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看着那人手中碧簪,只觉一切恍如隔世,怀中幼子扯她头发才唤回柳卿卿神智。
再看那碧簪,柳卿卿已心如止水,她接过碧簪随手丢进妆匣,窝进呼韩邪怀里撒娇道:
柳卿卿:劳夫君费心了,其实不必的,如今阿嫱既已有这许多夫君赠的琳琅配饰,哪还看得上这粗鄙碧簪。
柳卿卿:不过,既然夫君已派人寻回,那便让它待在那儿吧。
转眼十年过去,呼韩邪因早年征战四方,身有暗疾,一朝复发,药石无用。
柳卿卿坐在床头,看当年那个英武不凡的男子憔悴至此,心中痛极,她日日贴身照顾,却也无用。
那一日,柳卿卿端了药碗,一口一口亲自喂呼韩邪服食,那人喝下一口,便看着柳卿卿笑一下。
饮下所有才道:
呼韩邪:阿嫱,你扶孤起来一下。
柳卿卿将药碗递给侍从,轻轻将人扶起靠在床沿,呼韩邪握住柳卿卿的手,垂眸道:
呼韩邪:阿嫱啊,孤怕是不行了······
一句话未说完便被咳嗽打断,声声用尽心力,似要咳出肺血。
柳卿卿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滴在呼韩邪手背上。
呼韩邪似有所感,费力睁眼看清柳卿卿此时情态,艰难抬手抚去她脸颊的泪水,说:
呼韩邪:阿嫱,莫哭,看你掉泪,孤的心,会疼。
柳卿卿包住那只无力的手,郑重点头:
柳卿卿:好,阿嫱答应夫君不哭,夫君,你是否也能答应阿嫱,快些好起来。
呼韩邪看着垂泪不止的人,轻笑:
呼韩邪:阿嫱啊,孤也想答应你,只可惜世间事,总有人之力所不能及。
呼韩邪:我们都是凡人,不能强求。
柳卿卿的泪掉得更厉害,呼韩邪却没在安慰,只看着她的容颜,自顾自地说:
呼韩邪:阿嫱,孤这一生,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便是从大汉带回了你。
柳卿卿轻轻摇头:
柳卿卿:不,不是的,是我这一生何其有幸,竟能遇到夫君这样的痴心人,十年如一日的爱我、护我、怜我······
呼韩邪:这十年里,孤得了阿嫱的诺言,日日心欢,总以为是长久,却不曾想,如今孤却背誓,竟要抛下你先往忘川。
柳卿卿眉头皱得更紧,眼泪留得更凶,心中苦极:
柳卿卿:大漠何其苦寒,夫君,你怎忍心留阿嫱一人,你让我夜夜如何得以安眠……
呼韩邪:阿嫱,等我去世,你便忘了孤罢,另觅良人,让他替孤护你至白发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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