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筠抬起头,看着皇帝,而永润气定神闲地说
皇甫·永润:朕告诉你她和淑瑛有几分神似,以及太后可能的心思。
皇甫·永润:你还没把朕的话听完,就那么激动了。
皇甫·永润:一切都是太后的意思,与朕并无关系。
皇甫·永润:朕对淑瑛的情意,早就停在她过世的那一年。
皇甫·永润:一辈子不会被撼动也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皇甫·永润:怎么可能为此移情在一个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身上?
皇甫·永润:皇后故世快二十年了,难道这二十年里朕对你的情意,是假的?
皇甫·永润:倘若将来真要对什么人动情,应该是因为像你吧。
王政筠像臣妾也不行,像任何人也不行。
政筠冲口而出,想到裕贵妃说她觉得永儿爽朗讨喜的个性像她自己,此刻再听皇帝这么说,心里便急了
王政筠臣妾以为自己舍不得皇上,怕皇上再也不理会臣妾。
王政筠是担心自己的地位权势,担心孩子们的将来。
王政筠可这一路夜夜不得安眠,才明白,如最初那样,是情意二字。
王政筠因为在乎这份情,才始终容不得其他人介入,管她是什么原因来的,都不行。
王政筠和太后无关,和皇后还有那个宫女都无关,只是因为皇上而已。
皇甫·永润:朕知道。
皇甫·永润:可朕身边有那么多女人,那个永儿也随时可能留下。
皇甫·永润:事实如此,朕无论如何也不能证明自己的心。
皇甫·永润:能做的就是对你好,把一切的好都给你。
皇甫·永润:这一路,我们没能有默契,是朕让你伤心,回京的路上,朕会好好弥补你。
皇帝哄人的本事,政筠向来叹服,哪几句真哪几句假,心里比谁都清楚,而今既是在荒郊野外,都急于见到彼此,不在此刻吐露心事,更待何时。她略犹豫后,问永润
王政筠皇上方才言及那宫女,说到底,您还是要把永儿收在身边吗?
皇甫·永润:若太后真有此意,朕不打算拒绝
永润回答得很干脆,可见心里早就想明白,但他继续说
皇甫·永润:官女子也好,答应常在也好,宫里有多少人一辈子没和朕说过话。
皇甫·永润:给她一个名分满足太后的心愿,养在宫里就是了。
皇甫·永润:有了一个仪贵嫔,朕对于太后安排的人也无法接受。
皇甫·永润:你放心,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仪贵嫔。
王政筠放心?
皇甫·永润:你会放心吗,是不是朕想得太简单了?
皇甫·永润:可是朕夹在你和太后之间,要怎么做才能两处相安。
皇甫·永润:政筠,你能为朕退一步吗?朕答应你,只是为了满足太后而已。
皇甫·永润:朕南下与她无数次相处,若有什么事,我们还会在这里说话吗?
皇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从前也是如此耐心地哄着慕容皇后,对于放在心上的女人,他无论何时都有耐心,政筠知道这一点永润从没变过。自己没有取代纯孝皇后,但与她几乎是相同的存在
皇甫·永润:朕还想多做二三十年的皇帝。
皇甫·永润:现在起不保养身体可不行,哪里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
永润笑
皇甫·永润:在你身边,才安心。
皇帝的甜言蜜语,政筠听了二十多年了,然而不能唯一的爱情,始终是无法释怀的。她得不到策祯对待如姝那样的生活,永润说再多的话也是徒劳。
这样的心结就像陈年旧疾般存在于她的身体里,时不时就会发病,时不时就会痛苦,皇帝的甜言蜜语是药,可治标不治本,她这一辈子也摆脱不了了
如仪贵嫔那一紧张激动就会晕厥,一次次将生命耗尽的病,她可以选择心如止水平静地度过余生来避免病痛的折磨,政筠也完全可以舍弃执念,像裕贵妃湘妃那样活着,而她到底为什么放不下?
所以当初纯孝皇后,临终也没能放下是吗?
皇甫·永润:政筠,任何事都能与朕商量,你不喜欢的朕也不会喜欢。
皇甫·永润:这次始终没能来看看你是朕的不是,再也不会有下一回了。
皇甫·永润:十年二十年后朕都是老头子了,还怕你要嫌弃了朕。
王政筠是臣妾错了。
政筠开口,然而这一声错了,并不是对永润道歉,是对她自己道歉,她让自己度过了不愉快的一次旅程,皇帝的确什么都没有做,而她为什么不选择高高兴兴地陪孩子们出来玩一次?
王政筠皇上,臣妾不会再胡思乱想,那个永儿最终是什么结果,臣妾也会坦然接受。
王政筠那晚是臣妾耍性子,可也正因为是皇上,臣妾才无所顾忌。
王政筠下回一定好好听您把话说完,有什么事好好与您商量。
皇甫·永润:最好别再有下一回,朕怎么能总让你伤心难过。
皇帝的手搂过了自己的肩头,他的风衣已几乎和自己融为一体,突然多了臂膀的重量,才更真实地感受到永润在身边,政筠依旧珍惜着视作生命般在乎着皇帝对自己的情意,可是她真的该清醒了,她拥有了世人渴望的一切,然而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人,是能十全十美的
王政筠皇上,我们回江宁吧,太后娘娘若是知道臣妾私自跑出来,一定生气极了。
王政筠让臣妾自己去认错,您就不要插手了。
皇甫·永润:多大的事儿,母后啰嗦几句便罢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他搀扶政筠起身,很仔细地问她的脚能不能灵便地走动,说了这么久的话,竟没有忘记政筠摔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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