇棣的钱是打哪儿来的,皇后就坐在皇太后下手,看着崇棣一家子从眼前过,那心里头的滋味,政筠可不敢想象。
说来说去一切都为了崇祚,而那孩子,正双眼如炬地死死地盯着崇棣一家,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犯在了谁的手上。
宴席将近尾声时,安妍坐不住了,说喝了酒头晕要早些回去,皇帝自然放她走,更派人护送她出宫,安妍笑着推辞,说想吹吹风慢慢走出去,向太后与皇帝行礼后,就退下了。
安妍本是最熟悉这紫禁城的,小时候就算是入了夜,也曾带着宫女太监四处游玩,这点夜路并不难走,又有宫女太监手持灯笼将前后照得通亮,她离开乾清宫就觉得胸前舒畅,便命宫人把灯笼离得远些别给她招蚊子,一路往宫外走。
路上提起皇太后赏赐的荷包,安妍不屑道
安妍:不过是针线房里作的荷包,里头塞几个金锭子银锭子了不得了。
安妍:你们喜欢就收着吧,好好分,别打起来。
宫女们连连答谢公主,话音才落,岔道的另一头传来惊叫声,安妍被唬住了,旋即听见有人摔倒的声音,孱弱地喊着“救命、救命……
她身边的太监要过去张望,安妍心里害怕命他们别乱动,又听见有脚步声跑远,她朝那里看过去,隐隐约约只看到一个瘦小的背影。
此时有侍卫听得动静赶来,才有人把那里照亮,安妍站得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喊
万能角色:十殿下受伤了,,快禀告皇上,宫里有刺客!
一声声慌乱的“护驾”,侍卫们将安妍团团围住,而不久后皇帝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安妍看到父亲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问她有没有什么事,灯笼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把父亲脸上的皱纹也照得格外清晰,直叫她心头一软。
她的父亲,可能已经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如天神般威武地保护她,可父亲一直把自己放在心头上,是她远远地躲开,一而再地扯断父女情分。
安妍:父皇,儿臣没事,您去看看十弟吧,他受了重伤。
皇甫·永润:眼下不知刺客去向,紫禁城各道门必然已经上锁。
皇甫·永润:未查清刺客之前,你不能离宫。
皇甫·永润:委屈一下,先去皇祖母身边,等这件事有了结果,父皇就派人送你回去。
安妍顺从地答应了,宫人们要簇拥她回太后身边,安妍忍不住停下脚步对父亲道
安妍:父皇,您保重身体,别太着急了。
永润一愣,竟有些陌生地看着女儿,他习惯了安妍多年来的冷漠对待,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换不得女儿一个笑容,更不要说这样的关心。他不禁笑了,颔首道
皇甫·永润:父皇会保重,你放心。
乾清宫这边,突然说闹刺客,直弄得人心惶惶,中秋夜的喜气都散了。因皇帝匆匆去看女儿有没有出事,皇太后威严地坐镇在宴席上,容不得底下的人乱。
政筠紧张地护着自己的孩子,恪淑和安婉,崇洵和崇烨,还有崇博他们一家都好好的,她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此刻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崇祚坐回自己的位置,因许多孩子都散出去玩耍,都纷纷被乳母们领回来
崇祚这个举动并不稀奇,可是政筠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再看崇祚的行为,自然就奇怪了。
她忙将目光又落在皇后身上,皇后果然怔怔地看着她的儿子,也许在旁人眼里,皇后是和政筠一样在确认自己的孩子有没有出事,但政筠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异样的恐惧。
她心里有个念头,这件事,好像越来越没得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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