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刺杀嫔妃,这可是大周开国以来从未发生的事情!“传说那宁心县主右手持鞭,左手持剑,逼得静妃娘娘退无可退。静妃娘娘双手护住腹中孩儿,跪下来求县主不要杀她。可是!谁知县主眼睛都没眨一下,愣是将那把泛着寒光的利剑,送入了静妃娘娘的胸口啊!霎时间,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一言罢,台下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然后呢?”
有好事者多问了一句。
霎时间,茶馆中,马路边,铺子里,随处可见一堆人聚在一起,口中谈论的皆是沈初心杀害静妃一事。
这京城的天,变得实在太快了。
“这个沈初心简直就是胆大妄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杀害静妃,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放过!根本就是丧尽天良!”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这么一句话,顿时点燃了城中百姓心中的怒火,他们纷附和!
“不错!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是啊!绝不能放过!”
……
一时间,群情激奋,这些个人恨不得立马冲到天牢里去将沈初心就地正法!
但是他们当然不能那么做,可是沈初心手下的铺子就没那么幸运了。不过半日的功夫,沈初心名下的铺子几乎被砸了个干净。
沈初心杀害静妃一事在城中迅速发酵,竟大有一种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城中乱成一团,朝堂之上,也不安稳。
大殿上,轩辕崇德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下面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就这么僵持着。
“报!”
大殿外传来悠长浑厚的声音,黄公公得了轩辕崇德允许,才将那人宣了进来。
却是镇守宫门的侍卫。
“陛下!城中百姓自发聚集在宫门口,恳请陛下尽快处置杀害静妃娘娘的凶手,他们还写了万民血书!
轩辕崇德惊讶不已,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酵的这么快,百姓们竟然还呈上了万民血书!
“陛下!民之所向,您还在等什么?如今事情以经验变成这样,难保不会愈演愈烈,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会惹得民心动荡,若是引起暴乱,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南安王重重地磕了个头,一番话说得颇为义正言辞!
沈清江道:“事情还未查清楚!南安王却逼着陛下做决定,你安得到底是什么心思?
南安王看向他冷哼一声:“人证物证都有,还要怎么查!而且,不是本王在逼陛下,是万民!若是如沈将军所言,难道这天下百姓各个都不安好心吗?”
此时沈初心一方并不占理,是以才能让这些小人紧咬不放!
“是啊!当初南安王世子犯下大错,南安王大义灭亲,其子如今还在牢中。如今县主犯错,还请沈将军多多向王爷学习,莫要偏私!”
沈清江闻言险些昏死过去,他现在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拦住沈初心!
若是她没有入宫,就不会陷入这般险境了!
“陛下!”南安王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直接看向轩辕崇德道:“请陛下顺从民意,处死凶手!”
“请陛下顺从民意,处死凶手!”
大殿之上,竟有一半的人跟着请愿。
两方僵持下,赵国公颤悠悠地跪下来,道:“陛下,宁心县主纯良正义,老臣绝不相信那些传言,还请陛下三思。“
到底是朝中老臣,轩辕崇德闻言终于抬起头来。
他目光中盛满怒气,开口道:“传令下去,提沈初心,三堂会审!若事情属实,杀无赦!”
旨意很快传下去,沈清江一气之下,呕出一口老血,昏死过去。
温伯楚和楚随州二人好不容易才申请了旁听。
叶明秋下了朝,一刻也不敢耽搁,要前往监察院准备沈初心受审一事。
可是刚到宫门口,便被太后派来的人截了下来,叶明秋只得跟着前去。
太后见她来了,便命人下去。
殿内,便只剩下她二人了。
“哀家听说,百姓现如今都聚集在宫门口,逼着陛下尽快处死沈初心?”
叶明秋闷闷地嗯了一声。
太后又道:“方才南安王妃来过了,她告诉哀家,曾和你一起见过沈初心和红柳私下见过面而且还起了冲突,可是真的?”
叶明秋闻言抬起头来,沉了口气,道:“没错,我确实亲眼看见了,但是我不相信初心会谋害静妃娘娘。”
她说的十分笃定。
太后却未说话,沉默良久。
“你的意思是沈初心是被人陷害的?”
叶明秋闻言道:“不错!初心那丫头何等心思,又怎么会做出在宫中行凶的事情来,更何况,她和静妃无缘无故,又为何要对她动手?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哀家细细想来,确实奇怪。”
她想了想,轻握住了叶明秋的手。
……
监察院内,一身囚服的沈初心被人带上大堂。
刑部,大理寺,监察院三堂会审。
监察院外更是围满了义愤填膺的百姓,阵仗之大,前所未有!
“罪女沈初心,谋害静妃,罪大恶极,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大理寺卿严明摔了摔手中的惊堂木,一开口便认定了沈初心杀人的罪名。
沈初心却只是站直了身子,扬声道:“我没有杀人,静妃是死于刺客之手。”
严明闻言猛地一拍桌子,道:“那一日那么多人亲眼瞧见静妃娘娘死在你的脚边,你浑身沾血,如今还敢狡辩!好,本官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他坐下来,道:“来人啊!带宫女红柳上堂”
话音落下,红柳被带了上来,她一见沈初心便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奴婢红柳,见过各位大人。“
严明嗯了一声,随后问道:“本官问你,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如实交代,若有半句虚言,本官定不会轻易饶你!”
红柳吓得立马磕了个头,这才道:“县主与我们家娘娘早生嫌隙,前两日却故意让奴婢将我们娘娘约出来见面,说是要向娘娘道歉。我们娘娘想着不能驳了她的面子,便带着我前去了。”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沈初心一眼,却见她目光清冷,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红柳咽了口吐沫,才继续说下去。
“奴婢陪着娘娘来到了事先和县主约定好的地方,县主却说要和娘娘单独谈谈,让奴婢去把风,莫要让人靠近,奴婢便走远了一些。谁知……”说到这里,她不禁掩面痛哭起来,道:“谁知县主竟是起了杀心啊!可怜我们娘娘,腹中皇子已经六月有余 ,却这样惨死在县主手中!”
她声嘶力竭,字字泣血。
在场之人闻言大都愤慨不已,监察院外的百姓也哄动起来。
严明道:“沈初心,这下你应当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吧!”
沈初心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严明气愤不已,拔出筹子扔在地上,道:“冥顽不灵,看来只能用刑了!“
话音落下,已有衙役带着刑具上来。
坐在一旁的楚随州神色一冷,动作轻慢地抽出悬在腰间的配剑,狠狠砸在地上。
激起的火星子吓得那些衙役不敢动弹。
楚随州缓缓道:”未定罪之前,她是将军之女,还是宁心县主。严大人多大的胆子,竟敢用刑?“
严明听楚随州这么一说,心中也没了底气,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只道:“楚将军不过是来旁听的,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言下之意,便是他受轩辕崇德所托,审问沈初心。
”严大人也不要忘了,今日是三堂会审,不是你大理寺独断的时候!“
一直沉默的叶明秋打断了严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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