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垂泪不止,她要去何处寻得一人,可如夫君一般,至死待她不离不弃……
呼韩邪说过这句,不忍再看柳卿卿,转首看着床帘道:
呼韩邪:阿嫱,孤有许久未曾听你的琵琶曲了,你可愿意再为孤奏一曲《长安忆》吧。
柳卿卿将药碗递给侍从,眼神示意去拿琵琶,泣不成声道:
柳卿卿:好,阿嫱弹给你听。
她愿意的,若能让君心安,若能使君心悦,她自是什么都愿意的……
柳卿卿端坐,一手拨弄琵琶弦,铮铮之声倾泻而出,曲调诉的是思恋,说的是离愁。
呼韩邪痴痴看着柳卿卿,如何如何也看不够,但终是无力睁眼。
柳卿卿一曲奏完,再看榻上之人,已然安眠。
安眠,安眠,不过长眠罢!
柳卿卿手勒琴弦,鲜血渗透指缝缓缓流出,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般,她只是想:
柳卿卿:母亲,他终是背弃了诺言,他终是负了我······
十九年时,她与那人的孩子终于登上单于之位,而柳卿卿,也真正成为了这个草原上最尊贵的女子。
那一天,柳卿卿找出了当年穿的大红嫁衣,细细摩挲,眉眼含笑,她想:
柳卿卿:母亲,我终于骗得夫君一生一世,也骗了自己一世一生,如今,我之将死,最后,卿卿却想对自己诚实一回。
柳卿卿:阿嫱只是夫君的阿嫱,而卿卿的心却早已遗失,遗失在一个不属于她的良人的身上。
柳卿卿挥退所有侍从,一个人换上当初那血红色的嫁衣,素手轻抬,细细画眉,浅浅引线,含朱纸,点绛唇,落朱砂,妆罢,镜中女子似有当年倾城模样。
柳卿卿对镜轻勾嘴角,终于,她也学会了那般去笑,她将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用于对那人的等待,得到的,不过是了无牵挂的放手。
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可其实,不过是她在变成另一个他,柳卿卿如何也做不到,对那人毫无怨尤。
柳卿卿推开窗户,目光渺远,她向大汉方向望去,那里曾有一个抛弃她的良人,是她不该念的地方。
她转首向夫君陵墓望去,那里,才该是阿嫱的魂归之处。
柳卿卿拿出当年随意扔在妆匣的璧簪,看它清透恍然当年颜色,可与腕上玉环相比,却是高低立现,是俗玉与奇珍的差别。
可她日日午夜梦回,却总是这璧簪挽于她发间,她柳卿卿心心念念的,竟也还是当初那个赠她璧簪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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